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賣「服務」（肥章）

胡滿月指著的是一組巨大的蘑菇房子，大的那個最頂上的傘蓋下還帶了個凸出來小窗戶，小的那個蘑菇房子則開了個圓圓的門。

房子的頂部傘蓋都是紅色的，裝飾著零零散散的白色斑點。蘑菇桿作為房子的主體，又胖又圓，寬度也就比房頂的傘蓋小一點點。

整虛蘑菇房子看起來肥胖可愛，活像是從童話世界里走出來的。

胡滿月說道：「別的都是尖尖的，看著又小又瘦，還是這個好看，是圓圓的，和我們胡氏村的房子很像呢！」

「沒錯！它上面還是紅色的！和我的毛毛一個顏色呢！」

「和大姐一樣胖！」

「對的對的！」

玉皇大帝一看，恍然道：「原來是蘑菇房子！倒是挺適合的！」

聽到玉皇大帝的話，小狐狸們又好奇地問個不停。

「蘑菇房子？是蘑菇做的嗎？」

「蘑菇還能做房子？」

「那是不是可以吃？」

「哎？蘑菇味兒的房子嗎？」

趙晴耐心解釋道：「蘑菇房子，就是指長得很像蘑菇的房子！」

一隻小狐狸搖搖頭，用爪子比劃著說：「可這一點兒都不像蘑菇！蘑菇都是很大很大的頂，很細很細的杆子！」

胡滿月拍了拍圖紙，說道：「還是有點兒像的！你看，它也有頂，也有杆子！」

「就是胖了點！」

「對的對的！」

見大家都附和自己，胡滿月便也滿意地點頭：「總之！就這個就好啦！」

玉皇大帝自信地說道：「沒問題！最多也就三、五天，我們就能把房子建起來了！」

趙晴拉了拉玉皇大帝的衣袖，小聲問：「正好這裡離咕咕雞社邑那邊比較近，咱們一會兒帶狐狸們去吃『開封菜』？」

玉皇大帝還沒來得及說話，耳尖的小狐狸們便聽到了趙晴說的內容，紛紛好奇地叫嚷起來：「哎？『開封菜』是什麼？」

「咕咕雞社邑全是咕咕雞嗎？」

「咕咕雞是什麼雞？」

趙晴尷尬地解釋道：「這個『開封菜』嘛，就是呃……全雞宴！各種用雞做的美食！」

胡滿月先是高興地蹦了幾下，隨後又糾結起來：「好耶！可是『開封菜』要多少錢呢？我們要省著錢花，紫君姑姑只給了我們五百靈石……」

趙晴忙道：「不貴的，就算你們敞開了吃，恐怕也花不了一靈石！而且這頓就算我們請客！畢竟你們第一次來我們太陰宗，怎麼可能讓你們花錢！而且在赤原洞的時候，你們也招待我好幾次了呀！」

玉皇大帝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就算天天請你們吃，也沒多少錢！」

「好耶！可以天天吃雞了！」

胡滿月先是歡呼一聲，接著又抱怨道：「赤原洞雖然也有很多雞，但是要自己捉！」

有狐子卻掀了胡滿月的老底兒：「但是大姐，你每次都偷吃紫君姑姑烤的雞！」

胡滿月哼哼唧唧地辯解：「反正她吃不了……」

又有一隻狐子說道：「那是因為紫君姑姑知道你會偷，專門多烤了一隻！」

胡滿月的耳朵朝後壓了壓，還心虛地晃了晃紅彤彤、毛茸茸的大尾巴，隨後立刻轉移了話題，朝趙晴和玉皇大帝說道：「咳！道友！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吃那什麼『開封菜』吧！」

趙晴掛著一臉的姨母笑，兩隻眼睛幾乎彎成了月牙兒，聞言當即朝一個方向指了指，一邊帶路，一邊說道：「沒問題！就在那邊，我之前和咕咕雞的社長打過招呼了，咱們直接過去就好啦！」

