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訂

太皇太后猶豫了好久,她依舊覺得索尼的孫女不是上上等人選,畢竟鰲拜和遏必隆的勢力在那裡。但太皇太后又何曾不明白,如今的康熙不再是那個只知道叫他皇祖母的孩童的,他已經是一個有自己想法,能獨當一面的皇上了。

太皇太后沉默了好久,這時才轉頭看向蘇麻喇姑:「蘇麻,你說哀家是不是該同意了,如今的皇上不再是個孩子了,哀家也老了,管不了了。」

蘇麻喇姑看著如今這般疲憊的太皇太后,連忙安慰道:「太皇太后這是哪裡的話,皇上對太皇太后一向孝順,只是如今的皇上太急於求成了,皇上和太皇太后都是為了咱們大清朝考慮的。」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罷了,哀家管不了皇上了,你去告訴皇上,就按照他說的辦。但是,萬事都不能急,皇上沒有親政之前,什麼都不能做。另外,通知皇上,三日後新人入宮,納喇氏和馬佳氏均為庶妃,遏必隆之女封為妃,而且前三日皇上必須歇在鈕祜祿氏那裡,這些不能變。若是皇上還不同意,那哀家就將遏必隆之女立為皇后,你讓皇上自己選擇吧。」

蘇麻喇姑又何嘗不明白,如今的太皇太后只是想穩定住鰲拜那些人,而皇上則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親政,將這些人剷除了。前些日子就因為這個和太皇太后發生了衝突,如今的種種事情,在這件事上讓皇上和太皇太后的矛盾愈演愈烈了。

蘇麻喇姑看著太皇太后道:「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告訴皇上,太皇太後放心,皇上一向孝順,是不會違逆您的。」

太皇太后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蘇麻喇姑便去了乾清宮。

乾清宮內,康熙正在看著各種政事發脾氣,「這個鰲拜,他竟然上摺子,要求朕立遏必隆之女為皇后,他若是有個女兒,是不是還得逼朕立之為後！」

梁九功等奴才連忙跪下:「皇上請息怒。」

這時候,康熙將桌子上的摺子都摔了下去,茶杯也全部都摔了下去了,蘇麻喇姑一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這是何事發了這麼大的火,您這樣得讓太皇太后多擔心。」蘇麻喇姑連忙上去說道。

康熙一向對蘇麻喇姑很是親近,看見蘇麻喇姑也將火氣壓了壓說道:「蘇麻姑姑,朕無事,你怎麼來了,可是皇祖母有什麼吩咐？」

康熙對太皇太后雖然更多的是不得不聽,但是畢竟那麼小就是太皇太后教養長大,要說沒有感情也是假的,但是康熙和福全不同,對誰他都是只用七分情,就連太皇太后也不例外。

蘇麻喇姑看著康熙說道:「皇上,太皇太后同意了您立赫舍里氏為後的意思,但是條件是三日後納喇氏,馬佳氏和鈕祜祿氏一同入宮,鈕祜祿氏封妃,其餘均為庶妃。」

蘇麻喇姑說道這裡,康熙心中很是高興,只要不立鈕祜祿氏,提前入宮,封妃都是可以的,於是點了點頭,「蘇麻姑姑放心,這點朕自是可以答應,請皇祖母放心就好。」

這時候蘇麻喇姑又補充道:「皇上,太皇太后還說,新人入宮的前三日,您必須在鈕祜祿氏那裡歇三日,否則太皇太后就改立鈕祜祿氏為後。」

康熙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但是他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臉上沒有了一絲笑意,冰冷的讓蘇麻喇姑都害怕。蘇麻喇姑很怕康熙不同意,再和太皇太后發生衝突,不論如何太皇太后對於那些老臣的份量,比皇上重的太多。

康熙自然是有分寸的,他知道今日若是自己再和太皇太后翻臉,那後面的事情便是不可估量的。他和皇阿瑪不同,皇阿瑪是太皇太后唯一的兒子,太皇太后的依靠只能有他。但是,若是自己和太皇太后鬧的太僵,太皇太后卻不止一個孫子,如今鰲拜這些人就蠢蠢欲動了,若是太皇太后和他們聯合起來,他就只能乖乖退位了。

康熙沉默了好久,整個乾清宮的氣氛都詭異的嚇人,蘇麻喇姑也很是擔心,沒有想到這時候康熙開口道:「蘇麻姑姑,你告訴皇祖母,朕答應了。」

蘇麻喇姑正想將太皇太后的囑咐告訴皇上,這時候康熙卻說道:「請蘇麻姑姑轉告皇祖母,這些日子政事上太多,太負責,朕一時之間也是焦頭爛額。最近這些日子是朕太過於著急,有些急於求成了,讓皇祖母難過和擔憂,是朕的不對。今日蘇麻姑姑說的事情,朕都答應了,朕會聽從皇祖母的話,一切都按部就班的來,不會那樣著急,請皇祖母諒解。」

蘇麻喇姑沒有想到,這番話會從康熙的口中說出來,蘇麻喇姑連忙說道:「皇上想通了就好,太皇太后一心都是為了皇上著想,皇上能理解太皇太后的苦心,太皇太后就心滿意足了,既然如此奴婢就回去了。」

康熙點了點頭,「蘇麻姑姑慢走,梁九功將這裡收拾乾淨了,陪著朕去練武。」

蘇麻喇姑感覺今日的康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了慈寧宮,太皇太后看著這樣的蘇麻喇姑,開口問道:「蘇麻,可是皇上不同意？」

蘇麻喇姑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回太皇太后,皇上沒有不同意,而是痛痛快快的答應了。」

然後,蘇麻喇姑將今日康熙所說之話,乾清宮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太皇太后。經歷了這麼多的太皇太后又怎麼會看不透,如今的太皇太后和康熙一樣,永遠只用七分情,就像當初若不是對順治太在乎,也不會成如今這樣。

太皇太后看著不解的蘇麻喇姑說道:「蘇麻,皇上是真的長大了,不是從前的孩子了。他就連哀家這個皇祖母也開始防備了,這種性子,對他日後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蘇麻喇姑依舊不是很明白,「他是真的長大了。」太皇太后自言自語的說著,拖著一臉疲憊的模樣就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