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蔣嶠怎麼了!
面對老闆娘的有圖有真相,林禾相信了。
監控畫面不算清晰,但能看到傷口的大概輪廓,各處都能對上,畫面里的人就是蔣嶠。
反過來說,蔣嶠又為什麼要這樣?
受傷后的蔣嶠表現得非常平淡,極力讓自己像個沒事人,生怕影響她遊玩的心情。
這點其實是有些反常的,蔣嶠這人很怕疼,最起碼在她面前很怕疼。
手背划個小口都要跑來抱著她哼唧半天,讓她吹吹讓她哄趁機撒嬌。
腳受傷后,蔣嶠唯一得到的。就是不能下水的結果。
下水……
手機叮咚一聲,一條新消息。
林禾猛然反應過來,再待下去蔣嶠又要喊自己了。
她一邊打開消息一邊往外走。
看到門口的蔣嶠,晃晃手機道:「初一問咱們去哪裡玩了,你怎麼她了?」
消息的最後是初一發了個大哭的表情說自己好慘。
不用想都知道蔣嶠應該是在他們走後,對兩個孩子「動手」了。
「請了幾個老師給他們補課,一天只能玩一個小時的手機,現在這個時間……」
蔣嶠不著痕迹地將林禾摟在懷裡帶著她下樓,抬腕看了看錶道:「應該是在休息,上午有三十分鐘的玩手機時間。」
有些東西失去了才知道後悔莫及,初一和十五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這麼離不開手機!
平常不玩手機有電腦,不玩電腦有iapd或是看電視機,再不濟出去逛街打球都能消磨時間。
現在不一樣了,補課,無盡地補課,學習,不停地學習。
龍鳳胎腦子聰明,屬於一點就透的類型,也就註定了他們在學習上不需要花多大功夫,題海戰術那些更是沒做過。
這次補課,對二人的學習成績會有提高,但也真是磨得難受。
蔣嶠這次算是管到大動脈上了,二人都只有一個想法,下次說什麼不能再惹父親生氣了!
和蔣嶠聊著龍鳳胎的事,林禾將老闆娘那裡得來的消息暫時放在了一旁。
她其實是想跟蔣嶠說開的,轉念想到蔣嶠要是願意說,他就不會弄傷自己了。
便決定再觀察觀察,不動聲色地照往常那樣同蔣嶠聊天。
「你說那個私人沙灘在哪裡,我下午想過去玩。」
蔣嶠給林禾盛湯動作微滯,斂眼柔聲道:「碼頭左邊,回去中午睡一覺,下午再去好不好?」
林禾點頭,她是有些倦意了,游泳是個體力活。
正好也好好想想老闆娘的話和蔣嶠的反常。
*
海水,無盡的海水,倒灌進機體的浪花嗆進喉嚨,叫人喘不過氣來。
林禾夢見了飛機失事時的場景。
因為當時昏迷得太快了,除了最初被嗆兩下,林禾沒有感受到其他的痛苦,所以她現在敢下海,沒有什麼陰影。
醒來后林禾盯著天花板出神,恍然反應過來,不是海,夢裡的場景不是海!
失事時掙扎的自己是四肢沉溺,夢裡自己手碰撞的時候,感覺到了冰冷的物體,像是浴缸的材質。
是最初醒來酒店浴缸的場景?
林禾側了側身,蔣嶠沒有醒,他就連睡覺都是眉頭皺起的嚴肅模樣。
也夢見了不好的事?
林禾心裡捋得差不多了,她覺得蔣嶠故意弄傷自己的腳,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想下水。
為什麼不想下水?在林禾的記憶中,蔣嶠非常擅長游泳。
高三那年林禾復讀,她的壓力非常大,一幫朋友趁著一天假期去海邊放鬆,其中就有蔣嶠。
林禾不會游泳,還是蔣嶠教會她的。
蔣嶠睜眼,看到的就是林禾卷翹的睫毛一眨一眨,葡萄似的眼睛轉悠不知在想什麼。
「醒了?」
蔣嶠往前湊上去,情不自禁地親了親林禾的眼尾。
私下裡,蔣嶠就是個親親狂魔,在他眼中林禾哪裡都可愛,看到都想親親,肌膚相貼瞬間帶給心裡的熨帖,他永遠臣服這種感覺。
林禾沖向蔣嶠,這話應該是她問吧?
「你為什麼不想下水?」
蔣嶠沒對自己坦誠,林禾思來想去還是打算開口問,對待別人,她有防備有警惕有算計,但對身邊看重的人,她想直接點。
「沒、沒有啊。」
林禾明顯看到蔣嶠眼底慌亂了一瞬。
她抿抿嘴,還不說實話是吧?
「下午我想你帶著我游。」
林禾不提蔣嶠腳受傷不能碰水的事,蔣嶠也不提,他道:「好。」
聽完林禾更氣了,這都不說?好!
直到來了沙灘邊,林禾都是別彆扭扭對蔣嶠愛答不理的樣子,面對林禾的冷臉,蔣嶠一如既往的體貼,相當逆來順受。
搞得林禾臉色都擺不下去了,明明是對方的問題,弄得好像是她無理取鬧一樣!
蔣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林禾沒法無視,從包里掏出傷口防水貼,語氣硬邦邦道:「貼上。」
既然蔣嶠不說,林禾打算來個排除法,如果蔣嶠能下水,說明他的目的就不是下水的問題,她再找別的原因!
就不信自己聰明的腦袋瓜找不到!
林禾沒打算游多久,打算下水試一下就上來,貼上防水貼又短時間下水,對蔣嶠的傷口不會有什麼影響。
「走吧。」
看蔣嶠貼好后,林禾拉著蔣嶠的手往海里走。
蔣嶠臉上帶著笑,但仔細看這笑十分的僵硬,走到海水沒過膝蓋的位置,一襲襲的海水卷著浪花,拍打過來的高度到腰了。
林禾回頭,從蔣嶠的臉色瞧不出什麼,因為這男人塗她的防晒了!
但這笑明顯不是發自內心的。
簡單遊了一圈,林禾沒發現什麼問題,難道和下水沒關係?
「累了,不想遊了,咱們回去吧。」
沒試出什麼來,林禾有些興趣缺缺。
水面忽高忽低,被打濕的臉頰上都是水珠,身體隨著水向游著的林禾,沒有注意到蔣嶠顫抖的嘴唇,以及他那隻落在自己身上不敢移開的目光。
到了岸邊,林禾第一眼看向蔣嶠的腳,見防水貼沒掉她放下了心。
正想說些什麼,只覺手腕一重,蔣嶠踉蹌地半跪在沙灘旁,乾嘔著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無力的模樣脆弱極了。
他的手在抖。
林禾從來沒見過蔣嶠這副模樣。
不對,見過。
在她第一天回來,酒店的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