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有些地方好厲害！

少女的嘴唇濕濕潤潤的，有著美麗的色澤，那種自然純凈的味道，用再昂貴的唇彩也塗抹不上去。

察覺到王少在看自己，顏青瑟有些不好意思，扭了扭身體，雙手捧著杯子，繼續吸允著豆漿。

王少沒有想到這一幕會讓自己有些想入非非，果然是秋天到了，天乾物燥，容易上火的原因嗎？

等了一會，地鐵進站，車廂門打開，空間狹小，顏青瑟趕緊把豆漿喝完，跟著王少擠進了車廂中。

「好擠。」顏青瑟縮著身子說道，她有些猶豫，比王少落後了一點，變成了最後一個進入車廂中的人。

王少站在她身前，讓顏青瑟鬆了一口氣，周圍擁擠的人群讓她有些難受，事實上她平常去學校並不經常乘坐地鐵，要麼是爸爸媽媽上班時順便送，要麼就是自己打車。

「其實剛來學校那一陣子，我經常遲到……就是想著等早高峰過去后，再來坐地鐵。」王少回憶了一下，「後來覺得那樣不好，所以就經常擠地鐵了，現在也習慣了。」

「董建飛都是家裡的司機接送。」顏青瑟說道，言下之意就是王少家應該比董建飛家裡更厲害，為什麼不讓司機接送？

「沒有這個必要……總是過著脫離主流和大眾的生活，很容易就讓人生出一種高高在，俯瞰普通人的感覺。這種優越感很容易讓人目光狹隘，如果想要保持自己擁有一種處於世俗之中，又有著足夠的高度看問題的目光，就必須謹記和清除普通人生活的世界。」王少並不是說教，只是有一些講述自己觀點的**，「如果一個人的心境已經穩固，清楚地認識到這個世界不同層次的人們的生活，需要，追求等等，他當然沒有必要繼續以普通人的方式過質量並不高的生活。可像董建飛那樣的小孩子，並不合適，如果我是他爸，我絕不會讓家裡的司機接送他上學放學。」

「好吧，你說的總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其他人說這番道理，顏青瑟會不以為然，然而她知道王少有底氣說這種話，而不是吃不到葡萄找出一大段資料證明葡萄不好吃的人。

「嗯，我犯過不少錯，所以現在犯的錯越來越少，我做的事情，我說的話也越來越有道理了。」王少笑了笑，「這也是和我做朋友的一個好處，可以向我學習。」

「雖然你說話很自高自大的樣子，可是真奇怪，一點也不讓人覺得你是在吹牛。」顏青瑟有點不可思議地說道。

「這是一個資格論的現象，當一個人被你認可時，那麼他的言行就具備一種直接滲入你心靈的力量，你會卸下一些警惕和防備。當這個人不被你認可時，那麼他的言行在第一時間就會不自覺地被你審視和懷疑。」王少解釋道。

「和你說話，總覺得是和一些很厲害的人說話一樣……有點看那些美國大學講堂系列的課程。講的都是一些聽起來很高深，我們日常生活里很少會說的話。」顏青瑟眨了眨眼睛，原本就覺得王少這個人有點脫離校園圈子，獨立特性的感覺，哪裡知道真正和他接觸了，這種感覺反而越來越強烈。

「我本來就很厲害。」王少實事求是地說道，「像我這麼厲害的人，也許你以後都遇不到了……也許我是你這輩子遇到的最厲害的人。」

聽他一本正經地這麼說，顏青瑟忍不住笑了起來，瞧著周圍的人看過來，打量著王少，顏青瑟跟著臉紅，這人說話真有點大言不慚，別人都以為他是在跟女孩子吹牛，好厚的臉皮！

看到顏青瑟羞怯地低下頭去，王少知道這個女孩子雖然並不是那種完全沒有心機，一舉一動都暴露本心的類型，但終究年紀小，不可能懂得刻意的表演和誘人，所以她這幅樣子還是有幾分可愛。

