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善惡是立場問題
天道宮主望著林雲，似是讚許的點了下頭。
「這力量本來只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有一天用上了。」
而林雲這邊皺眉望著她，沉聲問道。
「你居然，沒死？」
如今的天道宮主，不知是勝券在握還是什麼，反倒是不著急了起來。
只是望著林雲，淡淡解釋道：「本宮確實死了，只是曾經在這天道神傘之中，封存了一道煉化完成的死生之力。」
「如此本宮身隕，但這股力量還在，便可死後化為靈體形態，在一定時間內重塑肉身即可復活，只是會損失數千年的修為罷了。」
可以說，現在的她還並不算完全復活了，而更像是其仙力的聚合體。
另外雖然聽起來幾千年修為很恐怖，可考慮到對方所修鍊的歲月，也就十分之一的樣子。
此刻，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了起。
就連凌霜月，也不由皺眉道。
「這種事怎麼可能？凝練死生之力，需要死生法則作為支撐，你怎麼可能參悟的出來？」
「本來我也覺得不可能，可誰讓天眷於我，只花了幾百年就參悟出了。」
說著，她伸出手來。
一股散發著奇特氣息的白色力量，自其掌心盤旋而出，赫然就是蘊含死生法則的力量！
「這……」
凌霜月柳眉緊皺，最後只能罵了一聲。
「真是變態的傢伙……」
一般來說，一個人最多就參悟出一種法則，對方可倒好，幾百年時間就參悟了另一種？
對於她的吐槽，天道宮主不為所動，看了眼林雲道。
「比起我這，林院長才是最為逆天的人吧？」
「……」
林雲臉色陰鬱，這下情況可不妙了。
關鍵對方不僅是沒死，就連修為也只是稍稍下降了一部分。
除此以外，就連原本枯竭的仙力也都完全恢復，根本就是一個戰力完整的仙帝巔峰。
雖不如前面那麼逆天，可也並非他們所能對付……
尤其是對方身後，可還有著一把盤旋著的黑傘。
可以說，原本以為的勝利，直接被對方給完全逆轉了，這就是仙界數萬年霸主的底蘊啊……
簡直壓迫感，實力，全都拉滿了……
事已至此，林雲望著天道宮主，以及她身後的黑傘，皺眉問道。
「這次，是你贏了，說吧，想做什麼？」
雖然自己這邊，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可如今所有家底和在乎的人都在這裡，他想離開都不能離開。
不僅是他，其餘幾名仙帝，也都滿是忌憚與不甘的望著那天道神傘。
畢竟現在他們所有人的生死，都被眼前的天道宮主給捏住了。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天道宮主只是看了眼身後的天道神傘，便揮手間讓其張開了。
而其中所吞下的龐大力量，也都柔和的消散在天地之間。
那由於盛納了過多，被壓成黑色的天道神傘，也在此刻逐漸化為白色。
至此，天道宮主望著林雲，搖了搖頭道。
「不，是你贏了。」
對方這意料之外的舉動，以及言語都讓林雲愣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裡所有人的生死，可都被你捏在手裡了。」
聞言，天道宮主神色卻變得異樣。
「林院長，你似乎弄錯了什麼，還是說，你忘了本宮做這一切的目的了？」
「自然是突破界主……」
林雲當即回答，但旋即反應過來，皺了下眉頭。
「你是說，自己無法突破了？」
「不錯，時間上來不及，這損失的數千年修為，短時間內彌補不來。」
天道宮主輕嘆一聲，瞥了眼周圍淡聲道，
「本宮從來不是為殺而殺，既然已經沒有意義，自然也就沒必要毀滅一切。」
說到底，她所求的，就只是仙界能永遠和平，百姓安居樂業罷了。
只是所行的手段，以及所做的事，讓太多人家破人亡。
這時，林雲挑眉問道：「所以說，你是打算放棄了？」
「不錯，所以才說，你贏了。」
羽輕柔望著他緩緩說著，接著目光則望向周圍，或忌憚，或恐懼，或是憤怒望著自己的人。
「我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也不求諸位的原諒。」
「諸位可以放心，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本宮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聞言，幾位仙帝面面相覷，其中金烏仙帝當即冷聲道。
「交代？怎麼交代？我金烏一族，十萬三千四百一十二人，就因不予臣服，被你一句話全部被煉獄島屠殺。」
「你一句交代，他們就能復活了嗎？」
聽到他的話，其他人平靜的神色，也都多了幾分怒意。
主要是，他們平時壓在心裡的仇恨都被勾了起來。
天闕仙帝亦是憤怒，沉聲說道。
「不錯，我那愛妻與女兒，也都在被你們天道仙宮追殺之下相繼隕落，你所謂的交代能讓她們復活嗎？」
「還有本帝……」
被凌霜月請來的四位仙帝，乃至龍神一族的過去，幾乎就是這些年來，天道宮主所行之事的縮影。
有的是因為資源爭奪，有的是因為擋了宮主的路，有的是因為可能對仙宮帶來威脅，還有……
除了他們以外，還有著不計其數的無辜之人死去，乃至那些被虐殺的孤兒。
數萬年的血債，光是全說一遍，可能都要說上幾天幾夜。
又豈是羽輕柔這一句交代，所能夠釋懷的？
哪怕對方殺了他們，他們都認了，可要說隨隨便便原諒她，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對此，就算是林雲也不好說什麼。
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些事就算了吧。
正如之前的劍瀟瀟一樣，他即便對其表示理解，可也沒資格替人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化作自己，如果孤兒院的大家，以及仙兒她們全部被某人害死。
那就是天王老子，就是對方再如何補償，有再合理的理由，他也會不擇手段的弄死對方！
……
「諸位所說本宮自然記得，一樁樁，一件件，本宮都記得……」
這時，羽輕柔看了眼眾人，嘆了口氣道。
「這些的確都無可挽回，本宮也十分抱歉，不過，本宮也知道諸位想要的是什麼。」
凌霜月靜靜看著她，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其實真說起來，在了解到對方所做的事情以及目的后，一切就很容易理解了。
這位天道宮主，所作所為幾乎都不含自身的情感。
並非是簡單的善與惡，就能將之定義，單純就是立場的不同罷了。
對那些未被波及的凡人仙人，她就是付出一切的英雄，就是正義的代表！
而對那些被波及的人來說，她就是不擇手段的惡魔，是一切邪惡的源泉！
如今對羽輕柔來說，既然前者已經有了林雲，這麼一個新的救世主，不再需要自己的庇護。
那麼自己，也需要給後者一個交代了……
羽輕柔伸出手來，一縷縷金色的光芒，便在她掌心凝結成光球，光球所蘊含的力量也在飛速的攀升！
林雲等人還不理解他想做什麼，而在下方關注著場面變化的眾人之中，龍雅卻是露出震驚之色。
「這股氣息，居然是我們龍神一族的傳承之力？」
她沒想到，對方一個外族之人，甚至都沒有龍神血脈，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十分近似的事情。
聞言，旁邊的金玄疑惑問道。
「傳承之力？那是什麼？」
龍雅柳眉緊鎖，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那是，類似於龍神傳承的東西。」
金玄頓時瞭然，也當場吃了一驚說道。
「這天道宮主，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