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貪慕虛榮的小夫郎53
第155章貪慕虛榮的小夫郎53
顧厭生找不到了。
柳家兩夫夫也沒了,人間蒸發了似的。
真是造孽啊。
怎麼一場大火,就燒光了呢?
村裡的氣氛都沉寂了好幾日,只不過日子還是要過不是。
春去冬來,很多事情都會忘記,然後在某個場景感嘆一聲。
這個冬日,下雪比較晚,可這一下雪就不見停似的。
苗秧攏著袖籠,瞧著出窗外,似是發獃。
一旁,一個芝蘭玉樹的男子拿著大氅走了過來,給苗秧披上。
「夫郎在想什麼?」他語氣溫和。
可苗秧沒看到,他的眼底流露扭曲之色。
忍不住想,秧秧是不是又在想涼水村那些人了?
但是他很快想通了,便是想了又如何,那姓顧的已經下地獄了。
柳懷逸嘴角微乎其微的上揚了一個弧度。
可是聽到苗秧嘆了一口氣之後,又抿緊了唇瓣,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啊。
苗秧攏了攏厚實的大氅,「唉,我在想我種的地,也不知道有人幫我收成沒?別爛在了地里吧?還有我的菜,我的豬,我的雞,我的兔子,話說,別是便宜了顧厭……」
苗秧話音猛地一頓,因為他才想起來,柳懷逸根本不想提到這人。
不過,柳懷逸卻高高興興的把他摟在懷裡,「放心吧,不會爛在地里的,這可是糧食,至於家禽,我想,柳家的人都會前來分一分的吧,只是秧秧,你可怪我帶你離開。」
苗秧想了想這個問題,「怪倒是說不上,只是你離開得有些突然,你都沒有和我商量一下,心裡確實有點不舒服。」
他還不知道柳懷逸幹了啥,只是覺得柳懷逸走得實在太乾脆了一些。
而這種不舒服,是柳懷逸所做之事,不在苗秧的掌控之中的感覺。
可苗秧仔細想想,又覺得主角攻也不是什麼沒腦子之人,做事必然果斷決絕。
這樣一想,他又想明白了。
柳懷逸趕緊握住苗秧的手,把人抱在懷裡:「不是我不和你商量,只是那段時日我有些渾渾噩噩的,想做什麼就做了,帶你上京,卻也是考慮過的,怕你不願,便按下沒說,你莫要怪我。」
苗秧總覺得不對勁,可他又說不上來。
點了點頭。
柳懷逸碰了他的額頭一下:「別多想,好嗎?」
苗秧一本正經的回:「我沒多想啊。」
柳懷逸輕笑一聲。
今日冬至,柳懷逸便帶著苗秧上街。
別看天氣冷,還在下大雪,可街上熱鬧繁華,還真不是村裡能比的。
苗秧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古代位的小世界了。
對這種繁華景象,不足為奇。
只不過,還是被眼花繚亂的集市引得興緻高漲。
買了不少東西。
他們來了京城之後,有了柳懷逸母家的照顧,加上柳懷逸能賺錢,還當上了當今太子的墨客,所以過得還不錯。
銀錢自是不差的。
花在苗秧身上的銀錢更是不知道多少了。
他是一點不吝嗇的。
只是自己時常一身青布長衫,也就是在苗秧的要求下,才去做了兩套像樣的衣裳。
苗秧自己也能賺錢。
他做的那些款式新穎的絨花、絹花,賣得極好。
在京城,那真是價格翻十倍的賣,可想而知,這利潤還是挺大的。
就是柳懷逸不喜他拋頭露面,苗秧有時候都忒無語。
可柳懷逸一方面關著他,一方面幾乎是乞求一般的哄著苗秧不要生氣。
真是強勢與柔情雙管齊下,苗秧每次生氣都氣不到頭上就氣完了。
事後一想,還是生氣。
可怎麼辦?總不能翻來覆去為這點事吵架。
偶爾的時候,他還能看到因為自己生氣后,柳懷逸一個人默默坐在門口廊下的背影。
勾著頭,垂著眸,很頹然的模樣。
苗秧則抱著臂和168道:「他又開始裝了?」
168問:[寶,你明知他是裝的,幹嘛還要管他呀?]
