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寶象事了尤未了!(6k!)
第208章寶象事了尤未了!(6k!)
陳褘話音落下,毫不猶豫抬起七彩琉璃盞,用力一吹!
頃刻間,耀眼的七彩琉璃火,便噴涌而出!
龍君與破戒佛緊隨其後,雷霆與血肉蓮花,爭先恐後的打向百花羞以及黑心老太。
黑心老太嚇得面色大變,渾身顫慄。
唯有百花羞面不改色,祂抬起玉如意,便有一朵朵曼陀羅花生出,清香四溢,芳雅淡潔。
花開花落,不過泡影空寂,盡數空虛。
一時之間,種種攻勢消弭無形。
百花羞不同於百花殺,祂成就大妖魔,登臨果位,並非虛有其表。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陳褘一眾已然身受重創的大妖魔,自然能夠輕易化解。
「佛子,這是何意?」
「你助本座度過劫難,斬斷前緣,本是善因得善果,本座心懷感激,日後還想著報答。」
「怎地不領情,反倒對本座出手?」
「難道你要在此時,再起紛擾,徒生爭鬥不成?」
百花羞故作疑惑的開口出聲,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頓時恍然大悟。
「是了,本座差點忘了,佛子辛苦一場,自然不能不給些好處。」
百花羞言罷,手中玉如意再揮。
便見奎木狼的殘屍上,飄出一本錦黃色的冊子。
冊子滴溜溜一轉,便朝著陳褘飛去。
「這本通關文牒,是菩薩允諾給佛子的好處。」
「通關文牒妙用繁多,若要去往靈山,乃是必不可少之物。」
「還請佛子收下此寶,繼續西行。」
百花羞此舉,對於陳褘而言,無異於赤裸裸的羞辱。
先是矇騙他對付一頭好妖,使得他善惡不分,淪為惡人。
如今跑來摘桃子不說,話里話外還將奎木狼的東西,視作成了祂的禁臠。
一本通關文牒,還需要祂來賞賜?如此嗟來之食,陳褘哪裡肯接?他任由通關文牒掉落在地,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百花羞。
怪不得白骨菩薩,如此輕易便將自己放到了寶象國。
奎木狼死的凄慘,一生好似一顆棋子,而他陳褘又何嘗不是如此?「為什麼?」
陳褘言語間,嗔意已然壓抑不住。
百花羞面對他的質問,面色淡然,含笑回答。
「不過是仙心思凡,人心孽債罷了,佛子何出此問?」
「所以你如此行事,都是為了讓自己成就果位?」
「坑害奎木狼,讓寶象國妖潮四起,也是你們的手段?」
陳褘喝問聲,愈發刺耳。
百花羞不為所動,笑著開口出聲。
「佛子,話可不能這麼說。」
「分明是奎木星君自己,忍不住動了塵緣凡念。」
「那寶象國的妖潮狼患,也不過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造下孽債。」
「誰讓他們重道辱佛,不信菩薩真言,反信妖道謬論。」
「若非奎木星君,他們早該有此一劫,遭此報應。」
「菩薩僅僅只是略做懲處,後面可還賜下明珠一顆,助他們消災呢。」
「至於之後的事情,皆不過是人心作祟,咎由自取。」
「從始至終,我等不過順水推舟罷了……」
好一番牙尖嘴利,能言善辯,顛因倒果之言!
