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許婉若,你這個騙子!【重生篇】
第164章許婉若,你這個騙子!【重生篇】
次日,婉若照常在自家生藥鋪里忙碌著。
忽然聽到門口一陣騷動,一個小廝匆匆跑進來:「姑娘,外頭有個人暈在門口了。」
婉若眉心微蹙,放下了手裡的活兒走出去:「我去看看。」
她走到門口,果然見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暈倒在地上,面色蒼白,肩胛骨的位置還有猩紅的血跡蔓延開來。
她蹲下身來,探他的鼻息,又給他號脈,這才抬頭對小廝道:「他失血過多才暈過去的,先把他抬進去吧。」
許氏藥鋪向來救濟貧困的病人,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是。」
兩個小廝將他抬進去,婉若先給他止血,包紮傷口,又灌了湯藥下去。
過了一會兒,這書生終於虛弱的睜開了眼。
婉若問他:「你醒了?你體虛,暈在大街上了。」
書生強撐著坐起來,沖著她拱手作揖:「多謝姑娘救命,多謝姑娘。」
婉若給他後背添了個軟枕靠著:「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是遇上土匪了?」
書生不敢看她的臉,目光閃爍的看向別處:「我,我是要上京趕考的舉子,在城外遇到了山匪,我一路逃進城裡來的。」
「我是聽說城外鬧山匪,官府都一直在抓人呢,你也是倒霉,碰上這樣的事,不過性命沒丟便是好事,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婉若笑盈盈的道。
書生被她笑容晃了眼睛,磕磕巴巴的問:「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定要報答,還不知姑娘姓名……」
「我叫許婉若,我爹敬佩讀書人,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
書生靦腆的笑:「許姑娘,在下,林晗。」
「老爺來了!」小廝喊了一聲。
「爹!」婉若轉身迎了上去,「今兒鋪子門口倒了個被山匪所傷的舉子。」
許老爺一聽是舉人,立刻客氣的來問候:「明年就是春闈,這位公子莫不是上京趕考的?」
「是,我從青州來,途經此地。」
許老爺熱情的拍拍他的肩:「年輕有為,有出息啊!我家小兒子來日若是也能考上功名,我許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林晗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也沒什麼把握,只是碰碰運氣罷了。」
「哎,公子實在謙虛了!你這身上傷重,且安心在這養著,我向來欽佩讀書人,來日你若是高中,也算是我造了恩德!」
林晗感激的拱手:「多謝許老爺。」
林晗偷偷看一眼婉若,耳根泛紅,許老爺察覺到了,心裡頓時有了思量。
林晗就此在許氏藥鋪住下,許老爺熱情招待,讓他安心養傷。
直到一日,許老爺狀似無意的跟他說起婉若的婚事。
「我這女兒啊,自小讓我慣壞了,受不得束縛,就喜歡經營這生藥鋪,如今眼看著要及笄了,婆家難尋啊。」
林晗連忙道:「許姑娘這般才貌,怎會難尋?況且許姑娘又會醫又會行商,比尋常女子更有見地。」
許老爺聽著很滿意,他女兒當然是不愁嫁的,婉若的才貌在林城都是數一數二的,這兩年來求親的都踩破了門檻。
但大都是些迂腐人家,嫁了就得三從四德,或者是目的不純的,婉若嫁過去總要受委屈,他哪兒捨得。
「如林公子一般有眼光的人還是少見。」
林晗怔忪一下,忽然鼓起勇氣道:「倘若我此番能中進士,我,我……我想求娶許姑娘。」
許老爺心裡笑開了花,面上還是端著:「婉婉的主我也做不了,得問過她的意思才行。」
林晗緊張的點頭。
許老爺當即出去,去藥方找到了婉若。
