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英國公:假天子篡明,該說真相了

第114章 英國公:假天子篡明,該說真相了

第114章英國公:假天子篡明,該說真相了

清晨。

朱祁鎮走出乾清宮,迎面一陣寒風,如同利刃般切割著面頰,差點把他送回去。

天邊初露的晨光似乎也帶著幾分寒意,無法驅散這滿宮的清冷。寒霜遍地,銀白一片,覆蓋著宮磚,覆蓋著御道,每踏出一步,都發出細碎而寂寥的聲響。

御道兩旁,光禿禿的樹木在寒風中搖曳,它們的枝椏裸露,如同老人的手指,枯瘦而顫抖,那些曾經繁茂的綠葉,如今已被霜凍侵蝕,化作片片枯黃,隨風飄落,鋪滿一地。

遠處,宮牆的陰影里,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啼鳴,那聲音在寂靜的清晨中顯得格外凄厲。整個皇宮,在這霜凍的早晨,顯得比以往更加孤寂、沉重,似乎連時間都在這嚴寒中凝固。

霜殺百草!

朱祁鎮沒有坐轎子,而是自己走著到了奉天殿前。他站在台階之上,望著御道上趕來上早朝的群臣。

其中有些老臣,也是鬚髮如霜了,在冷冽的寒風中蹣跚向前。朱祁鎮心中暗嘆:「霜殺百草,可別帶走了朕的老臣們。」

御道上,內閣首輔王直和禮部尚書胡濙兩人緩慢的走著。他們都是快八十的人了,王直朝著胡濙挑挑眉:「胡老哥啊,你這身子骨,還扛得住么?」

「老王,老夫官沒你大,但肯定比你活得長。」胡濙哼一聲。

「咱們兩個老不死的,擋住年輕人的路了。」王直邊走邊笑,「老而不死是為賊,呵呵,也不知道他們以為我們偷了他們什麼?」

胡濙已經有些氣喘了,眼中滿是譏諷:「那群年輕人懂個屁!閣老,就算我死了,你可得在撐幾年。」

王直吹鬍子瞪眼:「你這是什麼話?」

胡濙輕嘆一聲,望向奉天殿,道:「陛下也年輕啊,你為陛下在遮風擋雨兩年。」

兩人停在了御道上,站在寒風中,卻像是看到了朝陽,渾濁的雙眼變得熠熠生輝。

「你怎麼不擋?」

「我官沒你大啊。」

「嘿,要不,你也入閣?」

「一起擋一起擋,行了吧?咱們兩個老不死,也沒幾年可活了。」

……

早朝。

戶部尚書徐有貞彙報了各地賦稅徵收情況。大明各省,都在向京師運送稅糧,唯有河南還沒消息傳來。

內閣商輅站出來稟奏:「陛下,那劉定之一味推行新政,莫非是忘記了徵收稅糧這等大事?那要他這個布政使幹嘛用?一個摺子都沒上,請陛下治劉定之瀆職之罪。」

一群大臣紛紛站出來附議,表示要治劉定之的罪。

「治你媽個頭!」

朱祁鎮心裡暗罵,你們這幫臣子,怎麼就這麼好戰呢?每次早朝,特么都嚷嚷著要治人罪。不是治這個罪,就是治那個罪。

「朝廷也沒有限制各地交稅糧的時間。」朱祁鎮表面還是一笑,「我們就在等等嘛,各地有各地的不同。朕這個皇帝,總不能動不動就治罪大臣,那以後誰還敢出去辦實事?只要去做事,就會碰到問題。除非不去做事,動動嘴皮子,誰都會。」

他這話是帶笑說的,實際上就是譏諷。

你們這幫大臣,天天在奉天殿,屁事不幹,還特么有臉治罪別人?