百花羞一句輕描淡寫的順水推舟,不知葬送了多少無辜性命,滋生了多少孽債冤魂!陳褘心頭再難壓抑火氣,嗔心砰砰跳動。
他咧開嘴,模樣看起來有些猙獰。
「白骨菩薩和你,還真是同一種貨色。」
「拿貧僧當槍使不說,還設計陷害我,險些讓我因那寶珠里的神性,丟了性命。」
「而今竟然還敢跑來摘桃子?」
「你莫不是以為,貧僧好欺負不成?」
此時的百花羞,又哪裡曉得陳褘心中彎彎繞繞,百轉千回的心思。
而今好不容易,使得執迷奎木狼,動了真情的舊身逝去,斬出了自己這一具毫無掛礙,果位圓滿的真身。
祂只想儘快回到白骨洞,同菩薩報喜,並不願與陳褘再些什麼糾纏。
百花羞念及此處,雖然面上笑容有些僵硬,但仍是溫聲細語的開口。
「佛子此言差異……」
「八部天龍廣力菩薩的神性,存於明珠內,只為消磨過往龍身的戾氣,以及執念魔意。」
「如今大功告成,反歸你身,得來的只有無上神通與佛法清凈。」
「怎麼到了佛子口中,就好像是我等害了你一樣?」
「這龍珠與神性,不正是佛子苦苦所求嗎?」
陳褘聞聽此言,忍不住氣極反笑。
同百花羞一番言語下來,已然讓他生出了口舌無用的心思。
「顛倒黑白,避重就輕,好一個口舌鋒利之輩,就算證得了果位,也是端得無恥……」
「口說無用,此番若是讓你走了,定然後患無窮!」
陳褘面色一厲,抬起七彩琉璃盞,便是一口滅世黑火噴出!龍君與破戒佛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將這磨磨唧唧的娘們生吞活剝。
龍君噴煙吐霧,使得周遭血雲遮天。
破戒佛口誦梵音,佛光陣陣,普照四方。
百花羞直面三頭大妖魔,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
祂故作輕鬆,艱難維持著風輕雲淡的模樣。
玉如意揮動,繁花朵朵盛開。
陳褘三者雖然因為奎木狼,鬥了個兩敗俱傷,但畢竟也是三頭大妖魔。
異象顯化疊加,迫使花海破碎,血海趁機而入。
一道道血色沾染蓮花,一條條無形長蟲欲要咬上百花羞的身軀僅僅三五息后……
百花羞便在陳褘飽含戾氣的攻勢下,氣息紊亂,落了下風。
蓮台搖搖欲墜,身上血肉閃爍光澤,隱隱露出內里的白骨相。
百花羞雖然有了果位,但畢竟才剛剛成就大妖魔,各個方面並不穩固,不利於鬥法。
遂而方一交手,便吃了大虧。
百花羞見此情況,再也不復先前雲淡風輕,赫然開口。
其語氣中,已然帶上了幾分羞惱與氣急敗壞。
「好一個天命人,簡直不知好歹!」
「本座看在菩薩面上處處退讓,同你好聲好氣,反倒讓你如此得寸進尺!」
百花羞不再偽裝,原形畢露。
祂滿是仙氣佛光,也掩蓋不了其本身是個妖魔的事實。
百花羞渾身氣息暴漲,漫天的曼陀羅花紛紛墜落。
在祂全力施為之下,三千血海與萬千龍蛇,紛紛生出繁花朵朵。
花開花滅,恆常不再!霎時間,血海破碎,龍蛇消散。
百花羞眸光一動,再度輕搖玉如意。
「咔嚓!」
一聲似是而非的響動,驟然響起。
破戒佛事先籠罩此方天地的血海,竟然被破開了一個口子。
「嗯?」
陳褘瞬間反應過來,想要阻止百花羞。
不過終究還是因負傷,而慢了一步。
百花羞捲起黑心老太與狐子,便化作流光,遁出了寶象國。
很顯然,祂剛剛好似動怒欲要拚命的行為,僅僅只是為了麻痹陳褘,好讓祂有逃遁的機會罷了。
「天命人,莫要執迷不悟,不知好歹。」
