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七章他說:你願意嫁給我嗎?(下)(2)
那——朋友妻不可欺,寧穿朋友衣不奪朋友妻。我是他未婚妻。
哈,紅丫,這種邏輯上漏洞百出的理由會讓你更蠢。男女之事,平等是第一原則,對任何人,「欺」和「奪」都沒道理。胡不歸不是惡霸。我願意和紅丫長久交往,是因為我倆的臭味相投特別難得,我倆交流和實踐一切荒誕不經的、難以理喻的、不道德的和**性的東西時,有種天然的默契。我喜歡紅丫,是喜歡一個獨立的女人,這與她丈夫是不是我朋友,與她是獨身女人還是賢妻良母都沒關係。
你這是強詞奪理。
也許是。但主要原因可能在於,我的觀點理念與通行的觀點理念不大一樣。你知道,我不認為婚外是毛病,倒覺得挺好。
這我知道。可全天底下,包括有婚外的人,沒幾個像你這麼認為。
你絕對了,你就像我這麼認為,琴心也這麼認為……
不,我不這麼認為——也不是,我不知道我怎麼認為的,我不知道如果我是你妻子,還能不能認同你。我不知道,我想不好,我估計,琴心也未必都能想好,包括你自己。琴心和別的男人上床時,我和別的男人上床時,你心裡就真那麼舒坦……
你說得對紅丫,內心必然存在分裂。可至少你看到了,你和琴心,都是我非常看重的女人——我想用那個詞:我愛你們,可你們在與我之外的人享樂時,我沒意見還替你們高興,只要你們喜歡那享樂……
不說這個了不歸,反正有了何上游,我就不能和你再來往了——以前我以為,除了嫁金海泉,嫁誰我都不會放棄你,可現在,我想我應該忠實於任何我願意嫁的男人。
一個人,要忠實的先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不過這話題複雜,我們可以先不討論,我也不強迫你接受我意見。這樣好嗎,我們暫定一年不來往,一年之後,明年春節,不論你我想法態度有無變化,我們都交流一次,用不用身體交流我聽你的。這一年裡,我們不約會不上床,不通電話簡訊電子郵件,平常聚會時見到了,只當就是普通朋友。當然了,如果你想見我,單獨見我,隨時可以,明天都行;我的一年之約只為約束自己。好嗎?
不歸,你這是把球踢給我了。不,我是想擴大你的選擇餘地。
你讓我為難。其實,我很怕一年之後還不想和你恢復來往,可我更怕一個月後,甚至一周后,就來找你,你打我罵我都攆不開我。不歸,你又讓我沒主意了……
沒了主意的紅丫暗自垂淚,然後,他們試探著摟到一起。開始都沒**的意思,就那麼摟著,撫摸和親吻,與任何一對侶的生離死別都沒大區別。小區別是,其他侶生離死別的地方,往往是飛機場、火車站、公園門裡或大路岔口,都屬於公共場所,眾目睽睽,想**但條件不行。他們條件行。他們生離死別的地點在自己家,封閉嚴實,私密性好,洗滌設施完善,助興工具齊備。他們依然迷戀對方。他們沒法不意志薄弱。他們邊脫衣服邊由客廳挪進卧室。他沒提議,她也沒暗示,是慣性讓他們結合在一起。先是胡不歸模仿奔馬,在紅丫身上風馳電掣,接下來紅丫充當馭手,翻身騎到胡不歸身上。以前紅丫也常當馭手,沒這回主動。她不主動,不因為她反感這種體位,更不是害臊。她是那樣一種女人,穿上衣服時羞澀拘謹,甚至冷漠,但在床上,她不為淫蕩設立邊界。只是,放縱自己時,她需要男人的喚醒與差遣。以前他們如此選擇,是胡不歸這匹奔馬乏了累了,或想玩花樣,邀請馭手來駕馭他。此時胡不歸精力充沛,暫時也沒想變換花樣。他從下面揉紅丫胸部。我的女人,想要翻身——求解放啦……他喘吁吁地開著玩笑,以此緩解自己的衝動。紅丫不必緩解衝動,揚鞭催馬一路狂奔,沒空應接胡不歸的玩笑。她的腦袋使勁搖晃,長隨之跳來跳去,身體起伏著一蹲一挺,按在胡不歸胸前的雙手像兩把鉤子,指甲咬進胡不歸肉里。紅丫平常不愛出汗,運動量大,身體也只熱潮,皮膚現出溫暖的濕潤。可這時,在她腦袋擺動的同時,汗珠開始跌落下來,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砸在胡不歸胸前臉上。胡不歸雙手加力控制紅丫。寶貝累死了我上去吧。不,紅丫叫,我想累死!胡不歸不忍心累死紅丫,他欠身,把手繞到紅丫背後,把她拉向自己。紅丫不想就範,但力量沒胡不歸大,只能彎腰,將身體平鋪在胡不歸身上。兩人貼在一起,紅丫的起伏沒有了幅度,僅剩下蠕動。胡不歸繼續把她摟緊,讓她的蠕動也停下來,然後支起左腿往右翻滾。兩人的位置顛倒了過來。這是個訓練有素的協調翻身,他沒脫離她的身體,她也沒失去他的身體。之後他們走向了**,以他上她下的傳統體位,共同在**中出嘶鳴。是那種抵達終點后,兩匹並駕齊驅的賽馬共同出的滿足的嘶鳴。嘶鳴之聲隨即低緩,轉調為哭聲。紅丫哭了。她好像受了很大委屈,嗚嗚的哭聲曲曲折折,無拘無束不加控制。胡不歸沒哭,他把身體支成拱形,為紅丫的胸部減輕壓力,以使她哭泣得舒展順暢。兩人的頭還抵在一起。他用舌頭舔她的臉,將一粒粒淚珠收入嘴裡。每舔一次,他都吧嗒下嘴,彷彿為強調多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