「陛下有信心,臣等就等那個劉定之,就怕等到下大雪啊。」成國公不咸不淡道。

他是要看陛下笑話。

不僅是他,反對新政的大臣們都在等著看笑話。劉定之沒收上來稅糧,那新政就是個笑話,定然推行不下去。

朱祁鎮知道一些大臣的心思,他也只能忍著。

……

乾清宮。

朱祁鎮早朝回來后,就下令讓曹吉祥給王直和胡濙專門送個火盆過去。他早朝的時候,看到兩個老臣站在大殿上,冷的發抖,真擔心他們厥過去。

曹吉祥帶著兩個太監匆匆去了,朱祁鎮把錦衣衛指揮使石彪叫到跟前來,問:「河南到底什麼情況?楊貴芳和劉定之玩什麼把戲?你錦衣衛那邊也沒消息?」

石彪嘿嘿一笑:「有好消息,楊貴芳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估摸著,這兩天該進京了。陛下,你可別怪臣啊,是他說要給陛下一個驚喜。」

「特么是驚嚇吧!」朱祁鎮怒瞪。

一直以來,他對楊貴芳是充滿信心的,如果有情況,楊貴芳早就來摺子了。他暗暗鬆口氣,轉而問:「那張鼎的案子進展如何了?逼死他的那個人,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石彪搖了搖頭:「能做這事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他們做事,向來嚴密,不會留下線索的。臣估計,去逼死張鼎的那個人,八成已經死了。」

朱祁鎮冷哼一聲:「你接著查,排場要大,持續給他們高壓,不怕他們不露出馬腳。」

「臣已經派人監視他們府邸了。」石彪拜道,「總會有蛛絲馬跡。」

朱祁鎮滿意的點頭。

這方面,錦衣衛是專業的,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定然會有結果。

「如今,部分大臣都等著看朕的笑話。」他輕笑一聲,「最後,看誰看誰的笑話。」

石彪眼中殺機畢露:「這些人,就該殺!陛下,要不臣去抓一批,詔獄最近空了不少。」

朱祁鎮:「!!!」

……

太陽出來,京城暖和了不少。

一個長長的車隊進京,押送著一輛一輛的板車,看不到盡頭。原來是欽差大臣楊貴芳從河南回京,他這陣仗,震動了京師九門。

「這裝的都是什麼?據說是河南布政使進獻給陛下的。」

「河南不是窮么?一下子送這麼多禮?從城門口都要排到送別亭了。」

「是啊是啊,這大手筆,江浙都沒有這等手筆。」

楊貴芳高坐馬背,意氣風發,他就是要震動整個京城。他這次押送來的,就是河南的稅糧,還有部分稅銀。

這一次,河南推行新政,把那些士紳大戶的稅糧也都收了上來。不做不知道,結果嚇他一跳,河南的稅糧竟然超過去年的一倍多。

這體量,都快趕上江浙那些富庶的省份了。由此可知,士紳富戶們佔據了多少土地,往年他們都不用納糧。

楊貴芳親自把稅糧押進太倉之後,來到乾清宮拜見皇帝。朱祁鎮看到他,也高興:「你小子終於是回來了,快跟朕說說,都什麼情況?」

「陛下,在河南,新政幾乎推行下去了。」楊貴芳拜道,「當然還有些問題,需要時間去消磨。不過,大局已定,河南的百姓都在磕謝天恩了。陛下,你終於讓臣知道,什麼是皇恩浩蕩。」

朱祁鎮扶額:「別怕馬屁了,詳細說說。」

……

翌日,早朝。

從河南歸來的楊貴芳,向眾臣說了河南的情況:

