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天地之大

感受到鐵面話中的殺氣，林凡沒有停步，反而繼續走近他，揮劍斬去。

鐵面身形一動，險之又險的避過林凡的青鱗劍，但他那未覆有面具的左眼角下，還是被青鱗劍的劍尖，劃開了一道小口。

左臂擦拭著臉上的血跡，鐵面的臉上，閃動著一絲瘋狂的神色，他雙掌快速合十，怒吼一聲，道：「禁之秘術——封絕三破！」

緊接著，他的身上被戰氣所籠罩，那戰氣竟連續發出三次爆鳴。待那三次爆鳴之後，鐵面身上的戰氣已然不在八階之下了。

林凡皺了皺眉，語氣平靜地對鐵面說：「禁術嗎？看來你是想要和我拚命了。」

鐵面略微吃力得將臉上那個面具摘了下來，他的面容與鐵拳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他的臉上，有著無數道疤痕。鐵面的臉色由瘋狂轉為平靜，他直視著林凡，氣氛顯得十分詭異。

鐵面用平靜的口吻與林凡說：「勝了我，面具就是你的了。我想，你一定想要這半張面具吧？」

林凡並沒有否認，從他與鐵面第一次相遇之時，他就有著這樣的想法。他回答道：「不錯，我是想要那半張面具！」

林凡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在沒有發現鐵面的目的之前，他並不想貿然出手，萬一，鐵面想要自爆的話，林凡這一靠近，可就遭殃了。

鐵面伸出左手，那面具就平放在手上，他的臉色沉默下來，似乎回憶起什麼事來。鐵面低著頭，用近乎沉默的聲音敘述：「我和阿拳，雖然我們兄弟二人出生在四大世族之一的鐵氏一族，但是那小時候的生活，並不好過，母親病世，我們的父親，只是鐵氏家族的一個遠房旁系。可以說，我們與鐵氏一族的上任家主，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去。

我們家並不富裕，因此，我和弟弟從小就在父親的嚴厲監督下，以鐵家提供的器具，刻苦修鍊重靈戰力。我們的天賦還不錯，只用了不到二天的時間，就感應到了戰力。再加上家族提供中級功法，在十五歲那年，終於雙雙進入了四階。

也就是那一年，在家族大比武中，我與族中的第一天才，上任族長的兒子鐵正對上了。就因為，我與一個宗室的女孩相愛，得罪了他，他竟然以五階的修為，強行制服我，在我的臉上，劃下了這那刀傷。」

說到這裡，鐵面的語氣變得躁動起來，他的語速也快了起來，「後來，那個族長親自上門道歉，並送上了一本高級聚力術，鐵正也被罰面臂三年。後來，那個女孩竟然與鐵正好上了。這個面具，就是我父親用他全部的積蓄從一個小商人手中買回來的，因為，他怕我覺得自卑。」

鐵面抬起頭，眼中泛起了一絲殷紅，他的語氣加重了，「從那以後，我們就更加刻苦修鍊了。終於，在二十歲那年，進入了六階大成級，也成為了鐵氏一族的年輕一代中，最頂尖的高手。我們與鐵正的仇，也在一次次摩擦中，漸漸深了。終於，鐵正失手，打傷了我的父親，父親也因此不治身亡。我和弟弟一怒之下，亂拳打死了鐵正。從此，我們開始了逃亡的日子。

這一逃，就逃了七年之後，在家族的無數次追殺中，我們終於在二十七歲那年進入了七階，並且得到了鐵氏一族的鎮族秘術——傳功接龍術！

三年之後，我們正式進入了七階頂峰級，殺手已經奈何不了我們。我們闖入家族腹地，想去奪取族長之命，取而代之。沒想到，族中一直閉關的第一高手鐵雲龍出手了。我們憑藉著傳功接龍這門奇功，與他邊走邊戰，一直打到了北疆邊境的一處山崖之上。

之前，鐵雲龍並沒有全力出手，他想讓我們回歸鐵家。但是，到了那時，鐵雲龍動真怒了。他以傾力十劍，將我兄弟兩人的合力之勢打破。經此一戰，我兄弟兩人也身受重傷而逃，從此，隱遁山林養傷。毀滅部分經脈的我們，也失去了進入八階的資格。」

鐵面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他對林凡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說這麼多事嗎？」

林凡笑了笑，說：「本來我是不知道的，不過，現在我已經猜到了。你想要拖延時間，這應該與你那禁術有關吧！」

鐵面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對林凡說道：「不錯，我這個封絕之術的第三破，的確是我體內殘破的經脈無法承受的。我成功支撐住了，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林凡自信地搖了搖頭，笑著說：「我當然擔心，我擔心沒有一個可以一戰的對象。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進入八階頂峰了，那時候，再想找一個合格的對手，就不容易了。」

鐵面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分外刺耳。林凡問道：「你有什麼好笑的？」

鐵面停下了笑聲，對林凡說：「我笑你是井底之蛙，妄自為大。你僅僅只不過是一個八階大劍主而已，居然感嘆自己生無對手。我問你，你可知道這天地有多大？」

林凡搖了搖頭，他雖然得到了凱文的大部分記憶，但那已是十萬年前的記憶，那時的魔武大陸可比現在的魔星大陸大上一倍之多，十萬年的人為地形改變，使得那記憶完全沒有意思。

因此，林凡下意識的聽從了魔星大陸上的記載，相信八階就是魔星大陸的頂尖強者。但是，他現在聽鐵面的口氣，他就有些不太肯定了。

鐵面抬頭望看天空，眼中閃過一絲神往：「我曾翻閱過鐵氏的秘密書庫，其中有一本書上記錄道，每隔一百年，大陸上的八階頂峰級強者都會消失。鐵氏一族也曾經有一位這樣的強者，在他消失之前，他只吐露出要去混沌風暴海進階的消息。」距離魔星大陸邊緣三百里以外的海面，都被稱之為混沌風暴海。一到那裡，海面下就遍部暗礁，而且，長年有龍捲風和大暴雨發生。所以，一般的船隻都無法在其中航行。

「你就說他們都去風暴海進階了！」林凡心中一震，不確定地說：「難道，這風暴海中，有這十萬年來成功進階到九階的強者存在！但是，這也解釋不了，為什麼九階強者不回到大陸。」

鐵面平靜地說：「也許，只有等到你進階之後，才有可能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不過，我是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林凡抬了抬手中的青鱗劍，平靜地對鐵面說：「你的氣息已經平息了，正好，也讓我見識一下八階的你，有沒有實力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我們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鐵面戴上那半張面具，用更加蒼老，幾盡蒼桑的語氣說：「你知道么，招術與力量，其實都很重要。大劍主的終級奧義，最起碼需要八階小成級的強者才可以發揮威力。八階以下，它的威力甚至只比真言奧心強一丁點。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八階終級奧義，封絕九破——四五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