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無能族長和挖泉奈墳
第300章無能族長和挖泉奈墳
復活的宇智波,現在就被安置在王都之中。
這群從地獄里爬回來的亡魂,如今滿心都是迷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次新生——
想報仇,但宇智波鼬、宇智波帶土都死了,木葉高層也死乾淨了,甚至連木葉都沒了。
想回家,但當年的宇智波族地,他們早就回不去了。
大悲大喜、大仇大恨,這些感情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壓在心頭,難以釋懷,令人窒息。
不過在這絕望與憤怒的深淵之中,他們還是找到了一個共同的靶子——
宇智波富岳,這個失職無能的族長,不知為何也被穢土復活,承受了族人們全部的怒火。
美琴沒有被複活,佐助也從沒來見他一面,富岳復活后的日子,可以說是無比煎熬,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全跪在地上。
但只是跪的話,那就太便宜他了。
族人們滿腔的仇與恨,統統都傾瀉在他身上。
神月、泉奈和穢土斑當然不會搭理富岳,佐助竟然也沒有理會他。
不如說,他們之所以會把他這個無能的前族長穢土出來,就是給族人們當出氣筒用的。
好在,木葉的居民大規模湧入忍國之後,正急需人手管理。
復活后的宇智波一族,當然不可能閑著,佐助當然要讓這些人去工作,但他們也才不想聽廢物族長的小兒子、滅族兇手弟弟的命令。
於是,這幫人直接被佐助用須佐趕去上班。
某種意義上,宇智波一族也算是雞犬升天,地位上直接升格成這個國家的王族。
畢竟幾個領導人,除了一個輪迴眼柱間,其餘全都是宇智波出來的。
而在見識到新時代的萬千氣象,對未來複活后的生活又有了希望嚮往之後,他們才漸漸的,不再困於那一夜的仇恨之中。
富岳這個出氣筒,乍看之下似乎也沒了用處。
不過他始終都想見佐助一面,想見一見小兒子現在的樣子,也想親口問他美琴和鼬的蹤跡。
富岳猜到佐助應該知道了滅族真相,他不相信,佐助明明復活了所有族人,唯獨沒有把母親和哥哥復活。
「我不會復活鼬。」
等復活全族人和那些四戰死者的事終於安上日程之中,佐助終於來見了富岳一面。
只是他面無表情,眼中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彷彿眼前站著的不是死去多年的父親,而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過客。
唯有那雙緊握成拳、微微顫抖的手,不經意間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當富岳再三問及鼬之後,佐助像是終於不耐煩般,冷漠的宣告道:
「別再問他的事情了,我已經把他逐出了宇智波一族。」
如今的佐助,也接下了宇智波族長的職務,這也是穢土斑和泉奈、神月都同意的事。
畢竟,相比起穢土斑,現在的佐助才是更在乎宇智波一族的那個。
「等等,佐助!」
富岳在情急之下,下意識就想叫住小兒子,心中卻涌動著難以言喻的疏離和陌生感。
佐助這些年來的蛻變,簡直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五官明明和小時候差不多,但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卻變得強橫冰冷,彷彿已經歷過無數次的狂風驟雨,飽嘗人世的艱辛磨難。
不,這絕非僅僅是「像」而已,佐助確實已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悲痛。
富岳想起臨死時的情景,宇智波一族的覆滅,自己和美琴被鼬親手殺死後的仇恨,這一切無疑都為佐助的人生蒙上了一層陰影。
那一晚的恐怖與絕望,恐怕是世間任何人都難以承受的,更不要提當時還只是個孩子的佐助...
但即便如此,富岳依舊相信,鼬是個善良的孩子,而這世上,也不會有比鼬更愛佐助的人了。
想起兩個兒子曾經親密無間的過去,富岳心中悲痛,沉聲勸說起來,希望佐助能看在情面上,網開一面,把鼬復活,給他一次機會:
「鼬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保護你...他背負了所有的罪孽,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我寧可他當年直接殺了我!」
宇智波佐助面露厭惡,他眼中的父親,那個曾經威嚴而嚴厲的形象,此刻顯得如此愚蠢且懦弱。
「你們所謂的犧牲,不過是場自我感動的鬧劇,徒增笑柄罷了。」
佐助的聲音冰冷而決絕,沒有絲毫溫度。
在見證了斑和泉奈的兄弟情之後,他再也不會被鼬和富岳這幾句所謂的愛他,給耍得團團轉了!
