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次嘗試
龍開山又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他。
「……」
秦冉也是沉默了片刻，算是知道龍開山縱然直接而簡練，卻也並不是蠢人。
這是看出了他的試探。
他無奈搖頭：「那我便直說了，如若龍兄對在下的修鍊有幫助，免費幫龍兄算卦也無妨，但若是無用，在下也只能抱歉了，除此之外，希望龍兄再幫在下一個小忙。」
「什麼忙？」
「一會再說，先請教修鍊之事。」
「此事簡單，你內里空虛，氣血不足，故而難以發揮真元之功效，突破修為。換言之，只要補足了氣血，療養肉身，這些問題自迎刃而解，你這幾日可以試試。」
龍開山神色平靜，點頭道。
「如何補足氣血？」
「無非是吃好喝好，唯有辟宮境中品以上的強者才能化天地靈氣為養分，以下的修行者都要從血肉中補足營養，抵消修鍊巨大的消耗。」
「原來如此……」
秦冉恍然大悟，說白了就是要吃點好的。
儘管依舊不確定這番話是真是假，但龍開山與自己並無利益糾葛，沒有必要說謊，他這兩日忙於算卦，也的確沒有注意吃食，與秦母同食，至多稍微多吃了一點點。
種種跡象表明，龍開山大概沒有隱瞞。
「多謝龍兄。」
秦冉不再藏私，拱手道：「我今日便試試，從此龍兄只要想去狩獵，在下便能幫忙算一卦，不過我還希望龍兄幫個小忙。」
「你說。」
「龍兄以打獵為生，想來消息靈通，不知能否幫在下多注意金蓮草的消息？若是龍兄手中有金蓮草，那便再好不過。」
秦冉眸光閃爍，低聲道。
他深知龍開山狩獵之後，不可能拿在這小小龍山縣售賣，必然帶去安運城等其他城池，如此便可以接觸更多金蓮草的消息，何況龍開山自己就會上山打獵。
這就是他樂意與之結交的原因。
龍開山聞言，似乎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可以，我幫你留意便是。」
「如此甚好！」
秦冉哈哈一笑，著手幫龍開山算卦。
【中平。】
銀色古書的字元無比簡捷，甚至沒有註解。
秦冉明白過來，點頭笑道：「龍兄今日氣運不好不壞，想來不會跟以往的狩獵有什麼區別，卻也不會有兇險，龍兄放心去吧。」
龍開山眉頭微皺，似乎有些懷疑，不過沒有多說，點了點頭便緩緩離開。
高大的身影鑽入了後山。
「龍開山。」
秦冉默念著龍開山的名字，微微一笑。
此人與虛玄道人那般狡詐艱險的存在不同，顯然剛正不阿，而且也不死板，是個聰明人，很對秦冉的胃口。
今日能認識此人，收穫匪淺。
他隨後便想到了龍開山的提醒，閉上雙眸，重新養氣修鍊，著重注意氣血的問題，果真發現體內氣血不足，似乎不能支持真元的運轉，這才導致無法發揮真元的效果。
「果然如此，今日開始要改善改善伙食。」
秦冉呼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眼，這是比認識龍開山更大的收穫。
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真有些餓了。
為了防止有人上門算卦，秦冉思慮再三還是沒有急著回家，反正也不差這半天的時間，而且剛剛才吐血，休息一下無妨。
轉眼之間，遙遠的天際似灑下了紅血。
夜壓了上來。
秦冉鬆了松筋骨，可惜今日沒人再來算卦，也沒有別的獵戶上山。
倒有幾個娃娃跑來好奇查看。
他目光看著後山入口，始終沒有等到龍開山歸來，隨後搖了搖頭，不打算再等，不過就在將要離開之際，一道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
「龍兄。」
秦冉認出來人，笑臉相迎，只見龍開山模樣與上山之時一致，唯有鐵矛矛頭染上了些鮮血，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不同，並未看到獵物，不過這問題有些冒犯，故沒有多言。
「你要回去了？」
龍開山落來目光，注意到秦冉的動作。
「剛想走呢。」
「你家在哪？一起吧。」
「好。」
秦冉愣了愣神，點頭應下。
二人很快就回到鎮里，相比繁華的大城市，龍山縣的夜格外安靜，剛剛落日商戶便已收攤，只剩下茶館門外亮著微燈，激情的說書聲傳來，叫人想象得到說書人唾沫橫飛的模樣。
虛玄道人也已經收攤了。
秦冉注意到許多路過的鄉里都落來目光，也不知道是看自己還是看龍開山，不過並未在意，一路回到了門口。
他看到龍開山一路跟來，不禁一笑。
「有勞龍兄相送了。」
「拿去補補氣血。」
龍開山則是輕拍腰間布袋，肩上頓時就扛著一隻雄鹿的屍首。
鹿身完整，毛皮未損，可見死得很乾脆。
秦冉有些愣神，來不及道謝便看見龍開山將雄鹿放下，一言不發轉身離開，高大的身影在夜幕之中越走越遠，不見了蹤影。
院門忽然開了。
秦母瞧見門前狀況，嚇得呆了。
「冉兒，這是……」
「沒什麼，認識了個實在的朋友。」
秦冉這才反應過來，搖頭一笑，提鹿進門。
他知道這是龍開山有意為之，想來對方認為一個忠告換不了那麼多次卜算，因而多送了一些「贈品」，這頭鹿少說百斤，換算成文錢恐怕遠遠不止五百文，足見龍開山的大氣。
光是這頭鹿，免去占卜的價錢便不虧。
「母親，今夜吃鹿肉。」
秦冉心情都好了不少，去毛烹飪，利用前世便非常熟練的做菜技巧，熗了滿滿一大鍋鹿肉，與秦母一同吃完。
他幾乎是一人吃了一大半，驚得秦母難以置信。
月光鋪滿人間，好似層層白霜。
秦冉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吃完一鍋鹿肉，但吃完之後確實舒服了不少，就連汲取靈氣的速度都似乎快了幾分。
「修鍊吧。」
他挑了處靜雅的地方，閉上雙眸，藉助食肉恢復的氣血，又一次開始突破修鍊。
層層靈氣環繞而來，順著秦冉的每一個毛孔鑽入，使得他的肉身溫度漸漸變高，五臟六腑都像是受到火焰的炙烤，然而相比白天的時候，臟腑的耐受度顯然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