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6章 幕後人
三天後。
y市最豪華的酒店。
看得出金父的確對白荷是上了心,居然直接包了場。
y市但凡有點名氣的,這天幾乎都應邀過來了。
要知道,能與金氏攀上點關係,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貝柔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來參加這宴會,只會自討沒趣,但,沒得選擇,不是嗎?
她若不來,怕是知情人,又該胡亂猜測了。
快下班時,接到了何倩的電話。
「喂,柔兒,你還好吧!」溫柔的聲音自彼端傳來。
貝柔抿了抿唇,耳邊又浮現出了之前金在熙的話「還好!」
「你下來吧,我在車庫等你,你哥讓我帶你過去!」
掛了電話,貝柔簡單的收拾了下。
下樓后,剛出電梯,何倩便迎了上來。
一襲淺藍色的抹胸露背禮服,,嫵媚性^感的禮服將她曼妙的優美弧度盡顯無遺,整個人也因此看起來更加高貴。
「你怎麼沒換衣服呢?宴會一會兒就開始了!」何倩上下打時貝柔后,問道。
貝柔低頭看了看自己,香檳色的小禮服,因為套著西裝小外套,看起來有些怪異。
她伸手,將自己的西裝外套向一旁扯了扯「那,這樣不就可以了!」
何倩沒再說話,上前挽著她的胳膊「怎麼沒精打採的?昨晚沒睡好?」
貝柔搖頭,跟著何倩到會場后。
何倩便讓她自己找個地方坐坐,說她要去找金在熙。
那光明正大的模樣,讓貝柔羨慕之極。
白荷……哦,不該改口叫金白荷了。
這幾天被金母下了不少功夫,本身五官就極美了,此刻,再精細的一打扮。
註定一出場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看著那個在眾人面前,淡定從容的她,想起第一次在家門口見到她的模樣。
再想想,不過數日,她居然能有如此大的變化。
貝柔突然有種錯覺,這女人,絕不是普通的農家長大。
否則,再怎麼變,不可能第一次上這樣的場合就這麼從容不迫。
但……
有什麼好追究呢?
如金在熙說的一樣,別人身上流著的是金家人的血,就這點,就可以掩蓋一切不合理的地方。
因為白荷「生性孤僻」,對所有人的套近乎,都只是羞澀的笑笑,以至於,撞了一鼻子灰的男人們,自討沒趣的都轉身離開了。
越過人群,貝柔看著白荷朝著自己所坐的方向走來。
她每一步的靠近,都讓白荷心裡有些不安,莫名的。
終於,她在她面前站定,依舊笑得靦腆。
「姐姐!」
貝柔點頭,「有事?」
白荷咬著唇,然後走近貝柔,接著,俯身,在她耳畔一陣低語。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貝柔是的確沒聽清白荷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但確在她身上聞到了一種似乎聞過的香水味。
「姐,你能幫我把後面的拉鏈拉一下嗎?」
這次,貝柔聽清了。
點頭!
然後示意白荷坐下。
只是,當貝柔撩開白荷一直披在頸后的長發時。
當那個類似櫻花的紋身出現在她眼前時。
她「啊!」的一聲,掩嘴驚呼。
白荷雙眸微沉,嘴角,微微上揚,但轉瞬間,便轉頭看著貝柔,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姐姐?」
貝柔搖頭,掩著嘴,臉色慘白。
「你……你是誰?」貝柔半晌才擠了幾個字。
白荷一臉無辜的看著貝柔「姐姐,我是白荷呀,你怎麼了?」
貝柔狠狠的擰眉,她不可能會記錯,絕對不可能!
