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裴二爺先崩潰
「夫君,你來得正好,你也說說寶珠,她一點都不聽我的。」
許氏起身。
裴二爺擰著眉,哪還有心思說女兒,尷尬地將許氏拉到一側,小聲說,「有人偷了我的葯膳了!」
什麼葯膳,許氏最清楚不過,那都是放在冰缸里冷藏的新鮮材料!
外人根本都不知道裴二爺有那方面的問題,別說外人了,就連寧國公都不知道,這一直是裴二爺的忌諱。
所以冰缸里的東西,也是他們心腹小廝放置的,只有他們自家人知道。
誰會偷啊,難不成是放置牛鞭的小廝?!
裴二爺讀懂許氏心思,搖頭,「不是,我問過他了!」
一點材料,裴二爺並不在乎,害怕的,是難聽的傳言會傳出去,萬一叫別人知曉他的隱疾,那還得了?
夫妻倆面色凝重,沒人去關注裴寶珠此刻的疑惑。
兩人慾走,裴寶珠驀然出聲,「爹娘,你們去哪裡?出什麼事了嗎?」
今夜除了大哥和湘煙的事,還能有什麼事啊。
她狐疑,起身重複又問一遍,拉住許氏的手腕,不讓他們走。
許氏含糊道:「沒什麼,你爹丟了些東西,我們回去看看,是不是進賊了。」
「什麼東西?」裴寶珠刨根問底,頭探過去,「什麼東西啊?」
許氏看著女兒求知的模樣,嘴角幾次欲張還合,裴二爺突然重咳兩聲,拉著許氏要走。
「爹,娘!」裴寶珠狐疑道,「你們不會在找冰缸里的東西吧?」
夫妻倆腳步頓住,不臉上青紅交加,實在想不通女兒怎麼會知道。
裴二爺不自在道:「你怎麼會,知道冰缸?」
裴寶珠挑眉,一臉瞭然,「我知道啊,原來爹娘在找冰缸里的食材啊,不用找了,我拿走了。」
許氏嗓音倏然拔高,都顧不上害臊了,「你拿那東西做什麼?」
裴寶珠根本沒察覺到父母的難堪,語氣隨意,「我早就發現你們私藏了好東西,都不給我嘗嘗,我拿去燉湯喝了。」
就是要珍貴的東西,讓湘煙拿去獻給堂兄,否則普通的食材,堂兄還未必看得上呢!
「燉湯?」許氏上前一步,伸手摸摸女兒如常的小臉,「你喝了?誰給你燉的?那可是大補之物啊。」
裴寶珠一聽「大補之物」,小嘴就嘟了起來,哼哼兩聲,「大補的東西,娘還捨不得給我嗎?」
「你這傻孩子!」許氏又好氣又好笑。
彼時,裴二爺反應過來,分析道:「寶珠不懂,廚房的人還會不懂嗎?不可能熬給未出閣的姑娘喝的。」
許氏一聽,也對,於是問,「寶珠,你將那東西放哪了?你這房裡沒有冰,會放臭的,還是拿出來吧。」
裴二爺鄭重地點點頭,「快拿出來,要是被人發現你私自藏……」藏什麼,他隱晦地沒說,「要丟盡臉的!」
哪有未出閣的姑娘,偷吃牛鞭的!
裴寶珠皺起眉頭,萬分不解,「有什麼丟臉的,燉都燉了。」
許氏皺眉,情急之下脫口道:「廚房怎麼會給你燉牛鞭呢!你這孩子怎麼凈胡說!」
裴寶珠早就發現爹娘有古怪了,此刻一聽牛鞭,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此物從前沒接觸過,但偶爾聽說過,她臉頰染上紅暈,稀奇道:「原來那就是牛鞭啊!」
裴二爺一介書生,臉皮薄得很,白凈的臉比裴寶珠更顯紅,鬱悶地甩了甩手,「哎呀,你一個姑娘家,這麼興奮幹什麼?」
裴寶珠能不興奮嗎,原以為那就是珍惜的食材,從前沒見過的,現在知道了那是牛鞭,不由想到牛鞭配春藥的功效,是不是事半功倍啊。
當著爹的面,裴寶珠不好意思問,於是湊到許氏耳邊,「娘,牛鞭和春藥配一起,是不是功效加倍?」
許氏聞之大駭,心頭不安,「寶珠,你就算喜歡杜公子,也不能做這種事啊!誰給你出的餿主意?你可千萬不要聽信讒言了,哪有小姑娘把這些東西掛在嘴邊的啊!」
裴寶珠不僅沒聽到答案,反而被誤會了,不滿道:「才沒有呢!不是給杜公子吃的!」
許氏提心弔膽,「那是給誰吃的?」
裴二爺早就背過身去獨自尷尬,不忘屏聲靜氣聽著對話。
可是裴寶珠又沉默了。
許氏問不出來,急都急死了,想到剛才女兒說的牛鞭配春藥,心生一計,故意嚇唬道:「都是烈葯,配在一起吃,恐怕是要死人的。」
「什麼!」裴寶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抬著頭,果然被嚇到了,腿一軟,跌坐在床榻上,「怎麼,怎麼會這麼嚴重啊,爹娘不是也會吃的嗎!」
裴二爺原地跺了跺腳,扭頭怒道:「你到底知不知羞啊!」
未出閣的女兒,怎麼就養成了這樣!
裴寶珠本來就被許氏嚇到了,又被這一怒吼,委屈地掉起眼淚來。
許氏往旁邊一站,默默隔絕了丈夫的目光,彎腰擦擦女兒的眼淚,耐著性子誘哄道:「寶珠啊,告訴娘,那東西下給誰了?」
裴寶珠哭得斷斷續續,這下也不敢藏秘密了,「我不知道不能配在一起吃,我以為是什麼野物的肉,拿給湘煙了,她拿去廚房燉了給大哥吃。」
驚世駭俗的人物關係,聽得裴二爺面色先紅再青,最後黑沉下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裴寶珠抽噎著,聲音因畏懼而放輕,「她去,去勾引大哥。」
裴二爺差點要暈死過去,許氏急忙扶住,想到什麼,又問,「牛鞭湯里下藥了?」
裴寶珠緩緩點了下頭。
只點了一下,隨即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倒在床榻。
「啪」的一聲,連許氏都嚇了一跳,可見裴二爺有多用力。
裴寶珠反應過來,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疼,但顧不上,一腔委屈地直起身,「爹!你從來沒打過我的!」
「逆女!就是往日對你太過放縱,才養成了你這不可救藥的性子!」
裴二爺氣急,手腕顫抖,「我非要打醒你不可!」
揚手就要打第二次,裴寶珠縮了縮肩膀想往後躲。
許氏拉住丈夫的手臂,「夫君!為今之計,是如何挽回!」語罷,看向裴寶珠,「她什麼時候去的?」
裴寶珠哇哇地哭,「早,早就,嗝,去了,已經來不及,來不及了。」
裴二爺兩眼一黑,「你這腦子怎麼長的,沒你姐姐一半聽話就罷了,還幫著外人去害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