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薩君入衙門為吏薩君為醫誤投藥(1)
卻說薩真人前身,既以二世修行,此復跟隨著引魂童子來至蜀中西河縣出世。***時有一薩姓名如望者,妻曹氏,夫妻多種善根,年三十無子。曹氏遂心愫三年,忽一日身懷有孕。因與夫晝寢,夢有一飛鳳集身,則見:
九苞貴異,五采輝煌。九苞貴異飲乾坤靈秀,五采輝煌煥天地文章,儼乎若虞廷之瑞,恍然比歧山之祥。謾說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且看入奇夢而集,應昌期而翔。鳳兮鳳兮,覽德輝而下之,鳳兮鳳兮,展羽翼而高揚。此鳳呵,乃薩門兆茲仙胤,非秦樓乘被蕭郎。
曹氏既夢此鳳,於夫君如望。如望亦說道:「余亦有些夢,此分明應一好子。」十月將期,只見大大的杜仲,小小的人蔘,薩員外卻著令劉寄奴把烏頭上取吊了金銀花,侞香前解下了海帶,將大腹皮柔了幾柔,則見麥門冬大開。須臾之間,產下個丁香子來。如望夫婦不勝之喜,乃取名守堅。但見子之生,聰明天姿,穎異夙成。及為童,善讀書,讀的書,滿腹藏,萬卷一目下十行。又善寫字。寫的字,鐵畫銀鉤勢,龍盤虎卧形。又善吟詩。吟的詩,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又善作文,作的文,龍文百斛鼎,筆力可獨扛。
薩君既有這樣學識,分明是一個神童,人皆謂:「取青紫如拾地中芥,決科第若摘額底髭耳。」豈知閻君欲試他戒行,多致變故。不想,他年方九歲,父先殂,母繼死,丟得個薩君無父何怙?無母何恃?煢煢孤獨,就如那失哺鴉雛,咿咿啞啞真可憐憫哩!
及稍長時,衣食且不給。忽遇上司明文,著各縣耆老保取子弟俊秀者,充取農吏。西河縣的耆老就保了這個薩君。薩君辭之不可,只得就縣中應役。薩君雖是個仁厚之輩,然應役不打緊,若僉在吏房管些文書也好,僉在禮房管些祭祀及迎送各官的下程也好,僉在戶房管些錢糧也好,僉在工房管些工匠造作等事也好,僉在兵房管些軍丁也好,偏偏的當著刑房。一入了這個刑房,出罪入罪,不得不使些機巧,弄些刀筆。
一日,有一人夜入馬廄,盜出駿馬一匹。時新雨初歇。馬主於次日清早跟尋著馬蹤蹤跡,約行有二十餘里,直在一人家尋出,就投明地方,送到官府。人人說道,此盜馬之人畢竟是一個徒罪。盜馬之人訴說,逸出之馬是他收留的是實。官府命刑房查究,盜馬人只得哀求薩君脫罪。薩君為他辯別,做一張申文說道:「既有盜馬手段,豈無匿馬機關?此馬或系逸出,屬某人收留是實。」只此數語,就說開盜馬之人清清白白。官府遂將馬主反坐。怎的叫做「反坐」?告人徒罪,自己得一徒罪是也。
又一人,有一虛舟,無人看守,被一人順流盜去,改造一舟撐駕。剛拆舟之際,被舟主尋見,經投地方,就將一紙狀詞告道:「其人夜至三更,鳴鑼擊鼓劫去客船一隻,分散貨物,遂將其船拆板,改造他船。」官府准理,審定「某某劫去貨物,未至殺傷人命,減一等而問,擬以免死充軍。」其人只得哀求薩君,洗脫軍罪。薩君為之辯別,稟明於官,說道:「客船既載貨物,豈無二三人看守?彼夜鳴鑼擊鼓劫船,人若走脫,即該喊叫兩岸居民救護;人若走不脫,畢竟被賊人斬殺。今只告劫去客船,分散貨物,並不舟中有人,此虛船可知。以虛船為貨船,以順流取去為劫去,此不之詞。」你看,薩君為此人帶了這幾句不打緊,官府即明明白白超豁其人無罪,反把告狀人反坐,擬以充軍。此卻不在話下。
又一男子與一婦人相交約有三年,甚密。后,其人又別交一女子,此的是新既密舊愛遂疏。那前相交的女子卻又不忿,屢屢的間阻其人,不要他到后交的女子家去。豈知恩多成怨,愛多成仇。那女子說男子一句,這男子亦說女子一句。那男子罵女子一聲,這女子亦罵男子一聲。那男子受不過,嘔氣激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就將那無的拳頭老狠的腳尖把個女子推倒在地,打了數十下拳頭,踢了數十個腳尖,活活的把那女子打死。此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