「該如何行事,才有利你西行之路,你且好生思量……」
「若得罪了菩薩,你可就莫要再想西行了。」
餘音裊裊,漸漸散去。
陳褘面色難看,並沒有去追。
現如今當務之急,是盡量恢復自身狀態。
否則盲目追上去,若是讓白骨菩薩抓住機會,那可就危險了。
一夜鏖戰,亂像終於過去。
滾滾血雲散開,露出天邊一輪朝陽,使得晨光灑落。
陳褘招了招手,喚回破戒佛與龍君,重新化作頭顱休養生息。
若是擱平時,定然不會這般老實。
不過如今,祂們受創不小,自然不會拒絕休養。
「唉……」
陳褘長嘆一聲,心情極差。
此番他可謂是讓那白骨菩薩,給將安排的明明白白。
從收神性,到拿寶珠,坑殺奎木狼,乃至現如今百花羞成就大妖魔。
每一步,都是白骨菩薩安排好的。
若非無上仙胎髮威,流露異樣,恐怕如今的自己已然被度化,只懂得安心上路取經。
遭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成了他人幫凶,更是尤為糟糕。
陳褘將被他咬碎的牙齒吐出,順手抄起地上的通關文牒。
此番寶象國,若是單論收穫而言,他並不算虧。
無論是寶珠還是通關文牒,他都拿到了。
甚至額外收穫,同樣不少。
這本應當是一件大喜事,可他卻高興不起來……
陳褘抬起眸子,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滿目瘡痍。
只見原本繁華的宮闕,盡皆倒塌碎裂,遍地可見碎石磚瓦。
距離大妖魔鬥法較近的地方,甚至連妖魔屍首乃至殘垣斷壁,都無法殘存。
四面破敗中,唯有幾隻殘存的金甲狼妖,趴伏在奎木狼的屍身旁,哀嚎哭喪。
「孽債啊……」
陳褘呢喃自語,已然沒有了打殺這些金甲狼妖,投喂人皮紙的心思。
他嘆了口氣,天眼通,天耳通,隨心而動。
一時之間,整個寶象國都城內的景象,盡收眼底。
只見原本一片繁華的都城,因他與奎木狼的鬥法,已然支離破碎,到處都是人間煉獄之相。
不少道行淺薄的小妖,不甚被垮塌的樓房壓住,骨碎成泥,筋折骨斷。
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
而最為要命的是,如此血腥慘烈的一幕,似是刺激到了不少,凶性未泯,不服管束的妖魔。
奎木狼生前還在時,它們不敢造次。
而如今寶象國的頂樑柱已經塌了,金甲狼妖們也死的死,傷的傷。
群龍無首之下,那些寶象國內的妖魔,紛紛凶性大發。
或是趁亂食妖,增長道行,或是貪心大盛,偷搶財物和藥材。更有甚者拉幫結派,聚眾搶奪,欲要取代奎木狼,成為寶象國的王。
那些殘存的金甲狼妖,壓根不是那些凶性大發的妖魔對手,一個個慘死街頭,身上的刀兵弓弩盡皆被搶走。
霎時間,寶象國內,亂象紛呈。
此情此景,比起奎木狼在世時維持的秩序,不知糟糕了多少倍。
不過也有一些妖魔,得益於奎木狼生前的約束,剋制住了自己,沒有摻和進混亂當中。
這一幕,似乎與陳褘曾在浮屠幻境中,所見過的人心離亂,妖魔劫起的情況,別無二致。
「我又做錯了嗎……」
陳褘捂著腦袋,只覺自己這一路上,辦了太多糊塗事。
雖然此番有白骨菩薩,誤導他的因素存在,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善惡不分。
明明這種事情,曾經在黃風嶺時就已經發生過一次,為何自己偏偏沒有長記性呢?
