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自太后的試探
第11章來自太后的試探
下朝後。
張輔和于謙並肩走在御道上。
「國公爺,你怎會慫恿陛下出戰?」于謙一臉憂愁,「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陛下好不容易回來了。」
「陛下要雪恥,我們得成全他。」張輔輕嘆,「這一路回來,我是看到了陛下痛苦的。土木堡一戰,是把他徹底打醒了。這個恥辱,他若不能親手洗刷,將何以面對列祖列宗?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陛下就是死在戰場上,也好過頂著恥辱過下半輩子。」
于謙聞言,終是點了點頭,面色複雜道:「陛下確實成長了許多,但這成長的代價,實在太過沉重。」
張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問:「于謙,昨日你在城門口,為何會主動為陛下辯護呢?」
「我並非是在幫陛下!」
于謙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但那些人的心思,你又怎能不知?他們既想確認馬車內是否為陛下,又主張陛下南遷。在此關鍵時刻,我們自己絕不能亂了陣腳!」
張輔大笑一聲,贊道:「好你個于謙,說話還是如此直接!不過,你做得對!那些文官老爺,若是我當年的脾氣,定饒不了他們。」
于謙上前幾步,向張輔深深一拜,認真地道:「國公爺,實話告訴您,要想打贏這場京城守衛戰,非我于謙莫屬。然而,我資歷尚淺,雖有陛下的御賜寶劍,但恐難以服眾。因此,我需要你的配合與支持。」
「哈哈哈,這話聽著對味!」張輔揮手笑道,「放心,有我張輔在,哪個敢鬧事,我絕不輕饒。你先使喚我,我聽話了,諒他們也不敢造次。」
于謙再次深深一拜,感激道:「多謝國公爺!」
……
武英殿。
朱祁鎮下朝後,回到這裡。
石彪跟在他身後,滿臉的佩服:「陛下,你今日在朝堂上,親手斬殺奸佞,實在是大快人心。」
朱祁鎮微微含笑。
那些人是奸佞,也是棋子罷了。
在這大明朝,太監再強,皇帝要他死,就是一句話。在其他朝代,太監甚至恩能廢立皇帝。
所以,王振明不可怕。
明宣宗在宮中設置「內書堂」,教導宦官們讀書,是想太監們幫自己分擔繁重的政務。
自從朱元璋廢了丞相,天子直領六部,那天子要乾的活自然多了。
朱元璋是個勞模,起早貪黑的干,不耽誤事。
朱棣他有個好兒子朱高熾,活兒都丟給朱高熾去干。
到了宣宗朱瞻基,他想了個法子,讓太監幫忙干,這導致太監的權力極速上升。
漢王朱高煦曾經這樣評價過朱瞻基:論起虛偽殘忍,他不輸永樂皇帝;論起狡詐偽善,他超過仁宗皇帝。這樣的人,心機太重,殺氣太大,運氣太好。
那麼,奪了天機的朱瞻基,他會不知道啟用太監會帶來的後果?他當然知道!只是與那些狡詐的大臣們相比,太監更好控制。
所以,他要用這些太監去牽制那些大臣們。
「便宜老爹啊。」朱祁鎮小聲嘀咕,「你是沒想到你的後世子孫,一個個的有多奇葩。」
他在御座上坐下來,看到眼前堆積起來的摺子,頭很大。
要不,我還是做個昏君吧。
看什麼摺子?老子要看宮女艷舞。
老子就是個冒牌的皇帝,這些摺子,關我什麼事?
「陛下,英國公求見。」太監金英進來稟報。
朱祁鎮看了看金英,又看了看石彪。
這兩人,都可用!「金英,從今天開始,你出掌司禮監。」朱祁鎮道。
「遵旨!」金英大喜。
他不是王振一黨,曾經還被王振排擠,所以朱祁鎮敢用他。「石彪,你出任錦衣衛指揮使。」朱祁鎮道。
「臣遵旨!」石彪跪下磕拜。
朱祁鎮眼中精芒閃過。
他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
「臣張輔參見陛下。」張輔進來一拜。
「快快請起。」朱祁鎮抬手,目光掃過其他人,「你們都退下,朕與國公有要事商議。」
太監,宮女們都退了下去,大殿中只剩下朱祁鎮和張輔二人。朱祁鎮起身,走到張輔身前躬身一拜:「拜見國公爺。」
張輔伸手扶著他,道:「以後不必如此!萬一被人看見,那就麻煩了。」
朱祁鎮自然是故意的,他現在得表現出聽張輔話。什麼根基都沒有,目前還得依賴張輔這個四朝老臣。
「國公,你看,這麼多摺子,我怎麼辦?」朱祁鎮指了指桌子上堆積的奏章,「我哪會批摺子啊?雖然我的字已經模仿的跟陛下很像了。」
張輔看到那一堆摺子,也麻了,他一個打仗的武將,更不會處理摺子。
朱祁鎮故作思考狀,而後道:「要不,讓吏部尚書王直,還有駙馬都尉焦敬入內閣?他們都是重臣,來分擔這些國事啊。」
「好!」張輔點頭。
朱祁鎮嘴角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
張輔過來,是交代他一些事的,當然最主要的是觀察他。
他擔心朱祁鎮失去控制,可他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掌控朱祁鎮,幸好,這朱祁鎮野心沒有膨脹,很清醒自己的身份。
……
黃昏。
太后的宮女雙喜來拜,說太后請他用膳。
朱祁鎮內心是拒絕的,可沒有辦法,便跟著雙喜來到了坤寧宮。
「參見母后。」他朝著主位上的太后一拜。
「本宮的宮裡,就不用端著了。」太后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我們娘兩,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朱祁鎮坐下后,咂巴了下嘴:「母后,我早想吃這鵝肉巴子了。」
他拿起筷子就開吃,起居錄記載,這是正統皇帝最喜歡吃的菜。
「小時候,你可不愛吃。」太后抬眼道。
「兒子小時候懵懵懂懂,分不出什麼好吃。」朱祁鎮邊吃邊道,「忽然一天,那才豁然開朗。」
正統皇帝,六歲才會說話,九歲即位的時候,話都還說不清。
這讓朱祁鎮有了個好理由。
太后想試探他,他小時候的記憶可沒那麼清楚。
九歲之後的事,起居錄幾乎都有記載。
「怎麼沒個吃相?」太后冷眉,「你以前可不這樣。」
朱祁鎮擦了擦滿是油的手,苦笑一聲:「母后,你知道我這一個多月是怎麼過的嗎?生死逃亡的時候,有口吃的,就不錯了。」
他是故意粗獷的吃相,進而說出自己逃亡的不易。
太后一聽,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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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