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死期將至
第161章死期將至
謝羨予眸底一凜,這酒,是浮春酒?
他抬眼看一眼蔡將軍,蔡將軍剛剛喝了一大杯,現在豪爽的將杯子放到桌上:「小謝大人怎麼不喝?」
「我想起身上有傷,今日不宜飲酒。」
他神色淡然,看不出變化。
「哎呀,竟還有這事?」
「只是小傷而已,多謝蔡將軍款待了。」
他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大家表面上都和氣融融,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有人作怪,偷偷換了他的酒,想裝神弄鬼。
他眸底冷了幾分,轉頭看向坐在左側下首的人:「二弟。」
謝相禮今日也來了,謝羨予特意帶上他,就是想試探看看他是不是還和鎮南王有牽扯,若是有,他今日在軍中必然有動作。
但今日讓人盯了一天,發現謝相禮毫無動作,可見已經是棄子。
鎮南王已經逃了,謝相禮成了棄子,對謝羨予來說,也無用了。
謝相禮慌忙道:「大哥。」
如今他徹底失了靠山,唯有依靠謝家,依靠謝羨予,自然是事事唯命是從。
謝羨予將酒壺遞給他:「蔡將軍的好酒,我是喝不了了,你代勞吧,別辜負了蔡將軍的一番心意。」
「多謝大哥!」謝相禮忙不迭的接過來。
謝相禮連忙倒了一杯沖著蔡將軍舉杯,宴席上很是熱鬧,很快酒壺的酒就見底了。
等宴席結束,謝相禮已經開始頭重腳輕,渾身發熱,意識不清醒了。
「公子。」慶安走到謝羨予的身邊,「現在回營帳嗎?」
謝羨予掃一眼謝相禮:「不用,你把他送去。」
「啊?」
慶安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下:「是。」
慶安當即去攙扶謝相禮,謝相禮現在根本不清醒,腳步都凌亂著,這浮春酒和尋常的酒水無異,看上去也只是喝醉了而已,只有喝下去的人知道什麼滋味。
慶安將謝相禮送到了謝羨予的營帳里,便匆匆退了出來。
過了片刻,便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進了那帳篷里。
帳內沒有點蠟燭,只借著縫隙里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祝嘉心跳加快,這是她做過最冒險的一場賭局,今夜之後,一旦事發,他便不得不娶她。
畢竟她是定安侯府的千金,義父和義母虧欠她,即便再惱怒也不可能不管她,謝孟兩家本就要聯姻,那她嫁過去也是順理成章。
許婉若已經有孕,接下來一年都不能同房,她入了謝府,也有一年的時間和他培養感情,他本就對她不一樣,日久天長的相處,他定會明白,她比許婉若值得。
她壯著膽子走到床邊,撫上了那男人的手臂,男人忽然抓住她,將她拽到在床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她雖說常年在軍中和男人混在一起,但卻從未做過這種事,現在也有些害羞的不敢看他。
男人粗重的呼吸噴洒在她脖頸,手都扯開了她的衣襟,啞聲念了一句:「好熱。」
她忽然渾身一震,猛的回頭,發現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謝羨予!
「啊!」
她立即推開他,謝相禮不習武,自然是一掀就翻了。
「怎麼,怎麼會是你?!」祝嘉眼神驚悚,臉都白了。
可謝相禮已經不清醒了,話都說不出來。
祝嘉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卻也顧不得多想,立即裹好衣服,急匆匆的就要從帳篷里跑出去。
可誰知,才一出帳篷,便見一隊人馬圍了過來,聽說軍中混進了細作,他們正在搜查。
「祝,祝嘉?!」林副將親自帶的隊,猛一看到她從那帳篷里出來,都嚇傻了,「你,你怎麼會從謝大人的營帳里出來?」
還衣衫不整。
祝嘉臉色發白:「不,不是的。」
眾人立馬心知肚明,還能是什麼?必然是偷情!