寶象國這些狼妖,大多都是由當初的寶象國民,變成狼妖后再度繁衍而來它們在此繁衍生息,安邦建國,甚至保有秩序。
而這樣的妖魔,相較於人,究竟有何區別呢?若是換作往日,陳褘絕不會浪費時間,思索此等問題。
畢竟這一路上,他只需要將攔路妖怪打殺,奪寶求生,前往靈山便是。
想的多了,手就該沉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就很有可能會死在這上面。
陳褘用力晃了晃腦袋,似是要拋開這些沉重的思緒。
他邁步向著宮闕外走去,腳步十分沉重。
如今的他,尚且背負著眾生執念,還有不知名的天命在身,若被這些事物絆住腳步,並不明智。
正在此時……
幾隻缺胳膊少腿,模樣凄慘的金甲狼妖,見陳褘要走。
它們紛紛從奎木狼屍首旁站起,竟攔住了陳褘的去路。
陳褘看著這些小妖,一個個強撐著身子也要跑來攔他,不禁皺了皺眉。
他持著九環錫杖頓了頓地,迫使這幾頭金甲狼妖跌倒在地。
「貧僧眼下沒有心情,再妄造殺業。」
「都去吧,莫要再出現在貧僧面前……」
然而誰知這些金甲狼妖,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退走,反倒撲通一聲,紛紛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它們磕的極為賣力,額頭血肉迷糊,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大師……」
「那賤人害殺我家大王和公主,還請大師為我家大王做主!」
「若是大師肯答應,這裡寶象國所有的藥材,皆可送予大師療傷!」
「若是大師對其它事物有興趣,國庫里有的,我們一應取來。」
「沒有的,我們也一應找來,任憑大師驅使!」
金甲狼妖們滿臉苦澀,齊聲懇求。
陳褘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異色。
這些傢伙怕不是得了失心瘋,竟然求到他頭上來了?
他心通下,陳褘並未發現這些狼妖,有何撒謊的念頭。
陳褘一時無言,良久這才沉聲開口。
「我和你們大王,不久前還是有你無我的死敵。」
「一番鬥法,甚至還導致寶象國盡毀。」
「你們憑什麼會覺得,我會答應你們的請求,為奎木狼報仇?」
金甲狼妖聞言,苦澀更甚。
「大師所言,我們何嘗不知?」
「不過大師畢竟也受了那賤人的蠱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大妖魔神通廣大,就憑我們這些小妖小魔,再過上千百年,怕也是報仇無望!」
「如今大師一走,我們便再也無法報答大王恩情,難替大王報仇雪恨了……」
陳褘聞言,便想一口回絕這些小妖。
畢竟眼下的他,實在沒有餘力,再去招惹兩頭大妖魔。
可他轉念又想到了,白骨菩薩的算計,以及白花羞臨走時的嘴臉。
他……猶豫了。
又過了三五息,陳褘似是想通了什麼。
他嘆了口氣,開口出聲。
「你們寶象國內,還剩下多少存葯,可有會打下手煉丹的精怪?」
陳褘此言雖然並未直接應下,但意思卻很明確。
金甲狼妖們紛紛對視一眼,面上露出一抹喜色,連忙開口。
「有,自然是有的。」
「先前大王取了兩門神通妙法,名為煮石和服食。」
「藉此調校了一些聰明伶俐,能耐下性子來的小妖,平日負責打打下手,製備藥材。」
「至於藥材,寶象國最不缺的就是藥材,我們稍後這就去清點一番。」
「大師這是……要尋它們煉丹?」
陳褘聞言搖了搖頭,開口道:「不,且差它們過來打打下手。」
「煉丹一事,我另有人選。」
伴隨著大日東升,漸漸居中。
陳褘再度來到了波月洞,叩響了石門。
戌狗聽到聲音,再度探出腦袋,隨後便再度被陳褘身上慘烈的傷勢,嚇了一跳。
「好漢,您怎麼又傷成了這般模樣,這才不過一日功夫啊!」
陳褘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這些傷勢看似嚴重,實際卻並不如七星寶劍那次傷的狠。
「區區一些致命傷罷了,還不足矣害了我的性命。」
「倒是你可有想法,換個上好丹爐,找幾個伶俐童子打下手,痛痛快快煉上一場丹?」
此言一出,戌狗當即眼前一亮。
「好漢莫非發達了?」
「若真能有這等好事,小神做夢都能笑醒!」
陳褘聽了這話,不禁笑了笑,當即便欲拉著戌狗,去那寶象國走一遭。
對於奎木狼的那些煉丹小妖,他有些放心不過。
無論是信任程度,還是手藝是否精湛,戌狗明顯都是更好的選擇。
戌狗有些不明所以,迷迷糊糊便被拉著走出了波月洞。
醉醺醺的申猴,正好躺在洞口。
他被動靜驚醒,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
「小老弟,既然都帶上了戌狗,不妨也帶我過去見見世面?」
「我可好久沒討顆丹吃了……」
申猴主動請纓,陳褘自無不允。
陳褘依靠神足通,抓著申猴和戌狗便回到了寶象國。
一路上,縱使陳褘已然同他們,講完了前因後果,但當真正見到都城慘狀后,他們仍然難掩心頭驚駭。
任誰能夠想到,偌大的寶象國,短短几天便叫陳褘毀了個乾淨,淪為人間煉獄。
甚至就連奎木星君,也栽在了陳褘的手裡。
一時之間,申猴和戌狗不免有些沉默,神色莫名。
斗姥叫他們所尋的天命人,竟如此生猛,比之妖魔都不遑多讓。
這樣的存在,真的需要他們相助嗎?