王少不相信男女間存在著純粹的友誼，越是要好的異性朋友，越是存在著曖昧，只是這種曖昧多少的問題，以及讓兩個人察覺到的頻率而已，有些異性朋友之間，時不時地就會感覺到曖昧，有些則基本不會感覺到曖昧，但並不是說不存在，一旦感覺到了，說不定就會進入另外一種狀態。

雖然把顏青瑟歸類為朋友，但是王少對於朋友的定義非常嚴格，至少秦靖和嚴雨閑曾經算是他的朋友，但是現在不再是了，王少不認為顏青瑟有成為他嚴格定義的朋友的那種潛質。

王少對於和顏青瑟的關係進展沒有太多的期待，也不會刻意去引導和發展……人終究是社會性的動物，王少無所謂自己在松浦中學被孤立，但是如果有人來接近，並且能夠感覺到人際交往的愉快，王少也不會去拒絕。

「你還有什麼地方很厲害？」顏青瑟睜大著眼睛，抬頭注視著王少的眼睛，臉上那無辜的表情因為笑容變得懵懂和茫然。

聽到她這麼說話，王少不由自主地扭過頭去，旁邊的男人推了推眼鏡，身後的中年白領咳嗽了一聲，顏青瑟左側的胖子則低頭擺弄著平板電腦。

「哈哈……」王少忍不住笑了起來，無意中陷入某些引人聯想的葷段子之類的東西，這樣的女孩子總有些獃獃的可愛的感覺。如果對於成熟的女人，王少或者可以接一句，「你要不要試試，你試一試就知道了」這樣的話，可是對於顏青瑟這樣年紀小，也不算太熟的朋友，王少還是決定不要這麼說。

不是熟人，不耍流氓……所以絕對不要相信某些人解釋的什麼和太熟的朋友不好發展感情之類的，太熟了不好下手，這都不是真正原因的借口。

顏青瑟終究也經常在一些論壇上閑逛的，也看過不少的段子，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說的話存在著什麼問題，臉頰一片緋紅，想想自己剛才聲音不小，抬了抬拳頭，真想重重鎚他一下，然而還是沒有好意思，扭了扭身體，轉過頭去，下巴都壓在了胸口。

下了地鐵，王少收斂了笑意，「對於你來說，在校園圈子裡你的交際才能算是不錯的了，可是在面對成年人時，你還是很稚嫩。」

「你算成年人嗎？」顏青瑟嗔惱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在面對成年人的交際時，也能遊刃有餘，這也是我有你這個朋友，可以向你學習的地方？」

「是的。」王少並不謙虛，「有機會你可以跟我學習。」

「那我倒是十分期待。」顏青瑟腮幫子鼓起來嘆氣，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遲早要見識。」

一直堆著笑容，什麼都迎合，是渴望發展友誼的第一階段，當開始表達不滿，或者展現出一些反對的情緒時，是友誼的第二階段，王少沒有想到顏青瑟進入狀態還挺快的。

終究還是單純，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很容易在初次接觸，對對方印象不錯的情況下，就放下戒備，很容易展露自己真正的情緒了。

看到王少和顏青瑟一起走進學校，這樣的場景在松浦中學十分少見，一些喜歡八卦學校里高人氣學生的傢伙甚至舉起了手機。

王少很帥，顏青瑟很漂亮，穿著校服的少男少女，一起上學，這樣的場景總是容易給人美麗的幻想和回憶或者憧憬之類的。

上完第三節課，王少站在走廊上，望著前方出神，按照從前的性格和觀念，一定會覺得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浪費時間。

有足夠多的時間，足夠的自由，為什麼不充實自己，關注財經政治科技文化種種，而是日復一日地重複著沒有必要重複的步驟？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的學習，都只是為了一場考試，學習到的東西會在大學遺忘，進入社會後，需要用的東西卻是需要重新學習的。

王少並不認為自己現在還是在浪費時間，學無止境是不錯，學習也是貫穿人生的一件事不錯，然而學習是為了奮鬥，努力，達成事業，還是為了單純地滿足精神上的需求，卻是有區別的。

