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在下,李觀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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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觀一落地的時候,攻城軍隊之中有將軍一咬牙,射出響箭,大戰之中,尤其是數量多起來,弓兵都會聽從將軍校尉的指引,拉弓射向響箭指的方位。

看到祥瑞從天而降,神兵顯形的畫面,大部分的尋常人大腦都陷入一片空白,難以思考,判斷,這個時候就會遵循本能,往日訓練的成果展露出來。

萬箭齊飛,射向李觀一和祥瑞。

祥瑞咆哮,聲音震動。

那九黎神兵金鐵盤旋呼嘯,那萬千箭矢,竟然被這洶湧的箭矢和神兵顯化直接撞碎,箭雨如黑色瀑布一般,而李觀一和祥瑞周圍三尺之內則沒有一枚箭矢。

呈現出一種極大的對比。

都被九黎神兵金鐵給撞碎。

這樣的聲威,這樣的強勢,單純從此刻的表現上看,幾乎類似於當日在西域戰場上,見到的姜素三尺不滅罡氣,九黎神兵金鐵落在李觀一身軀之上。

如同有本能一樣,流轉變化。

淡淡的金色漣漪散開,巨大的西南祥瑞身軀之上出現了一套特製的甲胄,頭上則是有西南山玉的裝飾,威嚴肅穆的神獸氣息,壓過了原本的憨態可掬。

而李觀一身上,也出現了一套甲胄,肅穆的色澤,以堪稱完美的姿態覆蓋了李觀一的身軀,在提供最完備防禦的情況下,又絕對不會影響到李觀一自己的戰鬥。

抬起手,神意一變,這九黎神兵化作一柄長槍,出現在李觀一手中,李觀一握住這九黎神兵金鐵,隨意一震,重槍橫掃,煞氣凌冽。

完美契合。

李觀一都可以感覺到兵家煞氣在這甲胄之上流轉,感覺到自己的內氣傳輸的時候,不單單沒有絲毫的浪費,更是自然地裹挾了兵家煞氣,平添三份威力。

舉手投足,皆是兵家手段。

這一套甲,即便還只是九黎氏口中的【神兵雛形】,已經初步展現出了其威能玄妙,絕不是尋常甲胄能夠比擬,李觀一抬眸,看著眼前的大軍。

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軍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

和傳說之中的祥瑞戰鬥,而且祥瑞背上還騎著個怎麼看怎麼像是神話始祖一樣的怪物,沒有當場倒戈,已經證明了這一支軍隊的悍勇。

李觀一看向軍中中軍位置,看著豎立起來的旌旗。

那裡就是這一支軍隊的主將所在之處。

很是微妙的是。

為了宣揚自己師出有名和正統性,這一支大軍的中軍大纛用的乃是古物,古樸的大旗之上,用九彩絲線,綉出了食鐵獸的姿態。

而此刻,他們的對手,就是食鐵獸本尊。

李觀一鎖定那個方位,道:「巫蠱之術,是世外三宗之一,這些人的手段很難應對,尤其是武功不夠,不到三重天不能內氣化甲,容易中招。」

「你我聯手,先拿下這一軍主帥。」

「再把那巫蠱一脈解決。」

「我給你加價!」

祥瑞低聲回應:「不用了。」

祂仰了下頭,似乎在回應九黎兵戈煞氣化形的動作——雖然很『害怕』見到九黎氏,可是見到之後,祂的情緒也很複雜。

祥瑞回答道:「你的酬勞,剛剛已經付過了。」

李觀一怔住,看著這祥瑞身上人性化的落寞,卻也明白過來,微微笑了笑,道:「是嗎?那就仰仗你了。」

「我們上!」

祥瑞把心中那種複雜的情緒都發泄出來,放聲咆哮。

祥瑞按爪,兵主持槍。

九黎煞氣衝天而起。

一人一獸,皆披神兵甲胄,如同暴風一般衝出去。

段擎宇等人看到李觀一和祥瑞前沖。

想到之前李觀一所說的話,心中不由激蕩。

當真是要獨自沖陣!

男兒一言九鼎,即便是前方萬軍攔路,死不旋踵。

一諾千金。

何其豪邁!

