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貪慕虛榮的小夫郎57
第159章貪慕虛榮的小夫郎57
初夏說了一個大概的地址,苗秧又問路經何處。
其實苗秧已經想到了很多可能性。
只是還是不敢相信那人竟然是顧厭生。
可他為何戴著面具?
苗秧雲里霧裡。
又想到了那日綁架自己的人,他低頭在自己脖子上嗅,當時就有什麼硌人的東西抵在他的臉側。。。
細細想來不是面具又是什麼?
168也篤定的道:[宿主,顧厭生找來了。]
苗秧眉頭輕蹙。
「那傢伙為什麼戴面具,怕我認出來嗎?」
168道:[可是我覺得沒必要誒,若是怕宿主認出,那找過來時戴著面具就好了,怎麼連上京城來這一路都戴著啊?]
苗秧覺得也是。
168猜想:[難道是發生了什麼?]
他們來京城也有半年了,這半年發生了什麼也說不一定。
苗秧沒有繼續和168討論這個問題。
如果是顧厭生的話,那麼很快,他還會找上門來的。
柳懷逸很晚才回來,和苗秧談到了老皇帝身體不行了的事。
苗秧皺眉:「那這段時日必然是多事之秋。」
「是的,鎮北大將軍回來,悄無聲息,路上遇襲,看樣子,有人坐不住了。」
坐不住的肯定不是太子。
而是皇室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子。
「我不拘著你,但是近日莫要出門,秧秧,聽話。」
柳懷逸鼻尖在苗秧臉上戳了戳。
苗秧回神,無語的扭開頭:「戳什麼戳,鼻子高挺了不起啊。」
柳懷逸悶笑出聲:「不鬧你,睡吧。」
他的手放在苗秧的肚子上,卻突然來了句:「怎麼沒個動靜。」
苗秧身體一僵。
哎喲媽呀!
動靜,啥動靜?
想得美。
「滾蛋,你想都別想。」
柳懷逸知道他抗拒此事,連忙哄:「我也沒這心思,何況現在局勢不穩,有了反而麻煩,別生氣,不逼你。」
他只是害怕而已,總覺得有什麼拴著苗秧才好。
但這只是他偶爾冒出來的想法。
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逼迫苗秧什麼的。
近日京城裡人心惶惶。
苗秧確實沒有出門。
家裡的護衛又多了一倍。
可見柳懷逸對苗秧的重視程度。
只是京城到底亂起來了。
他在院中都能聽到軍隊巡邏的聲音。
想當年他當太監的時候,也見過這種陣仗。
怕不怕倒是還好。
他到底是個男人。
所以叮囑初夏和嬤嬤近日就不要出門了。
兩個女士連連點頭。
結果這天晚上的時候,竟然有一隊士兵挨家挨戶的查人。
聽說找什麼黨羽。
柳懷逸不在,苗秧不知道誰是敵是友。
於是阻止著護衛,厲聲道:「守好小院,絕不能讓人踏進來,聽到沒有。」
「是。」二十來個護院立馬應聲。
苗秧掃了眼他們,繼續道:「守好小廳堂和小門,倘若攔不住這些人,便退到後院,一定留著一條退路,家裡有女人,她們力氣不如咱們,先護著她們。」
護院抬眸,有些為難,但對上苗秧的眼睛,垂頭應是。
初夏抓住苗秧。
苗秧拍她的手一下:「無妨,這些人應該不會打家劫舍,動人的,只是我們謹慎一些也無妨。」
嬤嬤應是,但是兩人護著苗秧往後院去。
這是東家,出了事,他們也逃不了干係。
外面都是打鬥的聲音。
火光到處都是。
二十幾個護院分開,有人趴下牆頭守著。
果然,很快有人搜查到他們這一戶來了。
砰砰敲門,見無人來開,直接破門而入。
苗秧猜想落實了,這些人是反叛軍。
大概在抓太子門客身邊的人。
那他可不就是一個?