「鼬不惜屠殺族人也要保護的村子,已經沒了!」
木葉如今的覆滅,更是將為村屠族的鼬,襯成一個小丑。
宇智波當初要是沒有滅族,木葉的那群忍族恐怕現在都只是在木葉觀望,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拋棄村子拋棄得這樣果斷。
「木葉能這麼快就解體,你、宇智波鼬和志村團藏,全都功不可沒。」
富岳被懟得啞口無言,相較於族人的詛咒與恨意,小兒子的鄙夷和冷漠才更讓他絕望。
而村子的覆滅,也令他心驚。
正如佐助所說,當年鼬為村子所做的一切犧牲,他和美琴的坦然赴死,全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他雙腿一軟,幾乎要再次跪倒在地,片刻的掙扎后,他終於艱難地開口:
「那美琴..她...」
「我不會去打擾她。」
佐助的回答簡短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母親,始終是佐助心中的軟肋。
與其讓她像富岳這般,背負著全族的憎恨與唾棄,不如讓她在凈土中安息。
「很快,族人們都會復活。」
佐助的一句話,徹底定下了父親富岳的結局。
「宇智波富岳,你就以穢土之身,永遠為你的過錯贖罪。」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將富岳的身影拋諸腦後。
房門外,一群宇智波族人正靜靜地等候著。
他們沒有看富岳一眼,全部緊隨佐助的腳步,向著新的家園前去。
這些天來,他們見證了佐助的力量,再加上佐助對富岳、鼬的處置,他們已然承認他是新的領袖。
但無人注意的是,在轉身離去的瞬間,佐助緊握的拳頭中,縷縷鮮血悄然滲出。
那雙黑眸之中,控制不住地泛起紅色,幾乎要溢出血淚。
從始至終,最痛苦的人,似乎、一直都是佐助。
......
與此同時,神月正領著泉奈,偷偷摸摸的去挖泉奈的墳。
這,還真不是一個病句。
在他們那個世界,泉奈復活之前,斑每年都會帶著神月去給弟弟掃墓,就連火核都沒這待遇。
也因此,知曉泉奈墓地位置的,也就只有斑和神月兩人。
而現在,他們正是要去復活這個世界的泉奈。
這個世界的事情其實解決得差不多了,他們可以離開了。
等到復活完所有人之後,神月就會啟動寶具犁,前往扉間所在的時空。
這也是神月、泉奈和柱間私下商量好的事,但讓穢土斑和佐助,這兩個因陀羅查克拉的轉世,管著偌大一個忍國,還要防備著大筒木一族,他們實在是、不放心啊...
神月也不是沒有動過把穢土斑帶到他們那個世界去的念頭,但這念頭真的只維持了一瞬,就立刻被拋棄了。
斑的性情剛烈且責任感深重,他絕不會輕易捨棄自己的世界。
再者,他的性格何其高傲,讓兩個宇智波斑湊在一起,一見面怕不是會直接自相殘殺...
思來想去之後,還是只能去挖泉奈的墳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神月望著那座墳墓,緊張得喉嚨發乾,聲音顫抖地連聲低呼:
「師匠一定會很生氣的,呃啊啊...」
神月簡直能想象到穢土斑得知此事後那憤怒的樣子,怕得渾身都在打顫。
她都不趕回去了,心裡盤算著要不幹脆找個地方,躲到離開那天好了...