當年,那個挖她腎的女人,雖然戴著口罩,她沒看清她的模樣,但,卻在她轉身之際,清晰的看見了她頸後有著這樣一朵類似櫻花的紋身。
「不,你告訴我,03年5月7日那天,你在哪兒?」她雙手緊握著白荷的肩,冷聲質問道。
白荷搖頭,然後掙扎……
「姐姐,我那時候在柳兒村呀,怎麼了你?」
貝柔閉眼,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不可能,哦,對,她也想起了,剛剛那股子香味了,似乎在那個人身上,也曾聞到過。
「你既然說你從小在農村長大,為何你的脖頸處會有紋身?」貝柔咄咄逼人的質問道。
白荷皺眉,半晌才低頭一臉卑微的應道:「那是打工時,被騙進了一個傳銷的組織,然後……然後被逼著紋下的!」
傳銷?組織?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你這是在做什麼?誰允許你這樣質問她的?你有什麼資格?」冷厲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貝柔條件反射的鬆開了白荷,然後轉身,看著金父「爸……我……我只是剛剛問白荷一點事,所以……情緒有些激動了,我……」
金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上前,拉過白荷「你沒事吧?」
白荷搖頭,一臉的驚恐,看起來,像是有些被嚇住了的模樣,半晌才搖頭,但,卻看著貝柔:「姐姐,我真的沒有騙人!」
「什麼叫做沒騙人?你問她什麼了?」
面對金父的質問,貝柔卻一下子無言以對,搖頭「只是一點生活鎖事!」她道。
「是嗎?那你用得著,那種態度嗎?」
「對不起!」
「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要是沒有她,你會有這麼舒服的二十年?還有,以後記住,她的過往,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聽懂沒?」
長到這麼大,這是第一次,貝柔與金父說這麼多話,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對話。
她抿嘴,低頭,不做聲。
她懂金父誤會了,以為,她是想找點證據來證明白荷不是金家女兒的事實。
但,她更懂,解釋等於掩飾。
而因為這一小插曲。
原本無人注意的她,也引起了人們的紛紛猜疑。
不知道是誰多嘴說了句,她就是被換的那個孩子后。
現場更是議論非非。
每個人看她的眼光,或同情,或嘲笑……
「我還想著,你會頂回去呢?可惜了,沒戲……」范宇的聲音。
雖有些諷刺,便讓貝柔冰冷的心,瞬間盡有了絲熱意。
唇角不可抑制的泛起一抹苦澀,強裝無所謂的訕訕一笑:「怎麼著,也不便宜了你們這樣的人吧!」
「不便宜我們,可是,你便宜她了,不是嗎?貝柔居然也有被欺負得這麼慘的時候,不過,我不該幸災樂禍的嗎?為何,這心口有點疼呢?你說,我是不是有病呀?」
貝柔驀然怔了一下,抬眸盯著范宇「你站在我這邊?」
「當然!」
「其實沒必要,因為,你也不會明白我問她的是什麼?」
范宇回頭,深深看了看貝柔受傷的目光,心裡頓時酸成一片,唇情不自禁的抿成一條線,然後視線緩緩下滑,最後停駐在她紅性-感的紅唇上,然後不緊不慢的道:「她說的是實話,她的確是因為某個組織而紋了身,但,她卻也說了假話,因為,她不是被騙,而是……心甘情願!不過,她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話落,貝柔猛然一驚,死死攥緊雙手:「你……你怎麼知道?」
范宇在貝柔不遠處坐下,替自己與貝柔倒了杯酒,端起貝柔那杯,看了看,卻倒進了自己口中。
「這世上,只要肯花錢,什麼事都查得到!」
貝柔不語。
隨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或許,你還想知道,這所有的事情幕後人是誰?」
這次,貝柔不再淡定了,轉過頭看著范宇,然後坐直身子,面色肅穆的看著他「是誰?」
范宇將杯子放下,然後繞著整個會場看了一圈后,抿了抿唇再鬆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介意跟我去房間吧!」
貝柔搖頭。
於是,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會場。
而在會場的另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一雙布滿怒火的眸子死死瞪著已走近房間里的男女,一口貝齒,幾乎快要咬碎。
「說吧,是誰?」進到房間后,范宇便整個人躺在了雪白的大床上,伸了個懶腰。
見貝柔出聲,便半躺著,側著身,看著貝柔「這樣和你獨處,感覺真好!」
貝柔撇了撇嘴「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我就出去了?」
范宇這才坐起身,拉著貝柔「我告訴你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難道不準備負出點什麼?」
貝柔皺眉「你什麼意思?」
見她緊張,范宇覺得好玩極了。
「要不,咱們玩個遊戲,如何?」
貝柔早就心急如焚的想知道那個幕後人是誰,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和他玩所謂的遊戲。
深吸了口氣。
瞪著范宇「你如果真心要告訴我,就請你說出來,我會感激你,但,如果你沒誠心,那就算了,抱歉,我先出去了!」
說著,轉身,作勢便離開。
「何倩!」
簡短而熟悉的二字,自貝柔身後傳入耳中。
貝柔整個人瞬間便呆如木雞一般。
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范宇,頭搖得似撥浪鼓一般「你到底在亂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她不信!絕對不信!
怎麼可能會是何倩?
說是誰,她都可以信,唯獨何倩!
范宇似乎料到貝柔會是這樣的反應,站起身,走到貝柔身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所以,我才說,讓你陪我玩個遊戲,那樣,或許你就會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