苗秧幾人,悄無聲息退到後院。
前院已經打起來了。
他的這些護衛肯定不是對手。
不過苗秧沒想到的是,這些人還真的不弱。
沒準,是太子派來的人手。
苗秧由六個護衛帶著從側門離開,一出門,街上已然大亂,哀嚎聲此起彼伏。
苗秧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人。
其實不乏他們這種趁亂逃走的人。
當然也有人受了波及,在衝突里命喪黃泉。
苗秧手裡握著一把匕首。
為首的人道:「苗公子,這邊走,我們先去南山書院,那裡安全,離這裡最近。」
苗秧點頭,可他們才走了一半,被人發現了。
苗秧心裡罵爹。
眼看打起來了,初夏還想把他護起來。
一把將她推到一個護衛懷中,「先帶她們兩個走。」
初夏喊他:「主子我……」
苗秧:「閉嘴,快走,叫柳懷逸來救我。」
初夏咬牙,和嬤嬤在兩個護衛的掩護下分開逃走。
馬上的人沉聲道:「別讓他們跑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太子一黨結黨營私,身邊那些江湖術士,禍亂朝綱,殺。」
卧槽,這些人都不是抓人威脅太子一黨,是直接殺啊?
168也緊張了,[寶,小心後面。]
苗秧眼神瞬間凌厲非常,解開身上的大氅一個漂亮的轉身,將身後砍過來的士兵蓋住,一腳踹了上去。
為首的護衛和苗秧靠在一起,苗秧和他們道:「生死關頭,顧自己吧。」
男人一怔,看了他一眼。
苗秧眼神陰狠的觀察著四周,「看我做什麼,殺出血路,各自逃難。」
倘若他的任務沒有做完,苗秧可能還不會這麼洒脫。
但他的任務已經結束,能不能安然無恙就是命了。
苗秧身上會的,就是以前學過的散打。
好在他夠靈動,脫掉身上礙事的大氅之後,矯健而輕靈。
穿梭在人群中。
匕首時隱時現,刀人於無形。
雖然苗秧說了那些話,但是護衛的職責就是聽令行事,而他們的任務就是護著苗夫郎。
只是最後還是走散了。
苗秧爬到一家院子上,在瓦上輕快的跑走。
跳下一個矮牆。
隱在牆壁之上,錯開一支士兵。
他和168道:「不是,我真的分不清到底誰是誰的人,總不能太子的軍隊不在吧?」
168道:[這邊先被二皇子的人佔領了,太子的人要過來,估計還要花點時間。]
苗秧點頭。
他猜測二皇子的舉動絕對是臨時起意。
而且一鼓作氣,魚死網破。
「皇帝估計不行了。」
嘴上喃喃這麼一句。
苗秧貼著牆面,往後退,突然察覺到什麼。
眸色一沉,握著匕首猛地撲回身,一刀劃過去。
嘩啦一聲,匕首在一把長刀上劃過。
刺啦的聲音,刺得苗秧耳朵心裡難受。
他往後一退,正要拔腿就跑。
可驀然對上一張面具臉,他一怔。
但是一瞬間,苗秧還是往回跑,因為還是不確定這人的身份。
他雖然可以擺爛,但不代表拿生命去玩。
只是身後的很快跟了上來。
苗秧心裡一緊,猛地轉身,彎腰掃腿,手裡的匕首向外劃去。
鏜的一聲,那人手腕往上一挑。
苗秧手裡的匕首直接飛了出去。
他猛地抬頭,一把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苗秧皺了皺眉,便不掙扎了。
對方從力量上就能碾壓自己,拿的刀更是重得沒邊。
這名男子手上戴著手套。
面具下,一雙眼看著苗秧。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說話,直到巷子外傳來聲音。
男人手臂一伸,握住他的腰,快速跑了起來。
血雨交加,越來越大。
撲面而來的冷空氣,使得苗秧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他抓住男人的衣領。
直接被對方抱了起來。
很快帶著苗秧翻到一個府邸。
也不知道是那個大人家的。
但是最起碼,那些人不敢追進來。
而且他們這一路竟然暢通無阻。
苗秧立馬就猜到是哪家了。
大概就是將軍府。
路上遇到不少護院和侍衛。
看到面具男人抱著一個小哥兒回來,都挑了挑眉,侍衛里,自是有不服他的,但是都被打服了,所以對他的態度不錯。
開了句玩笑:「喲,哥你這是搶了哪家的哥兒回來,小心將軍怪罪。」
面具男人沙啞的回:「我和將軍通報過的。」
幾人便繼續巡邏了。
守好將軍府。
苗秧還是被他單手抱在手臂上,被這麼多人看到,臉上也過不去,乾脆抱緊男人的脖子,埋著頭。
小聲說:「誒,你說你怎麼不出現得早一些,我差點沒跑成,被人抓了。」