「出什麼事了?」謝羨予慢步走過來。
眾人又是大驚失色,這小謝大人在這裡,那裡面的是?
「謝大人為何不在營帳里休息,是不是我們打擾了你……」
謝羨予看一眼面色慘白的祝嘉,神色冷漠:「這營帳我讓給我二弟住了,出什麼事了嗎?」
話音方落,便聽到帳篷里傳來謝相禮急躁的聲音:「別,別走……」
眾人面色又是精彩紛呈的變化著,各自面面相覷,眼裡都寫著:原來如此。
祝嘉還想辯解,卻忽然猛一抬頭,對上謝羨予冰冷的眸子,一瞬之間好似明白了什麼。
那壺送到他桌上的酒,他沒喝,他的營帳,他也沒睡。
她便是再蠢,也終於能明白過來,這是他給她設的局。
謝羨予神色冷淡,隱隱諷刺:「定安侯府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祝嘉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旁人只以為他在說她和謝相禮不知廉恥,可她卻知道,他說的是她。
蔡將軍得知此事也急匆匆的趕來,看到祝嘉的那一瞬臉都綠了。
「這,這,這……這可怎麼……」
若是旁人,必定軍法處置,但祝嘉不一樣,她是定安侯的義女,人人皆知她父親對定安侯的恩情,也孟家軍上下對祝嘉都是格外的照顧,又怎敢放處置她?
便是侯爺,怕是也不忍心下狠手的。
謝羨予淡聲道:「事已至此,謝家自不會推諉,回京便先定親吧,相禮也不是個始亂終棄之人。」
話雖如此說,可他看著祝嘉的眼神,眸底卻殺氣乍現。
蔡將軍還不明所以,一聽這答覆連連點頭:「好,好啊!如此甚好!」
嫁謝家也好,雖說謝相禮只是庶子,但畢竟也是謝家嫡系一脈的,又是謝羨予的親弟弟,這也能和侯爺交差了。
祝嘉倉惶的搖頭:「不,不……」
謝羨予不耐煩再應付,直接轉身就走。
蔡將軍留下收拾殘局。
慶安跟上謝羨予的步子,忍不住低聲道:「那祝嘉嫁了二公子,往後豈不是要進謝府?」
「進謝府?」他冷嗤,「你以為我推謝相禮出去是為什麼?」
慶安獃獃的搖頭。
謝羨予眸光陰鷙:「因為謝相禮,死期將至。」
「什,什麼?」
「你即刻回京,去我書房,書架上第三格的抽屜里拿那份密函,親自送到李御史的手裡,那是謝相禮勾結皇后的罪證。」
慶安驚的眼睛都瞪大了,磕巴著:「那,那適時祝姑娘怎麼辦?」
謝羨予冷笑,他管她怎麼辦?
敢算計到他頭上,自然也該知道代價。
次日清晨。
關於祝嘉和謝相禮的事便春風過境一般,在軍中立即傳開了,一時間炸了鍋似的,眾說紛紜。
謝羨予並不理會,只想儘快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回京。
「公子,二公子來了,說要見你。」
他頭也沒抬:「說我不在。」
慶安咽了咽口水:「二公子一大早一直在等著,看著你回來的。」
他抬眸,盯著他:「所以呢?」
慶安立馬點頭:「小的這就去打發了他!」
謝羨予冷哼一聲,謝相禮這個棄子,如今還不配他費口舌,只需要等死就夠了。
過了一會兒,慶安又匆匆進來:「公子……」
他已經不耐煩了:「又怎麼了?」
「符弦來了,說是京中出事了。」
他握著筆的手猛一頓,立即道:「讓他進來!」
符弦匆匆進來。
「出什麼事了?!」
符弦立即抱拳道:「少夫人的商隊昨日離京,小的發現還暗中帶走了宣王妃。」
他臉色驟變:「那少夫人呢?!」
符弦愣了一下,才獃獃的道:「少夫人,在府里。」
謝羨予被攥緊的心臟終於透出了一口氣,平和下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