「今年的稅糧是去年的一倍還多,河南欠國庫的虧空是能補上了,明年就有盈餘了。」

「河南的糧價,現在是三錢四,跟江南豐年時的糧價差不多了。還有,河南市場上的綢緞布匹竹器,油醋柴茶菜等,都降低了近一半。」

「最重要的是,黃河大堤也修好了,百姓總算不用提心弔膽了。」

他一句一句話說出來,那就像是一巴掌一巴掌扇在那些反對新政的大臣們的臉上。新政不但推行下去了,還獲得了巨大成功。

一時間,整個大殿陷入了沉默。

朱祁鎮緩緩站起來,目光掃過群臣,朗聲道:「劉定之差事辦的很好,這才是朕要的封疆大吏,為地方為百姓辦了這麼多好事,這樣的官是越多越好啊,那朕真就高枕無憂了。」

「你們有些人,老說什麼祖制,反對『一體當差一體納糧』,呵呵,如果一直是遵循祖制,那我們現在還處在周時的分封制。」

「你們又跟朕提聖人說。亞聖可是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朕都能輕,那士紳們怎麼就不能改變了?」

「你們平日里出入廟堂,口裡喊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真到了觸及利益的時候,怎麼?就都忘記了?」

「諸位愛卿,給讀書人給士紳留下點臉面吧!別讓天下百姓看不起你們,別讓後世讀書人以你們為恥。」

群臣全都低下了頭。

……

朱祁鎮目光落下,帶著一股威壓,沉聲道:「朕決定了,明年開始全大明推行新政。內閣出個詳細的方略上來。」

「臣遵旨。」內閣首輔王直拜道。

朱祁鎮立在丹陛之上,繼續道:「地方有地方的新政,朝堂也該有新政了。朕決定,新年之後,實行『考成法』考核各級官吏。」

許多大臣聽了,都很懵,什麼是考成法?內閣那些大臣是早就知道的,皇帝與他們討論過,皇帝的一攬子新政本是要一起全部實施的,可最後還是決定一條一條來。

內閣首輔王直站出來,向群臣大概解說了下什麼是考成法,實際上就是兩部分。

立限考事:

六部和都察院將所屬官員應辦的事情定立期限,分別登記在三本賬簿上。

一本留底,一本送六科,一本呈內閣。

每月由六部和都察院按賬簿登記進行檢查,每完成一件註銷一件,未完成則如實申報,否則論罪處罰。

逐級考成:上級官員定期對屬官進行評定,考核結果作為升降賞罰的依據。

六科每半年要求六部上報執行情況,違者限事例進行議處。

內閣對六科的稽查工作進行查實,形成以內閣統領監察機構、再以監察機構監督朝廷六部、並以六部統率文武百官及地方官員的完整體系。

「這……」

有些平日里摸魚的官員聽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坐在龍椅上的朱祁鎮,目光像是穿過了奉天殿,到了京城之外,到了大明各地。

上天讓朕做了大明皇帝,好吧,那就讓朕來讓大明再次偉大。

……

下朝後,乾清宮。

朱祁鎮召集內閣和六部尚書,召開小朝會。他高興啊,差點就要把雙腳擱在御桌上,抖著腿跟大臣們議事了。

「諸位愛卿,河南的情況說明了新政的可行。」朱祁鎮攤手,「所以,朕希望明年全力推行。你們拿出個詳細章程出來,上個摺子給朕。」

內閣首輔王直皺了皺眉:「陛下,各地情況不一樣,我們還是得一步一步來……」

朱祁鎮揮手:「朕知道,所以才讓你們出詳細章程,因地實施。朕也不催你們,這不離新年還有三個多月嗎?年前我們就討論這個章程,如何?」

「臣遵旨。」王直頷首。

朱祁鎮目光落在那低著頭的商輅身上,道:「商愛卿,你也說幾句。」

商輅一直是反對新政的,尤其是那『一體當差一體納糧』。這會兒被直接點名,他抬起頭,梗著脖子一拜:「臣還是反對一體當差一體納糧』,朝廷就該養士。」

「養一群蛀蟲,搞個小內庫,暗吞朝廷稅糧?」朱祁鎮反問。

商輅老臉脹的通紅,欲言又止。

朱祁鎮望著他,突然不想再譏諷他了,輕嘆一聲:「朕知道,治國需要士,老百姓哪知道什麼治國呢?朕也知道,讀書人心眼小,朕觸犯了他們的利益,百年之後,那些讀書人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朕。可朕管不了這些了!」