段擎宇只覺得胸膽開張,氣血翻騰,不由大笑,李萬里,這世上精彩紛呈啊,猶自還有比起你那兒子,豪勇壯闊,分毫不差的人!他手持戰弓,連連射出箭矢,為李觀一攔截前方的戰將。

「齊射!」

「將那些被震懾掃開的蠱蟲皆給我射殺,今日撿拾回來,下油鍋油炸下酒!」

士氣暴漲的西南軍民皆回應,回應之聲,猶如山呼海嘯。

李觀一和食鐵獸沖陣最前。

要害覆蓋著九黎神兵金鐵所化甲胄之後,食鐵獸不再小心謹慎,沒有後顧之憂,變得極為勇猛。

氣血磅礴,速度不慢,力量又極大。

披一身神兵級別甲胄,刀槍不入,可以咬碎玄兵。

背負神將,馳騁於戰場之上。

果是適合戰場之中的祥瑞。

祥瑞右爪揮掃,那些蠱蟲,和蛇都被撕裂開來,低頭一張口,就將一頭蛇王給咬在嘴中,齜牙咧嘴,直接咬碎,嘴唇染血,目光看向前方。

肅穆威嚴,太古祥瑞之中,和太古赤龍一樣。

靠著力量征服西南的食鐵獸重新出現在戰場之上。

李觀一手持長槍,長槍揮舞如龍,氣勢如虹,前方無有一合之將,往往只是一個照面,就被他狠狠一招,打落下馬。

「……巫蠱之術,難以奏效?」

對面大軍之中的巫蠱傳人似驚愕,旋即更加拼盡全力地驅趕這蠱蟲,祥瑞按爪,金色的火焰升騰起來,和李觀一朝著前面衝出,那些個巫蠱之物靠近它的時候,立時僵硬。

那些玄奇難測的巫蠱手段發揮不出來。

蠱蟲被緊隨其後的箭矢射殺。

當代巫蠱傳人死死盯著前面那悍勇沖陣的年輕戰將,額頭冷汗冒出,驅動一個個巫蠱之術,但是不知為什麼都起不了效果,巫蠱之術,不加以祥瑞之身也就罷了。

可是為何加持不到那人身上?!天下萬相,相生相剋,即便是天子之氣,也會被巫蠱之術找到裂隙,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特性,才導致巫蠱一脈被天下排斥的結果。

但是,不起作用!根本不起作用!

巫蠱傳人苗紫菱臉色微白,見那人在戰陣之中,來回馳騁,那些往日里自誇豪勇的校尉,此刻卻都是面色慘白,哪裡還有那許多的豪邁?

只是數合,被打落馬下。

短短時間,那人已獨自撕裂陣勢,校尉以上十七,將軍八人,被挑落下馬,更是增添其氣焰,氣勢如虹,彷彿是兵主戰神,重臨於世。

李觀一目光橫掃,已發現了巫蠱之術的源頭。

食鐵獸咆哮一聲,周圍軍隊齊齊潰散,這巨大的祥瑞撲出,硬生生靠著力量將盾陣衝散,西南兵種,軍隊所用甲胄堅硬卻又輕便,擅長山地奔襲,卻也有一個問題。

這樣的軍隊,結成的盾陣太弱。

祥瑞高速馳騁,李觀一手中長槍轉動,撥開箭矢,目光凌厲,鎖定那邊一名年輕女子,這女子面容清秀,本來還是從容不迫,見李觀一目光過來,心中一個咯噔。

不知為何,手都有些發軟。

江湖中人,隱士奇人,沒有親自體會,是不會明白,在戰場之上,看到一名穿著重甲,手持兵器,鑿穿一整支軍隊的前軍,所向睥睨的將軍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種恐怖的壓迫感。

找到你了。

就算是沒有說話,這女子也似乎聽到這一句輕笑。

面色變化,施展出種種巫蠱奇術,蠱蟲不敢往前,看那一人一獸如同山巒滾石般氣勢恢宏地衝來,苗紫菱立刻施展出巫蠱一脈奇術,巫蠱化形,隱隱化作一尊巨大無比的女子。

雖然身形縹緲,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美艷,手持一根竹杖,竹杖上盤踞青紫二色的蛇,似真似虛,朝著李觀一飛去,李觀一抬手神兵一格。

