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壇新風,吹散傷痕文學的煙雲
第11章文壇新風,吹散傷痕文學的煙雲
標題風格還挺特別,看起來不是最近流行的傷痕文學。
「老兄你自個看吧,我不透露劇情。」
王潮垠從旁邊拽來一把椅子,眼中透著興奮道,「我只能向你保證,這是一部令人過目難忘的作品。」
王朦「嗯」一聲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許躍新的稿子,翻開封面認真閱讀。
王潮垠在一旁全程關注著王朦表情變化,希望能在老朋友身上得到共鳴。
只見王朦神情專註,目光全程集中在書稿上,隨著翻頁的進行,時不時微微頷首。
看到某些情節,比如梁三喜放棄休假、趙蒙生遭到痛罵寫下請戰血書時,他的眼神會停留片刻,像是在反覆咀嚼。
王潮垠看到老朋友的神態,就知道他被這部作品吸引住了,於是露出會心的笑容。
「原來,梁三喜和趙蒙生,竟是同飲梁大娘乳汁長大的奶兄弟。」
看到尾聲時,王朦像是在跟王潮垠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道。
他本以為,梁三喜、靳開來、小北jing等人的犧牲,已是全書的巔峰。
誰知曉,更加令人難以忘懷的部分,居然在後邊。
作為一名40年代就參加革命的地下黨員,王朦看到梁大娘來部隊處理兒子後事,回憶抗戰期間軍民齊心殺敵的情節時,腦海里浮現的是當年自己受到群眾掩護,躲開敵人搜查的情景。
小說寫作手法異常高明,通過梁大娘這一人物,將40年後的今天和抗戰時的崢嶸歲月串聯在一起,中間貫穿著解放戰爭,建國后歲月發生的一系列大事。
毫無疑問,這是一部精彩絕倫,感人肺腑的作品,是民族的史書。
其思想境界,內容深度,遠非一般作品能夠比擬。
王朦在閱讀完畢后,思緒已經延伸到更為深遠的地方。
王朦目前還掛著人民文學編委的頭銜。而他的工作重心,已放到京城作協上,並在前不久被任命為協會副主席,只等走完程序公布消息。
有職務在身後,看問題的角度就不一樣了。王朦目前想的更多是文壇未來文風的走向,以及如何用優秀作品去引領出好良好風尚。
就目前而言,國內文學界還是傷痕文學的天下。而王朦已敏銳意識到,這一趨勢是不可持續的,必須努力發掘出具有新風格,新思想的作品。
《高山下的花環》一文,完美契合王朦心目中理想作品的樣子。
也許給文壇氛圍帶來新鮮空氣的這股風,就要從《高山下的花環》刮起來。
「潮垠,這本書的作者叫什麼名字。」王朦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放下文稿問道。
「叫許躍新,人很年輕,家就在咱們京城。」
「怎麼,你想來個以文會友,認識認識他?」
「是有這個意思。不過,也不只是以文會友。我認可你的判斷,《高山下的花環》是一部非同尋常的作品,刊登后勢必引起社會的巨大反響。」
「我想和你共同關注本文的社會影響,抓緊時機進行引導。至於引導方式,等後邊再商量不遲。」
王朦語氣不急不緩道,徵求起王潮垠的意見,「你看如何?有這樣一位文壇新秀颳起新風,總歸是要予以重視的。」
「我同意你的意見。不過……你說許躍新是新作者?」
王潮垠吃了一驚道。他一直以為許躍新是文壇老將,才能寫下如此成熟優秀的作品。
王朦點點頭:「沒錯,他確實是初出茅廬。一開始我還不確定,後來你說他家在京城,我就可以斷定了。」
「我在市作協工作,並未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
京城作協負責全市文學界工作,只要是稍有名氣的作者,無論是否加入協會,都在他們的關注名單中。
王朦說沒見過許躍新的名字,那就說明他的確是初次嶄露頭角。
聽到王朦如此肯定,王潮垠才逐漸說服自己,接受許躍新真是一名新作者的事實。
「春風吹過,竹筍破土,長勢驚人。」
王潮垠一語雙關,不無感慨道,「依我看,這根竹子未來直入雲霄,也不是沒有可能。」
「栽得千尺竹,方是滿園春。」
王朦同樣用雙關語回應道,「我想快點知道,這位許躍新同志的手筆,又會激起怎樣的千尺浪。」
華燈初上時分,兩位老友步出朝內166號大院,路上仍在興緻盎然地探討許躍新的作品。
……
數日後,新一期人民文學完成印刷發行,散發著新鮮油墨味的雜誌被運往全國各大書店、郵局、報刊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