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次約會
第130章第一次約會
期中考試如期而至。
一大早,白楊就趕到了第一考場。
鍾溪鹿的位置在考場門旁邊,屬於年級第一的王者專屬座位,此時她正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看到白楊進來,眼睛一亮。
「小白同學,你來了啊!」
「今天怎麼沒去米粉店?」白楊隨口問道。
「我爸說我天天在外面吃,不健康,硬拉著我在家吃了早餐。」鍾溪鹿語氣有些不爽:「以後估計不能天天陪你嗦粉了。」
她的低落只持續了一瞬,很快又活潑起來:「白楊,你覺得伱這次能考多少分?」
白楊笑了笑:「那要看出卷老師給不給面子了。」
語文英語什麼的他倒是不擔心,但是數理化生這四門,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他也只是勉強掌握了基礎的知識體系,題目稍微難一些,恐怕就有點兒吃力了。
「放心吧,這種校內組織的期中考試,又不是全縣統考。」鍾溪鹿一臉的經驗豐富:「題目基本上都很簡單的。」
「那就借您吉言了。」
周圍的視線有點兒炙熱,畢竟考場不是平時的教室,周圍大多都是其他班的人,並沒有像同班同學一樣,早就已經習慣了鍾溪鹿和白楊之間的互動。
於是白楊也不打算再被圍觀,走到教室中間,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坐在旁邊的男生還挺自來熟,轉過頭朝著白楊擠了擠眼睛:「你是叫白楊吧?早就聽說過你了。」
「你真的和你們班的鐘溪鹿是在談戀愛嗎?」
白楊挑了挑眉頭,道:「你猜?」
「我不猜。」他自顧自的說道:「本來我是不相信的,不過,現在感覺有點兒像了。」
「剛才我一直注意著鍾溪鹿,在你來之前,好像對啥都不感興趣一樣,你來了之後神態一下子就變了。」
「完全就是一副戀愛中的狀態啊。」
「哦?」白楊饒有興緻的說道:「這麼說,你很懂咯?怎麼稱呼?」
「叫我傑哥就好。」
自來熟拍了拍胸,道:「兄弟,你就稍微透露一點嘛,我保證不說出去。」
「實在不行,等會考試我給你抄抄?」
「大可不必。」白楊搖了搖頭:「你要真想知道,要不直接去問鍾溪鹿?」
「啥?」門口的鐘溪鹿轉過頭。
「你耳朵還挺尖。」白楊笑道。
「那是。」鍾溪鹿瞥了旁邊的傑哥一眼:「你們在聊我?」
「沒沒有!」傑哥脖子一縮,埋下臉不說話了。
「你不太行啊傑哥。」白楊略感好笑:「都這麼八卦了,正主和你說話怎麼一下子慫了?」
「這哪是一碼事!」傑哥壓低著聲音:「學校有膽子和鍾溪鹿說話的能有幾個?」
這時監考老師走進來,喊了一聲:「保持安靜,考試馬上就開始了!」
「前排的同學把試卷往後面傳。」
白楊頓時沒了閑聊的興緻,拿到試卷,認真審題。
「第一科就考數學啊。」
還好,現在的白楊已經不像剛重生的時候,面對數學題兩眼一摸黑了。
而且粗略掃了一眼,大部分的題目如鍾溪鹿的預測一般,都挺基礎的。
「很好!」
白楊拿起筆:「我這就狠狠的填滿你這張該死的試卷!」
隨著鈴聲響起,考試隨之開始。
除了各類題目的最後一道難題,其他的基本上都有啃下來的希望,白楊於是全身心投入與數學題的奮戰之中,等把自己能做的題目全部做完,白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偏頭望向鍾溪鹿的方向。
嗯,已經睡著了。
如果不是不讓提前交卷,恐怕這人早就撒歡兒溜了。
又檢查了兩遍,把不會的題目逆推出答案——幾何題就用尺子量一量,函數題就隨便推測一個,然後胡亂寫上過程,鈴聲也終於響起。
「考試結束!所有考生立刻停筆!」
「後面那個,別繼續寫了!不然算你舞弊!」
「把答題卡遞上來!」
一陣混亂后,監考老師抱著一沓試卷滿足的離去。
鍾溪鹿於是湊到白楊身邊:「怎麼樣?」
「還行。」白楊點了點頭。
「來,咱們對對答案。」鍾溪鹿往旁邊看了一眼:「這位同學,凳子讓我坐一會嗎?」
