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168章 取消

第168章取消

「少爺，家族派我帶你回去，飛機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起飛。」帕西站在凱撒的旁邊，姿態謙卑而恭敬，目光卻始終落在凱撒的臉上。

「我不會回去的。」凱撒低頭冷冷地回答，一邊給手中的沙漠之鷹上子彈，動作熟練得彷彿是在進行一次平常的例行檢查，他手指飛快地滑過槍膛，裝彈、校對、扣合，一切都精準到毫秒。

帕西微微皺眉，深吸一口氣，語氣略帶懇求：「少爺，這次不同以往，家主的命令不是可以輕易違抗的，您知道，家族需要您，不，您可是加圖索家族真正繼承人，您……」

「閉嘴。」凱撒猛地抬起頭，眼神冷冽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直刺帕西，他的目光讓帕西的話語戛然而止。

「帕西。」凱撒冷笑了一聲，將沙漠之鷹上膛，「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凱撒·加圖索從不聽命於任何人，無論是家族，還是所謂的家主。」

帕西沉默了一瞬，他顯然知道凱撒的脾氣，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能輕易被說服的人，但他依舊試圖做最後的努力：「少爺，您清楚的，這次家族面臨的威脅遠超以往，白王的復甦已經成了整個混血種世界的噩夢，甚至連世界局勢都會徹底被顛覆……」

「那又如何？」凱撒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動作優雅地轉動著沙漠之鷹的槍身，銀色的金屬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帕西，白王復甦，他們是真的關心這個世界，還是擔心自己的權力和地位被龍族覆滅？你心裡比我更清楚吧。」

帕西的臉色微微變了，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凱撒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將沙漠之鷹插回腰間的槍套中，動作流暢得如同一頭優雅的獵豹，他走到窗前，目光凝視著窗外的白色巨龍。

「我明白了……」說著帕西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彈匣遞給凱撒，裡面裝著五枚子彈，不過彈頭是血紅色的，像是水晶一般。

「這是賢者之石打造的子彈，只有賢者之石才能重傷龍王，家族三分之一的儲備都被我帶了過來，弗羅斯特代家主托我給你帶句話，無論你是怎麼想的家族永遠愛你，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凱撒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靜靜地盯著那彈匣，目光複雜，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掂量帕西的話，又像是在回憶某些不願提及的往事。

最後凱撒還是接過彈匣塞進了手中的沙漠之鷹，「五發子彈，希望夠用吧」他說完，槍口輕輕一轉，指向窗外那遮天蔽日的白王，似乎在宣告一場屠龍的開始。

「少爺，還有一句話……」帕西看著凱撒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道：「弗羅斯特代家主說，無論如何，加圖索家族永遠等您回家。」

凱撒沒有理會他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外面的世界立即充斥著戰前的混亂與緊張，人群來回穿梭，腳步急促而又充滿決然的氣息，各種機械設備發出刺耳的齒輪摩擦聲，空氣中瀰漫著機油的味道，混雜著淡淡的硝煙味道，一種濃烈的危機感讓人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極限。

「快點！快點！我們不可能讓昂熱那個老傢伙一個人去戰鬥！」副校長弗拉梅爾的嗓門幾乎蓋過了周圍所有的聲音，他一手揮舞著一瓶已經喝了一半的龍舌蘭，一手指著眼前那台正在進行最後調試的四足機甲，大聲呵斥那些忙得滿頭大汗的裝備部死宅。

「這老東西真是瘋了！」副校長又猛灌了一口酒，臉漲得通紅，「全世界的混血種都躲在安全區不敢露頭，他倒好，自己跑去挑戰白王，開什麼玩笑？這可是白王！真以為龍族會因為他的幾句話退讓嗎？」

一旁的技術員抬起滿是油污的臉，小聲嘀咕道：「副校長，您不也是準備帶隊衝鋒的嗎？」

「別廢話！幹活！」副校長一瞪眼，凶神惡煞地指著那個技術員，「我要在半小時內看到它滿電運轉，否則你們都去龍王的胃裡當夜宵！」

凱撒站在台階上，靜靜看著這一切，周圍嘈雜的聲音和緊張的氛圍彷彿與他無關，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沙漠之鷹，彈匣里那五枚血紅色的子彈在寒風中泛著詭異的光澤，每一顆都像是融入了生命的精華，飽含著一擊斃命的力量。

「凱撒，弗羅斯特那個老傢伙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看見凱撒出來副校長問道，他似乎完全考慮過凱撒會和帕西回去。

「五枚賢者之石。」凱撒說道。

「五枚賢者之石……嘖嘖嘖，加圖索家還真的財大氣粗啊，這個給你，這是學校一半的儲備，交給你了。」副校長咂了咂舌，說著又從口袋掏出三枚賢者之石打磨的子彈遞給凱撒然後又掏出一個做工精美的金屬球上面銘刻著複雜神秘的花紋。