「劉定之還被關在大牢里的時候,跟朕說,這世上總得有人撞得頭破血流,他要用他的血,擦亮皇帝的眼睛。」

「朕想說,這世上總得有個皇帝站出來,也要撞的頭破血流,告訴天下人,皇帝應該與百姓共天下。」

「其實,士紳何嘗不是百姓呢。」

商輅聽了,恭敬一拜:「陛下,臣還是想提醒你,沒那麼容易!河南的士紳怎麼能與江南士紳相比?新政面對的阻力,會超出陛下想象。」

朱祁鎮一笑置之。

他怎麼會不知道?江南士紳的雄厚實力,「上足以持公府之柄,下足以鉗小民之財」。他們聚族而居,累世仕宦,還相互通婚,可謂是盤根錯節。

新政推行,難在江南。

……

英國公府。

王直和胡濙下朝後,齊來拜見英國公。張靜姝把他們二人帶到後院的暖房,英國公張輔躺在軟椅上打盹。

「國公爺。」兩人一拜。

可英國公躺在那一動不動,張靜姝上前輕輕拍了拍,喊道:「爺爺,王大人和胡大人來了。」

英國公這才緩緩睜開眼,朝著兩人招呼:「行儉,源潔,快坐。唉,年紀大了,時常犯困,這耳朵也不靈了。」

他稱呼兩人的字,顯得十分親切。王直和胡濙看著白髮蒼蒼的英國公,心中不免一陣心酸,昔日的英國公,可是英明神武啊。

「叫你們來,也沒啥事,就是聊聊。」英國公輕嘆,「太宗時期的老臣,也就我們仨了。我呀,保不準哪天就去見太宗了。」

王直忍不住道:「國公爺,你得長命百歲,大明朝需要你鎮著呢。」

胡濙也附和著點頭:「要去見太宗,也得是我先去,我是最沒用的。」

英國公表面無語一笑,實則很開心,道:「我們三個老頭子,怎麼爭起了這個?我呀,是不怕死的,就是放心不下大明啊。」

王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表情帶著興奮:「我反倒是不擔心了,陛下真是成熟了,只要這一系列新政推行下去,我相信大明會如日中天。」

胡濙也接話道:「是啊,陛下有太祖之果決,也有仁宗的仁慈,難得,實在是難得啊。我相信陛下,一定會帶著大明走向盛世。」

英國公聽著,心裡是五味陳雜。

可這個陛下,是假的啊,這廝竟然已經得到了老臣們的心。再這麼下去,大明就真的被他篡了。

「我還真想再多活幾年,看看盛世的大明。」胡濙繼續道,「這次恩科的考生,都很佩服陛下,等他們進入官場,會是陛下的一大助力。」

王直笑著點頭:「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我們這一代,該逐漸消亡了。就盼著陛下帶著年輕一代,鑄就盛世大明。」

英國公聽著,倒吸一口氣,劇烈咳嗽:「咳咳咳……」

王直連忙去拍他的背,道:「國公爺,也不用這麼激動啊。」

英國公:「!!!」

我特么哪裡激動了?我是怕了!

是該要說出真相了,在這麼下去,我去地下無法面對太宗,仁宗和宣宗皇帝,是我把朱家江山給了外人。

……

朱祁鎮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來到坤寧宮,在太後面前來來回回的走,語氣嘚瑟:「母后,河南新政大獲成功,今天朕在朝堂上打大臣們的臉,爽!」

太后橫他一眼:「別在本宮面前晃來晃去!這才成功第一步,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朱祁鎮聳聳肩:「不該高興嗎?萬事開頭難嘛。朕能成功第一步,後面也一樣能成功。咦,今天晚上是不是該喝幾杯?雙喜,給朕把酒拿來。」

雙喜麻溜的去了,十分聽話。

太后咬了咬紅唇,這廝來坤寧宮久了,這宮裡的宮女都聽他的了,本宮的顏面何存?