「噹噹然!」傑哥猛地站起身來,殷勤的讓出位置。
然後一溜煙跑到教室後面,眼神還不住的在兩人之間巡視:「卧槽!我肯定猜對了!這能不是在談戀愛?」
鍾溪鹿顯然沒有在意這些閑言碎語,將凳子往白楊旁邊一拖,貼著肩膀坐過來,拿起白楊的試卷。
「非要對答案嗎?」白楊有點兒無奈:「好不容易考完,我不想這麼快就面對悲慘結局啊。」
「要對的!」鍾溪鹿很堅持。
「好吧.」
這種基礎的試卷,鍾溪鹿的答案基本上就是標準答案了,一番比對下來,白楊的大概成績也就出來了。
「九十多分吧,誤差不會太大。」
鍾溪鹿點了點頭:「還不錯。」
「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確實還不錯。」白楊攤開手:「可惜,滿分是一百二十分。」
以白楊高一的成績來說,肯定算是退步了的,但是只有短短兩個月重溫,從根本看不懂到能拿九十多分,已經算是儘力了。
接下來的科目是英語,短暫的午休之後,下午又緊接著考物理和化學。
基本上考完都和鍾溪鹿對一下答案,白楊對自己的成績大概也有了個數。
第二天上午依然是考試,生物和語文。
對完生物試卷,白楊吐槽道:「等會語文考完就直接放假了,你不能還要對答案吧?」
「那倒不至於。」鍾溪鹿笑道:「語文這科目,你成績肯定比我好,你來幫我對答案還差不多。」
「想多了。」白楊擺了擺手:「我頂多作文成績稍微高一點,其他閱讀理解什麼的我說實話,哪怕是原作者來了,分數也不一定能高到哪裡去。」
「你還別說,也許你以後寫的小說還真有可能被選入語文試卷裡面。」鍾溪鹿狹促的笑:「畢竟,你是大作家嘛。」
「嘲諷我是吧?」
白楊橫了她一眼:「等會還想不想讓我請客了?」
「錯了大哥。」鍾溪鹿頓時求饒:「咱們等會去哪吃?」
「你想去哪?」
「去城市廣場吧,吃個火鍋。」鍾溪鹿頓了頓,道:「正好最近上映了一部電影,我還挺想看的。」
「哦?」白楊嘴角勾起:「想約我一起看電影你就直說嘛,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鍾溪鹿雙頰微紅,瞪大眼睛:「什麼叫拐彎抹角我.那你去不去嘛。」
「去。」白楊毫不猶豫的說道:「小鍾同志都約我了,我哪能拒絕啊。」
「不過我先說好,我不看恐怖片的。」鍾溪鹿撇了撇嘴:「誰會去電影院看恐怖片啊?這兩年上映的恐怖片沒一個能看的。」
「不過,你一個寫恐怖小說的,居然不喜歡看恐怖片?」
白楊翻了個白眼:「這能是一碼事嗎?」
「不是嗎?」
「不是!」
考完語文,期中考試終於結束了。
重活一世,再一次經歷考試,白楊只覺得高中生確實太不容易了。
什麼青春,什麼戀愛,什麼年少時的美好回憶,在當下的階段,都是插曲,考試才是唯一的大BOSS,考試成績才是主旋律,是硬道理。
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思考,白楊現在只想好好放鬆放鬆。
「火鍋這玩意,毛肚,鴨腸和蝦滑是必點的!」
白楊斬釘截鐵。
「不,吃火鍋如果不點蟹肉棒,羊肉卷和貢菜那就等於白來了。」
鍾溪鹿寸步不讓。
「貢菜我能夠接受,但是蟹肉棒是什麼玩意?基本上都是澱粉,點它幹嘛?」
「你根本不懂蟹肉棒浸滿了火鍋的湯汁之後有多好吃!」鍾溪鹿執著道:「反倒是你說的蝦滑,這玩意煮的不夠就不入味,煮久了就沒有口感,根本就不適合火鍋!」
「小鍾同志,我覺得你對蝦滑有誤解!」
「小白同學,我覺得你對火鍋有誤解!」
火鍋店裡面,兩人大眼瞪小眼。
站在旁邊的服務員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可以都點的。」
「不,這是理念之爭。」白楊大力擺手。
「沒錯!」鍾溪鹿用力點頭:「就像是咸豆腐腦和甜豆腐腦之間的爭鬥一樣。」
白楊:「那你吃甜的還是鹹的?」
「甜的。」
白楊:「.我也是。」
「粽子呢?」鍾溪鹿問。
「從小就吃紅豆和紅棗的。」
「我也一樣。」
服務員又小心翼翼的說道:「畢竟都是同一個地方的人.這些好像沒啥區別吧?」