「這個是我親自做的，可以幫你抵擋一部分白王的王域。」

「王域？」凱撒接過那麼枚金屬球有些疑惑的問道。

「只是初代種才有的王域，這些龍王擁有遠比普通龍類更強的精神，即使不動用言靈，洶湧的精神力量也會自然在他們身邊結成一個小的領域，那時他們的精神烈焰，普通的言靈之力落在那火焰上如同飛蛾撲火，卡塞爾學院為什麼在全世界尋找高血統的混血種，因為只有血統越高的混血種才能在王域中正常活動，一般的混血種在王域中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王域……」凱撒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氣中多了一絲凝重，他抬頭看向副校長說道，「也就是說，在白王的領域裡，我的每一步、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會受到他的壓制，對吧？」

副校長點了點頭，臉上的酒氣散了一些，語氣也難得變得嚴肅起來：「沒錯，不過你的血統是A級搭配上這枚屏障球，你至少不會被直接壓垮。」

凱撒沒有回應，只是低頭再次檢查了一遍手中的沙漠之鷹，他將副校長遞過來的三顆賢者之石子彈小心翼翼地裝入備用彈匣中，然後將彈匣插入腰間的皮套里，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白王的王域有多大範圍？」凱撒平繼續問道。

副校長想了想，苦笑著說道：「誰知道呢……它可是比四大君王更強的存在說不定有幾公里……。」他頓了頓，目光中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忌憚，「王域會隨著他的情緒波動而變化，越憤怒，越恐怖。」

「聽起來，還挺麻煩。」凱撒說道。

副校長看著凱撒的表情，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嘖，你這小子，明明就該是加圖索家族未來的家主，卻偏偏喜歡搞這些拚命的事……你就不怕被家族那群老傢伙罵死？」

「家族的事，關我什麼事？」凱撒毫不在意地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淡漠，「如果加圖索家族真的需要我，那他們應該早就為我準備好戰鬥的舞台，而不是躲在後方計算得失。」

「好了，其他人已經在外面等了就差你一人，再慢一點我們就只能給昂熱那個傢伙收屍了。」

副校長站在原地，目送著凱撒離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神情，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那瓶龍舌蘭，嘀咕了一句：「都是些不讓人省心的傢伙……不過啊，這世界需要的，就是這種敢把命往戰場上扔的瘋子。」

凱撒推開厚重的金屬門，外面寒冷的夜風迎面吹來，他抬頭望向不遠處集結的隊伍，那些身穿作戰服的蛇歧八家的精銳，他們臉上是難掩的緊張與肅殺氣息。

旁邊巨大的四足機甲已經完成了調試，裝備部的技術員滿臉疲憊地從操作台上跳了下來，朝著一旁等候的芬格爾比了個「OK」的手勢。

在隊伍的最前方，楚子航正倚著一輛裝甲車，手中的太刀輕輕搭在肩膀上，鋒刃反射著微弱的寒光，他感受到凱撒的到來，微微抬頭，目光平靜地看向他。

「你總算出來了。」楚子航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但目光中卻透出一絲隱隱的關切。

「校長就差沒衝進白王嘴裡了，我要再慢點就只能把白王的肚子給刨開才能把他挖出來了。」凱撒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他走到楚子航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好了嗎？這次可不是普通的狩，咱們要面對的是白王，這可是比四大君主更強的。」

楚子航微微頷首，低聲說道：「無論是什麼，都必須擋在這裡。」凱撒挑了挑眉，露出一抹讚許的笑容：「不錯，跟著我學會講話了。」

不遠處，諾諾站在隊伍的後方，正在檢查手中的狙擊槍，紅色的長發在夜風中微微飄動，目光銳利而專註，當她察覺到凱撒的身影時，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凱撒，別告訴我你打算拿那把破槍對付白王？」諾諾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凱撒轉過頭，朝她晃了晃腰間的沙漠之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當然是這把槍，怎麼？你不信？」

諾諾嗤笑一聲：「信你才怪，白王可不是街頭的小混混，你那沙漠之鷹能做什麼？」

凱撒走近她，俯身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可是對付白王的關鍵。」

諾諾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頭繼續調整自己的槍械。

「對了，他們怎麼來了？」凱撒看著不遠處的源稚生一些人問道。

不遠處的源稚生在不斷抽著煙，不過臉色十分蒼白看上去有些虛弱，他方向凱撒在看他，他也扭過頭來和凱撒對視。

「這算得上我們蛇歧八家的家事，我們蛇歧八家肯定要到場。」

「蛇歧八家的家事？」凱撒低聲重複了一遍，「真是好聽的說辭，可你現在的樣子，怕是連家事都扛不住吧，源家主？」

源稚生聽見凱撒的話，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他將指間燃盡的煙頭掐滅，緩緩走近凱撒，語氣平靜卻隱含幾分倔強：「家主也好，家事也罷，無論是什麼……只要是蛇歧八家的責任，我就一定會做到。」

凱撒看著他，換上了一種審視與微妙的讚許，他微微聳了聳肩：「看來你是真的做好和白王拚命的準備了。」

源稚生迎著凱撒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蛇歧八家的血脈誕生於白王，這片土地承載著我們的榮耀與責任，今天，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個人的生死，而是為了蛇歧八家的存亡。」

