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八章我們的感情(4)
延安已經有點兒不耐煩了,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肖文,像擁抱一種氣體或者什麼無形的東西,試圖要把他擁抱的東西消化掉,一點一點地滲入他的體內。他聽到肖文喘息的聲音漸漸變粗,他想只要兩張嘴巴咬在一起,我就會得到我所希望的。延安把嘴唇貼到肖文的嘴唇上,就像乾柴遇烈火那樣冒起一股青煙。肖文的嘴唇開始變得生動,她身不由己地配合延安的親吻。延安想把他的舌頭伸入肖文的嘴裡,但他突然感到害怕,害怕肖文咬斷他的舌頭。
肖文在激烈的親吻中靠近床鋪,像忍受不住壓力或者重量,慢慢地倒到床上,玫瑰花被她的身子壓爛。延安變得更加瘋狂,他認為時機已經成熟,把手指伸向肖文的皮帶。但是他遭到了肖文堅決的反抗。延安問肖文為什麼?肖文說不為什麼。延安說對不起丈夫?肖文搖頭。延安說對不起小孩?肖文仍然搖頭。延安想一定是還沒有調動她的緒,一般來說,只要把女人的慾火調動起來,一切就會迎刃而解。於是延安又繼續親吻和撫摸,肖文變得溫順而且可愛起來。延安看見肖文臉龐紅暈,身體像水裡的魚不停地扭動,喘息聲一浪高過一浪。延安想現在可以收割了。他改變策略,準備繞道而行。
延安伸手解開肖文上衣的第一顆扣子,說我解啦?肖文說解吧。延安一下子解掉了肖文的四顆扣子,肖文白皙的上身完全徹底地滾出來,像一棒白嫩的玉米突然從玉米殼裡滾出來那樣,把延安的眼睛一下子刺痛了。延安咂咂嘴,說我脫啦?肖文說脫吧。延安剝光肖文的上衣,然後又剝肖文紅色的乳罩。肖文一直沉浸在激動之中,身體積極主動地配合延安的雙手,很快她的上身就一絲不掛了。延安的手開始滑向肖文的下身,說現在我開始解你的皮帶。肖文立刻從床上直起身,出一聲冷笑。延安以為肖文要自己解皮帶,所以讓到一邊去。
肖文在床邊坐了幾秒鐘,便把冷笑變成了哈哈大笑。延安覺得肖文真是莫名其妙,剛剛她的身體還沉浸在激動之中,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平靜了?肖文套上她的乳罩,叫延安為她扣好。延安保持沉默,他有了一種被欺騙和污辱的感覺。直至肖文扣好乳罩,穿上外衣,扣好外衣上的四顆扣子,延安才覺剛才肖文的所有激動都是裝出來的。延安說你的身體好像不是血肉做成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激動也可以做假,也可以假裝。延安帶著深深的失望走出肖文的房間。肖文看見延安離開她的一剎那,他的腿已經不聽他的使喚。延安不是走出去的,而是拖著兩條腿慢慢地移出去的。
電話鈴像一聲嘲笑又響了。延安試圖控制自己不去接電話,但是他的內心(或者說身體或者說大腦)不允許他不接。他弄不清是什麼部位促使他把手伸向話筒,他聽到肖文說剛才你的話太多了一點,不然我會給你的。延安說過去我不相信人的感,因為感可以從身體里跑出來,現在我連人的身體也不敢相信了。我清楚地看見你的身體已經扭動,喘息聲越來越粗重,可是僅僅兩秒鐘,你變得那麼平靜,好像那扭動的身體不是你的身體。你怎麼可以這樣呢?肖文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半夜你過來,我真的真的留門給你。延安說別再耍我了,剛才已經到了那種地步,你都不肯就範。如果另起灶爐,似乎是不太可能。肖文說信不信由你,你可以試著推一推門。只是希望你進來的時候,什麼話也不要說。延安說如果要怎麼樣最好是你過來,我留門,我也不能太低三下四了。
通完話,延安枕著雙手想為什麼不能說話?肖文她為什麼要我不說話,糊裡糊塗地跟她干?不說話的**算不算**?延安這麼漫無邊際地想著,不知不覺地睡熟了。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延安從床上爬起來,輕輕地走出房門,來到506號門前。猶豫了一會兒,他推開房門。儘管屋內一片漆黑,但他還是聞到了肖文的汗香,並且準確地走到肖文的床頭。他的手剛一碰到肖文的手,肖文的頭便像被磁鐵吸引似的抬起來,雙手勾住延安的脖子。肖文把延安的頭一點一點地勾下去,一直把延安的頭勾到她的**上。延安瘋似的撲上去,想說肖文,七年啦,我整整等了七年啦。但是延安他不敢說。從開始到結束,延安始終遵守肖文的規則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