沒一會兒,酒菜上桌。

朱祁鎮與太后對坐,燭光搖曳,像是燭光晚餐。朱祁鎮舉起酒杯:「母后,來,為朕乾杯。」

太后無奈舉杯,淺喝了一口,淡淡道:「別得意,麻煩還在後面,新政關鍵在江南。」

「朕也就在你這坤寧宮得意下。」朱祁鎮喝一口酒道,「內閣大臣們都在給朕警醒,朕知道難在江南。」

太后看了他一眼,聲音比起以往少了幾分冷意:「有直言的大臣,那是你做皇帝的福分。也是你能推行新政的根本。」

朱祁鎮大口吃著,頭也不抬道:「可有大臣故意給朕使絆子。」

太后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微微蹙眉:「人心二字,豈是那麼簡單?」

朱祁鎮忽地放下筷子,抬頭直直看著太后,苦笑道:「當局者明知是戲卻下不來台,旁觀者心中暗笑卻盼著登場,這就是皇家,這就是帝王。朕,是越來越明白了。」

太后躲避了他的目光,岔開話題問:「恩科如何了?」

朱祁鎮拿著酒杯自顧自喝了一口,道:「所謂恩科,施恩天下士子,結天下讀書人以歡心。其實科舉第一要義,既不是選才,也不是化育天下。」

「牢籠志士,讓天下的聰明人全都進到八股的牢籠里,讓他們鑽研章句,白首窮經。這樣的話,這些人就不會異想天開了,也不會被歪門邪道所迷惑。讀書人安定了,天下再有人要造反,不過是草寇之流。」

「歷代的帝王們,想的是太好了!朕照著做就行了,還能如何呢?」

太后心中暗驚,這假天子對帝王之道,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她也放下筷子,抬起雙眸冷問:「既然你什麼都明白,本宮怎麼看你還是不開心?」

朱祁鎮攤攤手:「我賤啊!」

說完,他擦了擦嘴,起身而去。太后看著他,瞬間就怒了,對著身旁的雙喜道:「嘿,他這什麼態度?在外受氣了,來本宮這發火?」

雙喜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道:「太后,陛下估計是壓力過大,你就原諒他吧。」

太后瞪眼:「你什麼時候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

天氣越來越冷。

朱祁鎮也不咋出去了,在乾清宮暖閣待著,十分愜意。他最近都在看江南士紳的資料,一看還真是嚇一跳。

「上足以持公府之柄,下足以鉗小民之財。」

這並不是一句虛話,在縣一級,士紳的權力或許還大過皇權。一個縣衙,只有縣令和縣丞是朝廷任命,吃朝廷俸祿。

大明的縣衙,有六個老爺,分別是大老爺知縣,二老爺縣丞,三老爺主簿,四老爺典吏,五勞爺班頭,六老爺牢頭。

除了知縣和縣丞,剩下的四個老爺都是靠縣衙自己養。按照大明官吏的俸祿,大老爺和二老爺想養活自己都難,其餘的老爺豈不是更難?對於他們來說,晉陞是無望的,索性就自己找門路搞錢了。對於朝廷來說,他們這些胥吏啥也不是,可對於百姓來說,他們就是朝廷本廷。

這些老爺收入低,但有實權,閉著眼睛都能想到,這些胥吏會幹出什麼事來。他們肯定舔著士紳,往死里壓榨百姓啊。

「河南那邊能成功,是因為先掃清了官場,又傾注了資源,這才成功。」朱祁鎮自言自語,「全國推行,難度會幾何倍數增加啊。朕也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派出信得過的欽差啊。」

他伸手搓了把臉。

這時,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個魅惑的聲音:「臣妾參見陛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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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朕是假的,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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