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二210公分的信念(4)
他繼續眨巴了一會兒眼睛,把眼鏡往鼻樑上推了推,又撓撓下巴上稀疏的鬍子。***「這些事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吧。」他停頓了一下,「妮可知道這件事了嗎?」當然,他的第一反應仍舊是勃然大怒,但冷靜下來后就開始想她大姐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如果邊境巡邏隊以為它有權力在邊境的兩邊都進行調查的話……」他又來了,又開始表長篇大論了。
該不該溜出去給費舍爾打個電話呢?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甚至不知道「費舍爾」到底是他的名還是姓。窗戶太大了,客廳又這麼亮,她忽然感覺自己這個目標已經暴露了。
「他什麼時候打的電話?那頭該死的長頸鹿具體是幾點打來的?」他有些六神無主,站起身子,轉而又重新縮回到沙上。他用被大麻煙熏黃了的手指頭磨蹭著右邊的脖子,說道:「他會問什麼呢?他會說什麼呢?你沒有說錯什麼話吧,是不是?」
「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他什麼呢?」瑪德琳緩緩地說著,希望這句話她只用說一次。她站起來去把燈光調暗了一些,又關上百葉窗,這才開始配合父親裝作也很生氣的樣子。每次想想那些大學生如饑似渴地研讀著父親所主張的道德底線,事實上她父親不僅常常唾棄這些東西,而且一不高興就把它們丟到一旁時,她就覺得十分好笑。忽然她聞到手上的椰子味,渾身莫名地抖了一下。蒙提又是誰?難道這只是他走私毒品時用的假名?就像那些脫衣舞女郎都叫「糖心」和「天使」一樣嗎?她給父親倒了一杯冰蘇打水,又幫他弄好葯,再給錦紫蘇、一品紅和喜林芋都澆了點水。忽然她意識到此刻自己真正想要的,是找個人說說話。她可以告訴他自己遇到了一個喜歡女人腳的男人,而這個人聽完以後能夠同她一下或者一笑而過,最後還能為她保守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