又或者說斗姥的意思,其實是讓他們將天命人這頭妖魔,緝拿回天庭?
陳褘注意到他們的神情,搖了搖頭並未解釋。
日落西山。
陳褘隨手將滿城趁火打劫,凶性大發的妖魔,盡數打殺餵給了人皮紙。
至此寶象國雖然仍然破敗不堪,但比之先前,倒是恢復了幾分秩序。
在這期間,陳褘還抽空去看了看奎木狼的屍身,取走了幌金繩。
面對奎木狼這個可敬的對手,陳褘心情十分複雜。
他並沒有將之餵給人皮紙,反而將其與百花殺的衣甲兵刃,葬在了一處墳塋。
奎木狼的舊部,搬來石碑,刻上字樣。
昔日的星君淪為墳下枯骨,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奎木星君,何苦如此啊……」
「一朝入局,豈能輕易走出?」
「千百年過去,苦苦追尋,反倒是落了個如此下場。」
過往皆是星宿任職,又都是斗部同僚。
申猴和戌狗兩位六丁六甲,望著奎木狼的墳塋,嘆息不已。
戌狗暗自垂淚,似是有種兔死狗烹之感。
而申猴則是拿著葫蘆,將酒倒在了墳塋上為其踐行。
此時,幾頭金甲狼妖,喚來一眾小妖。
它們搬來大量寶葯山珍,以及一尊上好丹爐。
戌狗看著那尊八角丹爐,目露精光。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是奎木狼的遺物,眼神便又黯淡了下去。
戌狗嘆了口氣,招呼著那些小妖,開始熱火朝天的煉丹。
而於此同時,陳褘則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打量起那本通關文牒。
通關文牒上寶光閃爍,看起來便頗為不凡。
陳褘翻開通關文牒的瞬間,冥冥之中便知曉了這本冊子的妙用。
說是通關文牒,實則更像是一本功績簿。
能夠記錄陳褘一路走來,所打殺的妖魔鬼怪,以及所渡過的國度,乃至是劫難。
其中妙用,一言兩語難以道清,尚需好生琢磨一番。
而也就在陳褘,打算深入了解一番通關文牒之時……
申猴這廝,竟然不知從何處,尋來了兩個玉杯。
他晃晃悠悠湊了過來,倒了一杯酒遞給了陳褘。
「小老弟,看你這模樣,似是心中有事。」
「不若醉上一場,圖個清凈?」
陳褘合上通關文牒,嘆了口氣。
他擺了擺手,並未接過酒杯。
「大醉一場,確實能得一時清凈,可卻總有醒來時,那時又當如何?」
申猴聞言,呲了呲牙。
他拿著酒葫蘆,猛灌一口,長呼一口氣。
「一醉解千愁,人世間難得糊塗。」
「迷迷糊糊走下去,或許就能走到頭。」
「你瞧那賴皮狗,專心煉丹,反倒是察覺不到,這許許多多令人心煩的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