凱撒注視著他，沉默了片刻后冷笑一聲：「說得挺熱血，但我勸你最好別被熱血沖昏了頭腦，你應該清楚，面對的是白王，不是尋常的敵人，如果你輸了，不只是你，蛇歧八家甚至整個東京都可能被覆滅。」

「我知道。」源稚生的聲音很低，但堅定如鐵，「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退縮，如果蛇歧八家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那它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凱撒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顯得意味深長：「有點意思，源家主，你倒是讓我高看了一眼。」

旁邊的楚子航靜靜聽著二人的對話，冷冷地補充道：「不管你們的家事是什麼，到了戰場上，只有一個目標，殺死白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好了，都別廢話了。」副校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大步走到隊伍的前方，手中提著一柄改裝過的重火力步槍，氣勢十足地看向眾人，「我們的目標很明確，攔住白王，給昂熱那個瘋老頭爭取時間！如果可能，就直接幹掉那條龍！」

凱撒站在隊伍的中央，掃了一眼周圍的戰士，目光銳利而冷靜，他能感覺到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無形的緊張，但在這種緊張之下，卻是一種與白王決死一戰的決心。

他舉起手中的沙漠之鷹，目光冷冽地看向遠方的夜空，那道巨大的白色身影依舊盤旋在天際，金色的眼瞳如同烈焰，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目。

「各位——」凱撒的聲音在夜風中回蕩，清晰而堅定，「今天，我們要做的，不是逃避，也不是等待，而是用我們的力量告訴白王——人類從來不會臣服！」

「師兄加油！」夏彌在旁邊喊著，她是剛剛入學還沒多久的新生，副校長憐香惜玉把她安排和裝備部那些死宅待在一起。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紛紛發出低聲的吶喊，緊張的氣氛中多了一絲昂揚的戰意。

「出發！」副校長一聲令下，隊伍迅速行動起來，芬格爾啟動四足機甲，發出低沉的嗡鳴聲，緩緩啟動，巨大的鋼鐵身軀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凱撒與楚子航並肩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諾諾則帶著狙擊小隊佔據了制高點，一切準備就緒。——就在無數道雷光如傾盆大雨般從天穹之上墜下，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電光氣息，彷彿整個世界都要在這一刻崩塌時，路明非站在廢墟般的廣場中央，抬頭望著那片翻湧的雷霆，面容冷峻而沉靜，宛如深海之下的一塊礁石，無論海嘯如何怒吼，他都紋絲不動。

雷光瘋狂地聚集，銀蛇般的閃電扭曲著身軀，將整個天空映成了恐怖的死灰色，任何一個身處這片雷光籠罩範圍的人，都會忍不住被那毀天滅地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然而，路明非卻只是站在那裡，漆黑的瞳孔中沒有一絲動搖，好像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無聊的煙火表演。

「咔——！」第一道雷霆劈下，空氣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好像連空間都承受不住這種力量，緊接著，無數的雷光緊隨其後，密密麻麻地鋪天蓋地砸向路明非，每一道都像是天神的憤怒化為實質，宣告著對凡人的審判。

眼看雷霆即將吞沒路明非的身影，毀滅一切，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雷光突然停滯在半空中，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凍結了一般，甚至連那刺耳的雷鳴聲都在瞬間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中，路明非平淡的聲音響起，語氣波瀾不驚，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言靈·因陀羅之怒，取消。」

這一句話就像是神諭，話音未落，漫天的雷光彷彿被抽走了靈魂，化作無數的銀線，迅速在空中散去，那可怕的威壓也隨之煙消雲散，整個天空重新變得寂靜無聲，只留下幾縷殘存的電弧在空氣中跳躍，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廣場上的廢墟之中，路明非依舊靜靜地站著，身上的黑色風衣在夜風中微微擺動，目光冷漠地掃了一眼天空，彷彿剛才的滅世雷霆只是某個不合時宜的惡作劇，而他僅僅只是揮手將其驅散。

「王與王之間的戰鬥從來都是，刀刀見血的廝殺，而不是靠什麼言靈。」路明非繼續說道。

看見自己發出的言靈被取消，華服男子並沒有震驚或者惱羞成怒，反而發齣劇烈的笑聲。「哈哈哈哈！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聽見華服男子的笑聲，路明非皺起眉頭。

華服男子的笑聲逐漸平息，他嘴角依然帶著譏諷的弧度，語氣輕佻卻帶著一絲森然：「路明非，我這次來東瀛的目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他微微抬手指向遠方，一道巨大的龍影在遠處的夜幕中顯現，那龐大的身軀幾乎遮天蔽日，彷彿要吞噬整個世界，銀白色的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寒光，每一次揮動翅膀，空氣都像被撕裂一般震蕩不休。

「成體的白王……希望你能喜歡。」華服男子的話語里透著一絲嘲諷與戲謔，他的話音剛落，身影竟然驟然消失在夜色之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路明非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臉上的冷峻更加深了一分，他沒有追擊消失的華服男子，而是將目光轉向遠處那道如山般巨大的龍影。

「哥哥，看來我們被下套了啊。」路明澤的聲音在路明非的耳邊響起，隱隱透著警惕，「成體的白王……這下有些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