這次，由於距離不遠，大家便沒有使用術法或靈器，而是正常走路。

小狐狸們一邊蹦蹦跳跳，一邊七嘴八舌地商量起來：「這個地方亂亂的，回頭我們要打理起來！」

「種果樹，高的果樹，還有矮的果樹！」

「要不要種靈草呢？」

「這裡用不著靈草吧？而且你也不會種吧？」

「我不會，但是野狐原那邊的狐子會呀！我們可以請他們來種嘛！」「可是沒有用呀！你種靈草幹什麼？」

「怎麼沒有用！是你沒有用吧！嚶！咬死你！」

「咬死你！」

「你們兩個不許打架！也不許吵架！不然我告訴紫君姑姑，把你倆送回去！」

「其實靈草可以賣錢吧？賣了錢，就能買雞吃了！」

「我們開店不就是在賣錢嗎？」

「哎？我們要在店裡賣靈草嗎？」

「不是不是啦！是在店裡賣狐子！」

「嚇！賣狐子！？不要賣我！」

「哎呀！你不要聽十九弟瞎說！是賣毛毛！」

「不對不對！是賣茶！」

「你煮的茶那麼苦！怎麼會有妖喜歡喝！根本賣不出去嘛！」

「又不是給你喝！是給他們人族喝的！說不定人族就是喜歡苦苦的味道！」

「就是賣毛毛！我明明就記得，只要讓人族摸摸咱們的毛毛，就可以拿到錢了！道友道友，你說是不是賣毛毛？」

狐子們說著說著，就要吵起來，其中一隻胸口的白毛毛恰好是個愛心形狀的狐子激動地撓了撓趙晴的裙擺，一副要讓趙晴贊同自己的樣子，期待地看著她。

趙晴看了眼滿臉期待的狐子，又看了眼剩下那些各有各的可愛的小狐子，為難地說道：「呃，其實……其實你們說的差不多都對啦！確實是賣茶，也確實是賣狐子的毛毛，不過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準確地來說，是賣『服務』！」

一群小狐子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兒，紛紛鸚鵡學舌般重複道：「服務？」

「嚴格來說呢，所有的餐館、飯莊，還有什麼奶茶店之類的這種賣吃食的店呢，都是在賣『服務』！所謂賣『服務』，就是滿足客人們的需求——當然啦，不是所有需求都滿足的，有的無理取鬧的需求就不僅不用滿足，還可以打出去！」

眾狐子又是驚訝地異口同聲：「打出去？」

「對，比如這樣，」玉皇大帝說著，擺出一副猥瑣的表情，嘿嘿淫笑幾聲，掐著嗓子道：「嘿嘿嘿小狐狸，你跟蜀黍回家，蜀黍給你買雞吃呀！」

隨後，他又恢復了正常了聲音，講解道：「像這種很噁心很不要臉，讓你們很不爽的要求，你們就可以打出去！」

眾狐子都抖了抖耳朵：「噫！確實好噁心！」

「太嚇狐了！」

「好想噴一口狐火！」

胡滿月問道：「那我們的店，也是賣『服務』？」

「沒錯！簡單來說，就是有客人進店，然後買一些吃的喝的，就可以摸一摸你們的毛毛，比起別的也賣吃的喝的的店來，你們能提供多一項『服務』，就是摸狐狸毛毛！這樣，大家就會都願意來啦！」

「可是，會不會摸禿啊？」

「反正你每年春天都要換毛，怕什麼！」

「變禿了很醜的哎！」

「你可以用法術變出來毛毛呀！」

「道友之前說過，法術變出來的毛毛不好！他們人族不喜歡的！」

「那，那，那……」

「咳，沒關係的，要是你們不想讓摸，也可以拒絕嘛！反正店裡賣的是吃的喝的，你們只是『友好地提供摸狐狸毛毛』的『服務』，又不是規定多少錢摸一次！」玉皇大帝開始傳授黑心商人技巧道：「花錢買的是吃喝，他們拿到了吃的喝的，就已經錢貨兩訖了，就算不提供摸狐狸毛毛的服務，也不算欺客，所以具體讓不讓客人摸，可以你們說了算的嘛！」

最小的狐子直覺有些不對勁，但是聽著玉皇大帝的話，又覺得似乎很有道理，只猶猶豫豫地小聲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玉皇大帝揮手道：「這有什麼不好的！大不了到時候在店門口立個牌子，就寫『是否提供摸毛毛服務看店員心情』，這不就完美了！而且這種做生意的方式叫『飢餓營銷』，到時候大家對你們的店會更加趨之若鶩的！」

「這是為什麼呀？」

看到小狐狸們疑惑不解的目光，玉皇大帝頓時滔滔不絕道：「因為攀比呀！你看，你買了一杯茶，我也買了一杯茶，但是我摸到了毛毛，你卻沒有摸到，這不就有了優越感了？你看，我就是比你牛比！比你更受狐狸喜歡！那另一個人就不服氣啊，就想，那憑什麼你能摸到，我就不行，我多花點錢不信我還摸不到，於是就多花好幾倍的錢買一堆東西，這個時候人家買你這麼多東西，你不好意思連人家客人一個小小的、摸一摸毛毛的請求都不滿足吧？那他不就摸上了？「你們看，最先摸到毛毛的客人獲得了優越感，後來多花了錢的客人摸到了毛毛，而你們賺到了錢，多贏！前面那種客人呢，叫歐皇！多花了錢的客人呢，叫氪佬！後者銷售服務的模式呢，叫配貨！這裡面講究著呢！都是營銷學問！」

這番話聽起來邏輯十分自然，直聽得一眾狐子們頻頻點頭，驚呼不止，甚至對玉皇大帝大為欽佩。

只有一旁的趙晴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在私聊道：「真特么離譜啊，大帝，你不該在這裡，你應該在路燈上吊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