其中一條青蛇被李觀一的煞氣打落。

化作氣息流散。

另一條紫色的蛇一口咬住李觀一的手腕,費了偌大氣力,總算是勉勉強強咬穿了這一身甲胄手腕上防禦薄弱之地。

苗紫菱施展禁術,臉色大喜,就要讓這悍勇無比的神將倒下。

巫蠱之術和其他兩脈不同。

有奇術可以代代相傳,這青紫二蛇,既如法相,又似奇術,妙不可言,可毒人神魂,可傷人血肉,努力汲取其鮮血,李觀一感知到這紫蛇動作。

朗笑一聲:「既然想要我的血,便早說!」

「給你!!」

他氣血鼓動。

催動長生不滅功體發揮威能。

李觀一吞過長生不死葯,又修長生不滅體。

雖然侯中玉的丹藥效力早已經耗盡,可是他的血肉之中,早就已經蛻變,此刻被不死葯改造過,又修了不滅體的,八重天宗師之血直接餵給那紫蛇。

紫蛇大喜,努力吞咽。

才幾口,忽是變化,開始扭曲起來。

腹部鼓脹,長聲哀鳴,苗紫菱獃滯,看著那將軍伸出手,直接一把抓住代代傳承了四百年的紫蛇,那蛇想要化氣遁形,卻不能夠動作,腹部越來越大,忽然嘶鳴激烈,直接炸開。

那將軍身上的甲胄擋住毒血,被咬穿的手腕甲胄變化。

自然而然調整狀態,手腕處的防禦加厚。

而且給李觀一一種。

這甲胄的手腕部位,針對這樣手段的防禦能力提升了。

「會根據對手和交鋒的經驗,不斷成長的兵器……?」

「也就是說,若是和姜素一戰之後,這件甲胄會自然蛻變成,最克制和針對姜素,還有他的寂滅神槍的狀態。」

「難怪就連幾千年前的九黎氏,都說可破天下一切神兵。」

「這還只是神兵雛形?」

李觀一心中嘆服,卻又遺憾,若是在西域之戰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一套甲胄,和姜素一戰,足以讓這九黎神兵蛻變成為最克制姜素的狀態。

不過,李觀一很快就把心中的這一縷遺憾掃平。

要勝姜素,豈能全部依靠外物?!

要開這天下一太平盛世。

那就自然要夠斗敗天下群雄的豪氣,要有堂堂正正,擊敗一切對手的心氣,自然不拘泥於借力,可若太過於執著於可惜和遺憾之事,豈不讓人笑話,失了胸中一口氣!

何等小家子氣!

祥瑞咆哮,猛然前沖,也不知道這個分量的傢伙,是如何一這樣恐怖的速度衝鋒的,前面百十個力士被直接撞飛,李觀一手中兵器一轉,槍刃森然,竟是將那些個兵器直接斬斷。

苗紫菱茫然的時候,巨大的祥瑞已經出現在身前。她面色恐懼,朝著後面一退,直接踉蹌坐在地上,面色蒼白,李觀一控制住祥瑞,從容道:「可惜了,這蛇怕是消化不得我的血!」

李觀一手中長槍遙抵著她的眉心:

