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講武德
有了金龍探路，事情就簡單了許多。
只是金龍帶回來的結果卻不是很好，那虎鯨是四凶之一，實力強悍不說，再加上司瀾本身就還未恢復，所以司瀾的情況很不好，就算是將他與虎鯨分開，怕是也要休養敘舊才能稍微恢復。
這對商行簡確實不算好消息，商行簡垂了垂眼眸，「可是時間不夠了。」
程脈聽清楚了，卻不明白什麼意思，所以問了一句：「什麼？」
「沒什麼，先救人吧。」商行簡很快收拾了情緒，似乎自己沒有說過剛剛那句話。
程脈疑惑，好奇，但是她也沒有多問，現在的事情是救人。
根據金龍的描述，要救司瀾，就需要將他和虎鯨分開，主要是虎鯨與他纏鬥了這麼多年，要怎麼將虎鯨引出來。
商行簡要進入司瀾的神識，但是如果他強行進入惹怒了虎鯨，虎鯨極有可能會選擇也魚死網破。
「其實可以讓小程總進去，畢竟天下凶獸無一不對智慧神君從骨子裡懼怕。」金龍建議道，就是不知道商老闆舍不捨得。
程脈聽言看向了商行簡，也覺得這是個辦法，只是有些冒險而已。
商行簡果然蹙了眉頭，是個好辦法，也是個不安全的辦法。
司瀾的神識裡面鎖著虎鯨，現在是處在一個勢均力敵的狀態里，如果虎鯨真的要魚死網破，他能出的來，程脈卻不見得能出來。
「我覺得可以試試。」程脈說道，她雖然不知道商行簡在計劃什麼，但是找到他們這些人肯定是商行簡迫在眉睫要做的事情。
「你覺得什麼你就覺得？」商行簡掃了一眼程脈。
程脈回視商行簡，似乎在說，我覺得什麼你不知道？
程脈這人脾氣比驢倔，這一點商行簡比誰都清楚。
商行簡低聲罵了一句，金龍目視他方，覺得這地方不適合第三個人存在。
當初到底是誰傳的謠言，說玄賀神君和智慧神君不和的？
這是不和嗎？
眼神都快拉絲了！
商行簡罵了一句狗脾氣，在思考之後還是答應了她。
似乎是怕了她的倔脾氣。
司瀾的神識空間很廣闊，像是一望無際的海面，要在這裡找到司瀾和虎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商行簡腳下是一個扁舟，前行的還算穩定。
程脈看著這一望無垠的海藍色，並不覺得舒服，甚至覺得有些刺眼。
商行簡在她面前加了一道防線，才讓她的眼睛舒服了一些。
「這麼大的地方要怎麼找？」程脈以為的神識就是一小塊地方，也沒有人告訴她神識可以是一片海洋啊。
想到這裡，程脈好奇了幾分，看向商行簡，「你的神識是什麼樣子的？」
商行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會想知道的。」
「那我的呢？」程脈想到她的使命就是收服妖獸，「不會都是妖魔鬼怪吧？」
那也太噁心了吧。
「想象力挺豐富。」這算是否認了。
程脈尚且還能接受。
腳下的海平面突然起了漣漪，商行簡操控扁舟停下，微微眯眼看著前方的虛空。
「躲躲藏藏就沒有意思了，吾既已經來了，就沒打算放過你。」商行簡雙手背在身後，垂眸看著腳下的漣漪，沉聲開口說道，「虎鯨，你若現在出來，說不定還能博個一絲魂魄留存世間。」
腳下的漣漪逐漸放大。
「玄賀神君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怎麼也當我是傻子不成？」蒼老的聲音從腳底傳出，像是一個耄耋老人才能發出的聲音。
「天地覆滅已成定局，我等為何不可肆意而為？反而要受你等約束？」那聲音還在繼續，只是似乎走遠了一些。
商行簡一直盯著那道漣漪，虎鯨的話自然也在聽，「天地覆滅是天地覆滅的事情，可是你要肆意妄為就是為了塗炭生靈，天地一天未曾覆滅，就容不得你放肆。」
商行簡話音落下，一掌落下，海面翻滾，交纏間程脈被推到了一側，她只能看到兩道金光束縛著一道黑色霧氣。
或許是因為他們的速度真的太快，程脈看不到任何的身影。
其中一道金光若隱若現，應該就是司瀾神君。
程脈站在原地，目光緊隨著那道金光，手腕上的束凶鈴隱隱晃動，有了動靜。
程脈抬起手腕，看著束凶鈴震動，應該是因為感受到了凶獸所在。
程脈試圖操控束凶鈴，只是記憶里絲毫沒有關於束凶鈴的使用方式，所以她只能等，等商行簡和虎鯨誰能更勝一籌。
程脈盤腿在扁舟上坐下，晃著手中的束凶鈴，一手托著下巴看著那邊纏打在一起的人，「商行簡，還要打多久？」
程脈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但是可以確認的是，她有些困了。
那邊的人沒有回應她，倒是打架的速度好像放慢了。
甚至那股黑氣分了些許衝到了程脈面前，然後被攔截在了結界外。
程脈抬了抬眼皮兒，看著那股黑色霧氣被打散，嘆了口氣，似乎再也說也不過如此。
只是那道黑氣散了之後，虎鯨卻突然集中所有力氣沖向了程脈，速度太快以至於商行簡來不及返回來程脈就已經被擊出十米開外了。
五臟六腑好似都被人揉碎碾壓了一般，程脈趴在扁舟上捂著胸口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被襲擊了。
「智慧神君，沒想到你也有今日？」虎鯨化形，龐然大物俯視著程脈，在商行簡趕過來將程脈扶起的時候大笑出聲，「看來今日就是我報仇之日。」
他的尾巴只有一半，似乎被人砍去了一半，它甩打著尾巴，神識空間便開始震動了起來。
商行簡向著程脈體內輸入了靈力，為她修復五臟六腑。
「虎鯨，毀了神識，你也會死。」
「有三位上神為我陪葬，死的也算物有所值。」虎鯨大笑出聲，「智慧神君如今不過是區區一介凡人，能奈何我？」
程脈疼的靈魂升天，聽到這話還能分出一些精神看商行簡，「你居然搞不死他？」
商行簡一巴掌摁著她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口，「閉嘴吧你。」
他能，但是手段不會比程脈的溫和，他要出手，就是毀了整個神識海，但是這樣不亞於把司瀾和程脈都葬送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