「這個林晗,你瞧著如何?」許老爺試探的問。
婉若埋頭翻藥材,頭也沒抬:「爹是打算選他做女婿?」
許老爺梗了一梗:「你怎麼知道的?!」
這丫頭聰明勁兒太過,真不知道隨誰。
婉若沒答,只是說著:「爹若是覺得可以,便就他吧,咱們家從商,有個能考功名的女婿日後也更穩妥些,阿謹雖說讀書,但畢竟也還小。」
「這還得看你喜不喜歡。」
婉若歪著頭想了想:「他脾氣好,性子溫吞,為人又和善,我覺得也挺好。」
適合當夫君。
許老爺得了這話,便立馬點頭:「成!那就先定下婚約!」
-
燕京。
謝府上下正一團混亂,謝老爺被氣的差點心梗,謝氏族人都紛紛趕來,鬧的不可開交。
謝羨予站在廳堂內,神色冷淡:「諸位長輩們還有意見嗎?」
眾人臉色青白,沒人敢發話。
「既如此,我便啟程前往林州,求娶許氏,明年開春,便迎新婦入門。」
商議完畢,確定了婚事,謝羨予大步走出了廳堂。
蘇言在松鶴園等著他:「我說你可真行啊,鬧的天翻地覆的就為了求娶一個商戶女,你也就三年前見過人家一次,至於這麼上心?」
謝羨予懶得解釋,只道:「我得離京一趟,京中你盯著些。」
蘇言忍不住道:「你怎麼就確定人家還等著你呢?三年前那不就是個小蘿蔔頭?說不準人家都忘了。」
他真不明白,一個小蘿蔔頭有什麼值得惦記三年的。
謝羨予冷颼颼的掃過去。
蘇言打著哈哈乾笑著:「我就隨口一問。」
謝羨予冷哼一聲,單手拿著茶壺倒茶:「她自然是在等我的。」
「為什麼?」
謝羨予唇角微揚,卻沒有答話,因為上輩子他已經確認過了,她只喜歡他。
蘇言懶洋洋的靠迴圈椅里:「罷了罷了,反正你也鬧完了,回頭把人娶回來你也就安心了。」
他又悵然的嘆了一聲:「我也想陪你一起去的,但我夫人又不大捨得我出遠門。」
他嘖了一聲:「你沒成婚自然是不懂的。」
謝羨予眉心跳了跳,捏著茶杯的手都緊了緊。
他陰著臉:「我本來也沒打算帶你去。」
次日清晨,謝羨予便出發了,此番是求親,所以聘禮也都備上了,浩浩蕩蕩的車隊延綿了一條街都看不到盡頭。
滿京上下都在議論紛紛,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般好命。
-
林州。
婉若照常在鋪子里忙碌著。
「許姑娘。」
聽到有人喊她,她一抬頭,看到是林晗來了:「你怎麼來了?」
林晗現在傷已經養的快好了,許老爺留他多住幾日養好傷再赴京,特意給他安排了個院子住下,可以安心備考。
「我,我聽說今晚有燈會,難得一見,想,想與你同去。」林晗磕磕巴巴的說著,耳根已經紅了。
婉若這才想起,今日是冬至,如此節慶,街上也會有燈會,難得的熱鬧,街市上現在都已經有燈籠布置起來了。
婉若也想去湊個熱鬧,便笑著點頭:「好啊。」
林晗眼睛一亮,這才鬆了一口氣。
婉若解開了圍裙,放下了手裡的活兒,和他一起出了門,天色漸漸擦黑,街市上的各色花燈也都被點亮,雜耍和舞龍的隊伍喧鬧無比。
婉若手裡拎著幾個剛猜燈謎得來的花燈,四處湊熱鬧,林晗都幾乎要跟不上她的步子。
直到走過一處月橋時,林晗才終於忍不住叫住她:「許姑娘。」
她回頭:「怎麼啦?」
「我,我有樣東西想送你。」
她眨了眨眼:「什麼東西?」
林晗有些緊張的從袖中拿出一支銀簪來:「我,我,這簪子是我娘給我的,說要給未來兒媳,我想著我們既然已經定了親,便該送樣信物給你。」
婉若愣了愣,又笑起來:「多謝你。」
林晗臉都紅了,小聲道:「那我給你簪上。」
婉若低下頭,林晗便小心翼翼的將銀簪插進她的髮髻里。
而此時熙熙攘攘的街市盡頭,一個頎長的身影騎著黑色駿馬,捏著韁繩的手都指節泛白,他死死盯著月橋上那一對郎情妾意的男女,臉色已經陰沉至極。
他耳邊忽然響起前世她對他的承諾:「若有來生,我一定還愛你。」
「只愛我?」他問。
「只愛你。」
他胸腔都快炸了,一雙漆眸殺氣盡顯,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許婉若,你這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