泉奈的事,無疑是斑心中最不可觸碰的逆鱗。
要不是他們是真的要馬上離開了,神月也不會泄露這個秘密。
泉奈輕輕點了點頭,溫柔堅定地推開了神月,輕聲說道:
「還是讓我親自來做這件事吧。」
說罷,在動手前,泉奈先靜靜看了自己的墳一會兒,忽然感覺到物是人非。
「原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這一座墳前,雖然貢上了新的祭品,但碑身上早就被時光侵蝕得斑駁不堪。
而在穢土斑逝去的那些年裡,它也一度被遺忘,無人問津。
但自從穢土斑復活之後,他便時常抽空前來,休整和清理,像是在彌補這些年的缺席。
在自己的墓前,泉奈半蹲下去,將穢土斑送來的貢品,全都放到一邊。
他其實完全能猜到穢土斑的想法。
這個世界,還遠未達到他心中理想的狀態,穢土斑捨不得讓這裡的他受一絲一毫的苦。
無論哪個世界,斑都只想給泉奈最好的一切。
「但我又何嘗不想保護哥哥你呢?」
說罷,泉奈就毫不猶豫地掀開了墓碑,拂去覆蓋在棺材最上面的塵土,接著猛地一腳踹開了棺材板,小心翼翼地收斂起裡面的白骨。
......
「神月,這次回去后,記得收拾好東西,把你喜歡的也都帶上吧。」
回去的路上,泉奈像個溫柔的母親一樣,仔細叮嚀不要落下東西,神月也是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看著她這副乖孩子的模樣,泉奈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但思緒,卻不禁回到了幾天前。
就是那天發生的一件事,才讓他和柱間都下定決心離開這個世界。
當時正是剛剛清理完貴族,他們正在給五大國規劃任務的時候——
「我們這樣給五大國發任務,真的好像大名哦,還是把五大國的大名都做了...」
正在起草任務清單的神月,忽然就有了靈感,她提議道:
「有了,不如就讓師匠,來做五大國的正統大名好了!等等,大名、呃,好像都被殺了,我們就去翻翻有沒有玉璽吧,實在不行偽造一個也行...」
輪迴眼柱間摸了摸腦袋,好奇問道:
「可是我們不是有忍國了嗎?」
「只是個頭銜而已,就跟你是將軍我是公主這種的,差不多了。有這個名頭,才是最重要的。」
穢土斑聽到這個主意后,屬實有些心動了,但經過一番思索后,他突然轉頭看向佐助:
「不,佐助,還是你來坐這個位置。」
佐助愣了下神,疑惑道:
「我?」
「你比我更適合。」
對忍界大眾來說,穢土斑是掀起戰爭的罪魁禍首,也是人人懼怕的忍界修羅,佐助卻只是個叛忍。
而且佐助就算背負罪名,那也只是對忍者來說,更別提他殺了團藏、也阻止過四戰。
至於他這個人人喊打的罪人,還是呆在暗處守護忍國才比較合適。
穢土斑甚至萌生了不再復活的念頭,打算以他這不死不滅之身,永遠鎮壓整個忍界。
這一想法讓佐助都不禁側目相看,心中暗嘆:
這傢伙,還真是變了許多啊。
當晚,在王宮一間極豪華的寢室里,神月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來回踱著步,眉頭緊鎖,滿臉愁容。
「唉,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啊?」
神月可不能在這裡多待啊,要是把這裡的一式引來怎麼辦啊?
而且自打來這個世界之後,她承擔的壓力不可謂不大,改革的思路,都是神月提供的,很多事情,也是神月在做。
她還要天天給穢土斑和佐助講課,恨不得把腦袋裡的東西,全塞到他們腦子裡去。
來這裡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神月確實是心力交瘁。
而且她有種感覺,要是一直待下去的話,最後一定會走不了的啊!
說起來,另外那幾個人,該不會也掉到了什麼垃圾世界之中,要她收拾爛攤子吧?
好幾個世界全靠她的話,她真的會猝死的啊!
在這樣的焦慮之中,累得不行的神月,沉沉地睡了過去。
穢土斑緩緩推開房門,腳步沉重地走到床邊,凝視著沉睡中的神月。
她剛才想要離開的話,都被他聽了進去,於是這些天來一切美夢般的日子,都被錘得粉碎。
穢土斑的面容晦暗難辨,眼中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思緒與複雜的情感。
「你當年要是出生了,我要是能在木葉多留幾天,那該有多好?」
他輕聲低語,彷彿是在對神月說,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他的手,輕輕地、虛虛地按在了神月的脖子之上。
片刻之後,他的手還是緩緩鬆開了,轉而替她蓋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