「客人,要不我把剛才說的先給您點上,還需要什麼之後再叫我?」
「也行。」白楊把菜單遞了過去。
兩人對視,然後突然同時笑出聲來。
「白楊,你幼不幼稚啊。」
「什麼幼稚?我要捍衛蝦滑黨的尊嚴!」
「蝦滑不需要你捍衛。」鍾溪鹿翻了個白眼,轉開話題:「你怎麼沒有叫吳博他們?」
「這兩個人約著去網吧打遊戲了。」白楊隨意的說道:「那你怎麼沒叫你哥?」
鍾溪鹿抿了抿嘴唇:「我也不是每次都會喊他吧?」
而且,約好看電影的,怎麼可能叫一個電燈泡?
鍾溪鹿看了白楊一眼,不確定對方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一頓火鍋吃得心不在焉,兩人一同趕到電影院。
「《失戀三十三天》?」
白楊看著電影票,挑了挑眉頭。
「最近上映的電影少,我看了看介紹,感覺這一部算是比較有意思的了。」鍾溪鹿解釋道。
「小鍾同志很有眼光。」
別說,這部電影白楊還真看過。
以小博大的經典案例,11年電影圈子的一匹黑馬。
不過時隔十多年,再看一遍也沒什麼關係。
兩人的位置在放映廳的正中間,大概是因為電影剛上映,四周都沒幾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白楊隨手將爆米花放在兩人椅子中間,低聲道:「小鍾同志,你知道為什麼那些情侶約會都喜歡來電影院嗎?」
鍾溪鹿愣了一下,「情侶」這兩個字不自覺的心跳加速,情不自禁的移開視線,小聲道:「為什麼?」
「因為黑呀。」
白楊輕笑道:「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兩個人擠在一起,做點兒什麼事情,別人完全不知道。」
「是是嗎?」鍾溪鹿語氣有點兒慫:「那一般都會做些什麼?」
白楊湊近了些:「牽牽小手啊,親親小嘴啊。」
鍾溪鹿甚至能夠感覺到白楊口中所呼出來的熱氣,然後,突兀的覺得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側臉。
她嚇得輕呼了一聲,跳將起來,往側面移了幾步,這才扭過頭望去。
昏暗的光芒中看待白楊一臉獃滯,手中握著一桶爆米花。
「不是.反應這麼大的嗎?」
「你你剛才在幹什麼?」
「給你吃爆米花啊。」白楊攤開手:「怎麼?你對爆米花過敏啊?」
「不過敏」
鍾溪鹿回憶剛才的觸感,好像確實是爆米花桶,不是其他的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鬆了一口氣:「白楊,你別嚇我啊。」
她轉過臉,聲音微不可聞:「我還沒準備好呢。」
「什麼?」
白楊轉過頭:「最討厭這些放映前的廣告了,音量大得不行,你聲音大點,對著我說。」
「沒什麼!」鍾溪鹿感覺整個臉都在發燙,還好黑乎乎的估計對方也注意不到,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道:「電影開始了!」
「哦。」白楊坐直了身子,又把爆米花遞過來:「到底吃不吃啊?」
「.吃,你放中間。」
熟悉的音樂響起,龍標出現在放映廳的屏幕上。
電影正式開始,鍾溪鹿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趁著屏幕的光芒,她偷偷轉頭望向白楊。
雖然和白楊同桌了這麼久,但確實是第一次在這麼幽暗的環境之下待在一起。
跟和閨蜜一起看電影的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
有一種,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和對方的錯覺。
鍾溪鹿完全看不進去電影,只覺得心亂如麻。
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放在兩個椅子中間的扶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