「西南一國,是我等盟友,此戰本來就不該出現,我亦不願意多做殺孽。」

「世外三宗,占命一脈大宗師已死於我之手。」

「觀星兩脈,已是我之左臂右膀。」

「巫蠱傳人,天下偌大,是降,是戰,你自己做出一個決斷罷。」

苗紫菱正面感知到了當代絕頂神將闖破萬軍來此那種磅礴大勢,大腦一片空白,嘴唇抖了抖,臉色慘白,從后腰上拔出一把刃口彎曲的小匕首。

就用這估計都無法破開甲胄的匕首,抵著前面那猶如堡壘般衝來的神將,顫顫巍巍道:「我,我不想要打,可,可是……」

「我家老師的續命蠱被帶走了。」

「我,我要是投降的話,老師就沒命了。」

「伱,你還是殺了我吧。」

李觀一怔住:「續命蠱?」

他的神色一頓,立刻問道:「可以續命?!!」

苗紫菱獃滯了下,道:「是以蠱蟲共享壽數,延一口生機不散,若有那些可以存續很久的蠱蟲,就算是要死的人,也可以再延壽七載。」

「以巫蠱之術,求長生不滅,就,就是我們這一脈啊。」

李觀一幾乎立刻想到江南那位垂老的老人,呼出一口氣,語氣雖然一如既往地沉靜,卻帶著一絲絲漣漪,問道:「續命蠱,可以給旁人煉化嗎?」

苗紫菱快速點頭,結結巴巴道:「續命蠱不是只有一隻,誰都可以煉化,可是但是一旦煉化就有本命蠱蟲了,一生共生,一損共損,我老師的蠱蟲就在大將苗俊峰手中。」

「他是我家老師遠房晚輩,詐得此物。」

「他在哪裡?」

苗紫菱伸出手一指「那邊。」

「好,等著。」

李觀一伸出手,把肩膀上的麒麟貓扔到苗紫菱懷裡。

苗紫菱獃滯,卻見那神將轉身,祥瑞咆哮,前方大軍面對祥瑞食鐵獸,毫無半點戰意,一人一獸前沖,前方防線,波開浪斬,毫無阻攔。

這軍中前軍大將聚攏兵馬,打算遁走。

卻見得那邊一人衝來,祥瑞背上一人大喝:「苗俊峰何在?!」

苗俊峰聽得聲音,下意識轉頭看來。

心道不好,立刻拿起兵器攔截,那人手持長槍猛然劈砸下來,就只一下,只覺得頭暈眼花,兩膀顫顫劇痛,虎口迸裂鮮血橫流,便即慘叫一聲,卻是胯下神駒被硬生生鎮殺。

只是一招就被拿下。

來人抓起他肩膀,馳騁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李觀一把苗俊峰一扔,扔到苗紫菱前面,道:「給你!」

苗紫菱獃獃看著這一幕。

對於她們來說,強大無匹,麾下有強大軍隊的戰將,在這騎乘祥瑞的神將面前,就好像是個孩子一樣,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李觀一來回馳騁,仗著祥瑞對於西南軍勢和士氣的巨大影響,因著西南大軍根本不敢對祥瑞全力出手,來回七次沖入軍中,長槍落處,幾乎沒有一合之將,動輒被打落下馬。

他只是奔著那校尉,將軍去打,嘗試廢掉他們的戰陣。

這一支大軍的前軍幾乎潰散開來。

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朝著後面撤退。

祥瑞咆哮。

兵主橫槍,單槍匹馬,攔截於城池之前。

大軍狼藉後撤。

這樣的畫面被所有人看在眼中,西南王城之上的百姓安靜,看著那被歷代供奉的姿態,出現在現世當中,大腦都轟的一下一片空白,死寂之後,就是歡呼。

整個西南王城的士氣提升到了近乎於狂熱的狀態。

在這樣的狀態下,人人敢於拚死,外面前軍主將被李觀一拿下,潰敗后縮,李觀一歸於西南王城之中,提著苗俊峰迴來,將此獠放下,笑著對那西南王道:「此人已被拿下。」

「好好好。」

「哈哈哈,藥師兄弟,好,好,好豪勇!好氣魄!」

段擎宇已是大喜,一手把住李觀一手臂,百姓歡呼,士卒舉起兵器,一時間整個大軍都籠罩在歡喜氛圍之中,李觀一體內,九州鼎鳴嘯,人道氣運匯聚於其中,幾乎已經要填滿。

李觀一所行的,是九州歸一,天下一統的大道。

西南一地方圓數千里,越是和西域,江南歸心,李觀一的道路踐行越是完整,自身心境曠達,氣運流轉之下,自有吞萬里之氣魄。

如今已至於九成之層次。

待得圓滿,自身境界,隱隱然還要更進一步。

更有鑄造第三座九鼎的資格。

段擎宇遠觀軍隊的動向,道:「可惜,剩下那些兵馬已退去,不過,今日一戰,他們的主將也被拿下,就算是軍隊還在,軍心已被奪去,已不成氣候。」

「軍心已散,此圍已解。」

「還請飲酒!」

他拿起酒來,雙手捧著遞給李觀一,李觀一環顧周圍,抬手抓住這酒囊,仰起脖子,大口飲酒,身上神兵鐵甲還沒有散去,有血腥之氣,持兵飲酒,氣態豪邁。

先有取回二十四明珠,祥瑞恭服。

后又能降服數千年安靜的九黎神兵金鐵。

之後更是單騎闖軍,於大軍當中擒拿敵軍前方大將。

眾人齊心悅而誠服。

即便是段擎宇,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見到李藥師人心已至於鼎盛,於是主動道:「可惜了,兄弟你來得遲了,若是你在更早些來,以你的才幹和豪情,我必然將西南託付於你。」