苗秧道:「大概,我現在能吃這一套。」
他說完,便會走過去,給柳懷逸嘴裡塞一顆飴糖。
柳懷逸便能像剛澆過水的花兒,一下挺了起來。
連臉色都煥發了光彩似的。
起身抱緊苗秧:「秧秧,不要生我的氣,我只是太害怕了。」
苗秧柔聲道:「我不生氣,那晚上你別綁我的手唄。」
柳懷逸看著苗秧眨巴眨巴的小鹿眼:「……」
聽著宿主在這微妙的氣氛之下淡然提要求的168:[……]
緊張的氣氛一下被打破。
柳懷逸把頭低下去,搭在苗秧的肩膀上,說:「好。」
如此,他們的關係才慢慢變得正常起來。
可現在出門,柳懷逸還是習慣性緊緊牽住苗秧的手腕,生怕他下一秒就被人覬覦了似的。
苗秧也很無奈。
他真不是萬人迷,人見人愛的,花見花開,車見了爆輪胎好不好?
就在他心裡天馬行空的想著,突然一輛馬車行來,路上行人都走到邊上退讓。
可突然,馬車在苗秧的正前方,輪子突然裂了。
馬車一歪。
苗秧:「……」
唉呀媽呀,真的爆胎了。
168也哇哇叫,[哈哈哈哈,宿主你快看你快看,爆胎了。]
苗秧:「…………」
柳懷逸皺眉,瞧了眼車壁上刻著的字樣,似乎是鎮北大將軍府的馬車。
他把苗秧攬在懷中,往後退。
很快,馬車裡走出來一個戴著面具的高大男人,下來檢查輪子。
他找了一塊長布,將裂開的車輪用力一綁,隨即,又把另一邊的也以同樣的方式裹住。
如此,輪子既被包裹住,暫且不會裂開,也能增加摩擦,不易打滑。
苗秧的視線落到這個精壯的男子身上,多看了兩眼。
對方穿著厚實的錦衣華服,高大的身型看起來挺拔威猛,戴著一個黑色鴉羽面具。
干這種活時熟練至極,也不嫌臟。
苗秧覺得真的的穿著和他給人的氣質,截然不同。
有些奇怪。
他多看了兩眼,便被柳懷逸遮住了眼睛。
男人貼在他的耳邊,溫聲道:「莫要多瞧,秧秧,我不高興了。」
苗秧捏他的腰,小聲回:「去你的。」
又醋醋醋,一天醋個沒停。
連苗秧喂的首富,他都吃醋,真是誰了。
哦,首富是一條狗。
苗秧喂來看家的。
挺乖的。
柳懷逸攬著苗秧從人群里離開。
集市人聲鼎沸,他們的身形很快隱匿於人群之中。
而方才修輪子的面具男,此刻正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
突然,馬車裡的人掀開厚實的帷幔,裡面是一個中年男人:「阿厭,看什麼?」
這叫阿厭的收回視線,面具下,一雙黑沉而凶戾。
他開口,在風雪裡,在嘈雜的集市,聲音像粗糲的沙石摩擦,嘶啞的聲音,格外難聽:「在看故人。」
苗秧下意識回頭,穿過來往的人,看到馬車消失在視野之中。
他回過頭來,往前走。
兩人買了不少東西。
大多都是吃的,兩人出來,沒有帶下人,所以都是都是柳懷逸提著的。
一隻手還要無時無刻的牽著苗秧,好像苗秧是什麼容易丟失的小孩子似的。
可苗秧看著他們牽著的手,又看了眼柳懷逸另一隻手提滿的吃食和小東西。
一時之間,分不清誰才是小孩子。
回到家,下人拿來了暖手的湯婆子。
苗秧其實還好,就是柳懷逸的另一隻手凍得發紫了。
真是無語。
他便找來護手的膏藥,融在手上,又在火上烤了烤,然後給柳懷逸揉起手來,「都說分一點給我,你不願意,這下好了吧,若是生了凍瘡,我看你怎麼辦。」
柳懷逸盯著苗秧,只覺得心裡一片柔軟,忍不住紅了眼眶,「若是你能心疼我,便是生了凍瘡又如何?」
他現在的腦迴路,簡直讓苗秧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乾脆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