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死亡的氣息
「周傑,你不要再說了,我累了,先回家了。」鄭青春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的苦無人知曉,周傑這些年藏在心裡的痛又有誰能感受的到?愛一個人不能講出來,只能藏在心裡,每個日夜倍受煎熬,那般滋味非常人能及。
三天後鄭夢琪出院回家,在陳荒唐地要求下,鄭青春提前做好了晚飯,穿著下人才會穿的衣服站在門口迎接女主人的回歸。
這讓剛從醫院回來的鄭夢琪有些吃驚,倒也覺得很受用,總算沒有白白讓自己挨了一刀。
在他們共進晚餐的時候,鄭青春只能站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的端茶倒水,活脫脫像個殷勤的小保姆,這些在陳荒唐的眼裡全都是她自作自受。
夜裡,隔壁依舊傳來了倆人嘻戲地聲音:「荒唐,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說吧!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一定滿足。」陳荒唐想也不想地應著。
「既然你和青春已經離婚了,能不能讓她搬走?咱們可以請別的傭人。」鄭夢琪說,她的眼裡是容不下鄭青春的,況且她明白,陳荒唐之所以留住鄭青春,是因為他心裡還有她,那她就更加不允許了。
「不早了,快睡吧!」陳荒唐迴避了這個問題,他之所以強迫鄭青春低眉順目,心甘情願的當做傭人被鄭夢琪使喚,不過是想要她能繼續有理由被留在自己身邊而已。
也因為陳荒唐的閃躲,讓鄭夢琪更加確定,他心裡果然還愛著鄭青春,只是他的心不敢去面對這個事實而已。
一想到這裡鄭夢琪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不能容許自己精心策劃了這麼多年的局面,輸在那個狗屁都不是的臭丫頭手上,這種想法在這個不眠之夜越發清晰的提醒著鄭夢琪,有些事情必須速戰速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陳荒唐總是很少回家,因為跟醫院的合作,他有太多的事要出差去處理。
這正好就讓因傷在家休息的鄭夢琪有了機會顯露自己的真面目,不用時刻綳著臉微笑裝貓咪來討好別人,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感覺就是好。
而鄭青春整日在家中,因為姐姐的傷勢和自己現在岌岌可危的地位,只能像個保姆似的被鄭夢琪呼來喝去的使喚著,即便她千百個不願意,但是誰讓鄭夢琪此刻大傷初愈呢。
「怎麼,不服氣嗎?不想受這份氣,你可以走啊!」鄭夢琪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她怎麼看都覺得鄭青春夠賤,尤其是她的臉,總掛著一幅寡淡地憂傷,真是令人厭惡。
於是今天在鄭青春遞茶水的時候,鄭夢琪故意慢了半拍,滾燙地茶水翻倒在鄭青春手背上,大顆大顆地水泡冒起疼得她想哭,但是在鄭夢琪的眼前她忍住了。
「青春啊,這都是你自找的,你一天不離開,我便折磨你一天,不信咱們走著瞧。」
鄭夢琪趾高氣昂地轉身回了房間,慢慢地折磨一個人確實比讓她直接去死更痛快,她甚至有些得意能夠親眼看見陳荒唐當著自己的面羞辱鄭青春。
只不過為了讓這個惹人厭惡的女人離開這裡好像也不得不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逼迫她自己離開才好,免得又要平白無辜的被陳荒唐怪罪了去。
鄭青春含著淚去樓上找藥箱子,最後卻在洗手間的馬桶里找到了,這就是鄭夢琪的卑劣手段。
罷了,這點傷和心裡的傷比起來算不得什麼,或許陳荒唐即便是看見了鄭夢琪這麼對待自己反而會拍手叫好呢吧。
回到房間里,她忍著手背上的傷,倒在床上合著眼淚竟然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是覺得做了一個好長好長地夢,直到她漸漸覺得呼吸困難,這才從睡夢中驚醒。
只感覺鼻子里吸入了很多髒東西,一股嗆人的味道不斷往咽喉里鑽,當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竟然身在火海里。
房間里的東西正在燃燒,跳動的火光把她緊緊地包圍著。
失火了?這是鄭青春醒來后的第一反應,她跳下床往門口跑,可門把手已經被烤得滾燙。
她的手心剛一觸碰便發出吱吱地聲音,她忍著手上的劇痛想要再一次去打開它,結果卻發現門被鎖死了,她根本就出不去。
不止是門,連窗戶都被人關死了,當然,她住的是十八樓,即使打開了窗戶她也不敢跳啊!
甚至連手機,房間里的座機全都憑空消失了,天哪!老天爺,這是要滅了她鄭青春嗎?
鄭青春絕望地站在火海里,看著面目全非地一切,她曾想過要去死,但她卻從來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咣當,天花板上的吊燈掉了下來,鄭青春來不及去躲閃,下意識地伸出纖細地胳膊去抵擋,胳膊被砸中她整個人被壓的倒在了地上。
在這熊熊燃燒著的大火里,她索性也不再掙扎,她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