「此刻,我等已決意和秦武侯聯盟。」

「確實不能如此了。」

段擎宇一方面是暗自提醒李藥師。

一方面也是真遺憾,有如此雄心豪邁,又有如此聲望,偏還掌握西南九黎神兵金鐵,卻是絕對不可能掌控西南之地的,天策府之中的謀臣。

即便是他,都要慨嘆一句,可惜,可惜。

李藥師洒脫一笑,將手中酒壺放下,正要說什麼。

忽有所變,所有人都聽到了如同悶雷般的聲音,剛剛登上城牆防備的軍民茫然,下意識循著聲音看去,遠遠的,看到一根旌旗指著天穹,撕裂天空。

旌旗如騎槍,垂落下來如同天空墨色雲氣翻卷落下。

唯獨老辣之人才勃然色變:「是騎兵!!!」

是的,騎兵,下一刻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存在,墨色的甲胄,都是如龍一般的戰馬,同樣披著墨甲,即便是西南這樣的地方,大城之前也是有寬闊平地。

這一支從夜馳騎兵里變化而出的騎兵擅長高速奔襲,靠近於西南王城之後,方才開始衝鋒,彷彿那江南一線浪潮洶湧翻滾,旌旗烈烈,大軍衝鋒。

前軍被李觀一戰將壓制,因為祥瑞存在而軍心崩潰。

這一支軍隊不得不後撤,然後以後軍遇到了以逸待勞的蒼狼衛,蒼狼衛平端騎槍,三萬重甲騎兵在這短程爆發衝刺之中,告知所有人為何此刻的亂世,具裝騎兵是最強。

這一支軍隊的后軍被三萬蒼狼衛直接鑿穿。

旌旗狂舞之下,為首戰將一身墨甲,卻披白袍,手持雙刃戰槍,自這萬軍之中馳騁來去,千軍萬馬,不能阻攔,氣魄雄渾,親自斬殺叛將,將其斬落於馬下。

段擎宇忍不住低聲道:「二十年前,我見到過李萬里和陳輔弼,但是,即便是李萬里和陳輔弼,在那個年紀,也沒有做到這樣啊……」

「李藥師萬軍擒將。」

「這白袍戰將鑿穿千軍。」

「一代新人換舊人……讓人感慨。」

卻說這一支西南聯軍,本是悍卒,卻遇到了不可戰之敵。

先是遇到了祥瑞攔路,兵主橫槍。

而後主將被人在萬軍之中擒拿。

大軍無主後撤的時候,卻又遇到了蒼狼衛,被這當世一線兵團鑿穿,這些西南飛軍被俘虜攔下,而蒼狼衛騎兵繳了他們的兵器之後,並不停留,仍舊肅穆,聚攏於城池之外,旌旗烈烈重甲騎兵帶來可怖的肅殺之氣,足以讓人絕望,尤其是,即便是西南王城當中的人傳信給秦武侯大軍,但是這信使都被孟澤豪攔截。

也就是說,這一支軍隊,是沒有收到段擎宇後續盟約信的,具裝騎兵圍繞城池當世名將肅然而立。

其中甚至於有本身八重天巔峰的蕭無量,即便是斷了一臂,可是鼎盛時期排名十五的神將在此,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性。

而即便是此刻,蒼狼衛重騎兵仍然寂靜漠然。

這種寂靜帶來了一種無邊的肅殺。

之前才由李藥師帶來的狂喜幾乎是瞬間就化作了絕望。

這是曾經和姜素一戰的大軍,那種真正經歷過亂世洗禮的,鐵與火的肅殺之氣撲面,清晰地告訴所有人,這樣的強軍和尋常軍隊之間的差距,是多麼巨大。

而在這絕望之中,那位李藥師身上戰甲散開,放下酒壺,忽然從那祥瑞之上起身落下,然後一按城牆,騰空落下,站在這三萬重甲騎兵之前。

眾人心都揪住。

那一介卸甲之後,隻身穿青衫的男子,和前方戰馬胸高八尺,人馬具裝,皆穿著重甲的蒼狼衛之間,形成了巨大到了絕望的反差。

李藥師把手中的長槍插在地上。

只是下一刻,這三萬重甲騎兵忽然動作。

他們整齊劃一,翻身下馬,甲胄摩擦發出了肅殺之氣,衝天而起,他們的神色恭敬,即便身穿甲胄,仍舊抬起兵器,叩擊心口。

他們整齊劃一,沉聲道:

「見過君侯!」

肅殺之聲恢弘,讓山林回蕩。

段擎宇,泰伯雍等人神色瞬間凝固。

身穿青袍的李藥師於萬軍之前側身看著他們,黑髮微落下,那雙眸子安靜,只是道:「在下。」

「李觀一。」

萬眾死寂。

寂靜之中,人道氣運洶湧,抵達極限。

九州鼎圓滿。

可鑄鼎,第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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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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