如果以前，王少覺得學習只是為了奮鬥，為了事業，那麼現在王少覺得學習不過是自己精神上的需求了，同時他也需要在這裡安安穩穩的學習，考一個好成績，讓王忠泰和李芸驕傲，從而讓他獲得一種從前極少感受到的精神上的滿足和驕傲。

王少的成績不錯，進入四大校問題不大，他很清楚這一點，更何況四大校現在是自主招生，明年年後就可以報名，然後通過幾次考試就行了，要說輕而易舉不至於，但是要說太緊張也不會，所以保持現在的時間分配不會有太多問題。

「在想什麼呢？」

王少轉過頭來，發現是顏青瑟走了過來，儘管是同一年級，但是兩個班級並不在一個樓層，而且顏青瑟的班級在樓上的另一端，下課走到這裡肯定不是路過。

「沒什麼，有事？」王少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顏青瑟反問一句，瞄了一眼周圍，指了指教室，示意和他進教室說話。

其實一個外班女生來找人，還進教室，更加引人注目，尤其是顏青瑟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在王少班上也不缺少關注她的人，當社會越來越現實，就算是少年的戀愛也往往受到現實的影響，家境和外貌不那麼讓人自信的少年，也越來越難以鼓足勇氣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表白了，甚至連暗戀都覺得自己只是在妄想，漸漸地剩下純粹的意淫而已。

走進教室，來到王少的座位，康明明從王少的身邊走過，微微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王少，腳步停頓，欲言又止，還是什麼也沒說就走開了。

「她好像對我來找你有意見。」女孩子對女孩子的眼神和表情還是比較敏感一些。

「她是我以前的同桌。」王少說道，「應該沒有吧，你想多了。」

「她可能喜歡你吧。」顏青瑟下巴微微揚起，有些矜持地說道。

「你想多了。」王少重複著，康明明是不會喜歡他的，康明明和顏青瑟這種女孩子不一樣，顏青瑟可能會覺得和他走的近是一件挺能增加她人氣的事情，可是康明明如果和他走的近，只會感覺到壓力。

顏青瑟收回目光，康明明只是個有些清秀的女孩子而已，沒自己漂亮，沒自己可愛，雖然是王少以前的同桌，但是看情況也和其他任何女孩子一樣，沒有怎麼和王少接觸過，不算王少的朋友。

「給你！」顏青瑟把一塊包裝精美的蛋糕和一包巧克力豆拿給了王少。

王少捏著巧克力豆，明白了過來，「這就是你請我吃的東西？」

「嗯。」顏青瑟重重地點了點頭，對他的神情反應不是那麼很滿足，於是說道：「我又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東西，所以只好拿我喜歡吃的東西給你。」

「好吧，謝謝了。」王少把東西放進書桌里。

「你要吃啊。」顏青瑟叮囑道，又接著說道：「下午放學，校門口我等你回家啊。」

說完顏青瑟轉身，裙子擺動了一下，白色的絲襪包裹著細細的腿，邁著比平常大一點的步子，背後的馬尾一搖一擺，走出了教室。

王少留意到不少羨慕或者故作淡然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大概會有人憤憤不平，憑什麼惡名昭彰，四大惡少之首的王少，顏青瑟會主動來找他，而且給他送吃的！

難道顏青瑟喜歡他？難道他和顏青瑟已經是情侶了？難道顏青瑟果然只是那種淺薄的女生？

如果人心會發出聲音的話，教室里大概會傳出這樣的聲音吧。

王少拿起一把巧克力豆，用力一咀嚼，頓時發出咯嘣嘎吱的聲音，教室里因為顏青瑟的到來而安靜，這樣的聲音一下子顯得很矚目。

拿起一顆巧克力豆，往空中一丟，再抬頭張嘴，接住了，還挺好吃的。

王少發現這種無聊而帶著得不到回應，也沒有人敢回應的挑釁的意思的事情，還是有點好玩的……果然，自己偶爾也會這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