對方腳步略微頓了一下,最後道:「對不起,來晚了。」
這句對不起,讓苗秧笑了一聲,喊他:「顧厭生。」
男人沒說話,只是呼吸略沉了一些。
苗秧就知道是這個人了。
「其實我都猜到是你了,只是不親眼看到是你,總不放心。」
顧厭生七拐八拐,路上遇到不少巡邏的侍衛,皆面無表情,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就應,沒人和他說話,就不搭理。
他戴著面具,是大將軍的救命恩人,這將軍府無人不知他。
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走到了一個院子,顧厭生上了梯子,很快推開一間屋子的房門。
他突然來了句:「是我就放心了嗎?」
這話等同於承認他顧厭生的身份。
苗秧被他放下,屋裡沒有掌燈,婢女前來詢問,還沒有開口,便被顧厭生擺手遣了下去,叫她關上了門。
屋內黑漆漆的,苗秧沒有一點安全感。
他被放下后,道:「這黑摸摸的,我都看不見你,對了,你為何戴著面具,總不能是怕我見著吧?」
顧厭生轉身,背對他:「不為何。」
一開口,不管他怎麼努力,聲音還是那般的難聽。
顧厭生一雙眼黑沉而森寒,他自是怨的恨的。
可怨恨的人絕非苗秧。
他拖著這具身體走到這裡來,為了的還不是不甘心,可不甘心之後,又是惶恐。
很多東西回不去了。
苗秧不會心悅自己的。
以前沒有過,現在就更不會。
外面的雪地被若隱若現的月亮照得時而明亮,檐上的燈籠,巡邏的火把也時不時倒映在窗戶上。
適應了黑暗之後,屋內並不完全是黑的。
苗秧走過去,「上次抓我到巷子里的人也是你,對吧。」
顧厭生沒有說話,等同於承認。
這人之前在苗秧面前那麼騷的一個,現在一身冷厲氣息,苗秧雖然疑惑,也猜測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到底怎麼了?為何來了京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顧厭生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知道苗秧什麼都不知道。
而自己現在其實也有自己的考量,只是心裡總過不去一關。
他現在的容貌,會嚇到苗秧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退縮了。
是的,他為了苗秧,不惜千辛萬苦來了京城,勢必報仇,勢必將人搶回來。
可是,他還是退縮了。
苗秧走過來,顧厭生便往前走,「你的問題太多了,先休息一番,我改日再回答你的問題。」
說著,他長腿一邁,準備離開房間。
這冷漠的樣子,從來沒在苗秧面前這般顯露過。
苗秧一把抓住他的手,「等等,不是,你怎麼回事啊?這麼磨磨唧唧的,大家都是男人,遇到什麼事,直接說,要麼你就幫我通知一番柳懷逸。」
顧厭生手指蜷縮,在苗秧要收回手的時候,猛地抓住他。
「苗秧,柳懷逸做過的事,你當真不知嗎?」
其實顧厭生清楚苗秧不知道柳懷逸殺他之事,但是他就是故意這樣問的。
苗秧皺眉,他很聰明,結合顧厭生現在的情況,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實話說,我確實不知道,他是不是對你動手了?」
顧厭生轉過身來,苗秧還是能看到他臉上的面具,是比較貼合的,花紋和樣式簡單,只露出了四分之一的臉,還有嘴巴。
「是的,你們離開那日,他放火燒了我家,當時我在睡覺,如果不是突然醒來,現在根本不可能站在你面前。」
這話讓苗秧傻眼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在夜色里,瞪大眼看著顧厭生。
「卧槽,發財了,柳懷逸玩這麼大?」
他震驚如斯,頭皮發麻。
他們可是一個村的,還是鄰居啊。
柳懷逸這個行為,說是喪心病狂也不為過。
他感覺汗毛豎起來了。
「那你,那你……」
顧厭生垂下眸,沉聲道:「我死裡逃生,找他復仇天經地義,但是秧秧,我來京城完全是為了你,否則我會先去投軍,韜光養晦。」
這也是個狠人。
苗秧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