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是誰下的手
帝王雖沒有盛寵良妃,對她的能力卻是滿意的。
滿宮的宮嬪和宮女、太監,更是大多都十分敬服良妃娘娘!
她卻在自己的寢宮被人下毒了,事情實在是太惡劣!
南宮玄羽面上凝結了一層寒霜,道:「朕已經命慎刑司在調查了。」
沈知念看向了若離。
若離抹著眼淚道:「回柔妃娘娘,我們娘娘今天晚膳過後,便去曲荷園逛了一會兒,隨即就感覺身子不適。」
「起初奴婢還以為,娘娘是中了暑氣,便趕緊傳肩輿送娘娘回來了。」
「誰知剛進長春宮,娘娘竟吐了血……」
「奴婢嚇了一跳,連忙讓人去請太醫了,這才知道娘娘是中了毒!」
「我們娘娘向來與人為善,真不知道何人如此歹毒,讓娘娘遭此毒手……」
良妃在後宮的名聲,雖然不像從前那麼完美無暇了,但人緣依舊很好。
見良妃出事,不少宮嬪臉上,都露出了憤慨之色:「良妃娘娘不僅是四妃之一,還受陛下器重,協理六宮。兇手真是無法無天,連她也敢害!」
「連良妃娘娘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我們這些位分低的人?」
「後宮竟有如此膽大包天之人!也不知道良妃娘娘這次是動了誰的利益,讓那人容不下她。」
「……」
她們雖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都是懷疑柳貴妃和沈知念的意思。
畢竟不管是不是良妃主動的,柳貴妃的權力,都到了她手中。以柳貴妃的性子,如何能容忍?
若長春宮沒有解除幽禁,柳貴妃失寵后,六宮大權就該完完全全落到沈知念頭上了。
良妃動了她的好處,她當然也有下手的嫌疑。
沈知念坐在椅子上,一副聽不懂她們弦外之音的樣子,因為自有人會出手。
這不,帝王剛皺起了眉頭,德妃就道:「良妃妹妹還在裡面救治呢,太醫也說了需要安靜。真相如何,陛下自有定奪,各位妹妹就不要妄自揣度了。」
見陛下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所有人都住了嘴。
康貴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沈知念身邊,溫聲道:「在後宮,嫉妒之心便是最可怕的東西,娘娘不必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
沈知念點了點頭,謝過康貴人的好意。
事實上,從一開始,她就沒將那些小魚小蝦放在眼裡。沈知念只是好奇,對良妃下手的人會是誰?
柳貴妃正在計劃復寵的事,就算恨良妃搶走了她的六宮大權,也不會在這時節外生枝。
沈知念並不擔心,有人對良妃下手,目的是陷害她。因為隨著肚子越發大了起來,她處處小心謹慎,旁人根本沒有潑髒水的機會。
不多時,太醫便從內室出來了,行完禮恭敬道:「回陛下,良妃娘娘中的是兩種毒素。」
「其中一種為金玉草,單獨接觸不會有事。可觸碰過金玉草的人,若再吸入水月花汁液的香氣,便會出現胸悶氣短,呼吸麻痹的癥狀。時間長了還會口吐鮮血,危及性命!」
「幸好經過微臣們的救治,良妃娘娘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還得好好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元氣。」
若離皺起了眉頭,不解道:「內室的窗台上,確實擺著一盆金玉草。娘娘寶貝得很,從不讓其它人碰,每天都要親自侍弄。」
「可水月花是什麼東西,奴婢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太醫道:「水月花的外形和鳳仙花相似,不了解其習性和特徵的人,經常會把兩者弄錯。但金玉草在宮中常見,所以花房的匠人,不會再培植水月花。」
「按理說,水月花不會在宮中出現。老夫也不知道,良妃娘娘是在何處,吸入了它汁液的香氣。」
德妃嘆了一口氣,溫溫柔柔道:「看來此事確實是人為。就是不知道,是誰這麼歹毒,竟想害良妃妹妹的性命……」
這時,蘇全葉帶著慎刑司的人回來了,恭敬地行了一禮:「回陛下,奴才奉命將良妃娘娘今日去過的地方,接觸過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
「最終在曲和園的岸邊,發現有幾片荷葉的顏色不太對,便將其采了回來。」
接到南宮玄羽的眼神示意,太醫立刻上前查看。
一會兒過後,幾名太醫齊齊道:「回陛下,這幾片荷葉上,確實被人塗抹過水月花的汁液!」
「良妃娘娘應該是在曲和園賞荷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吸入了它的味道,所以中了毒。」
「那人以為自己的這個計謀,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曾想水月花透明的汁液,與荷花的香氣混合后,顏色會發生改變,在荷葉上留下了痕迹。」
南宮玄羽冷冷道:「給朕查!」
「朕倒要看看,朕的後宮什麼時候有這麼精通毒理,又心思歹毒的人了!」
蘇全葉立即道:「是!」
沈知念一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有動機對良妃下死手,且有能力做到此事的,只有柳貴妃與德妃。
但前者沒空,後者應該不會這麼蠢。
那麼會是誰?
還有一個人……就是慈寧宮的太後娘娘!
柳太后不滿良妃奪走了柳貴妃的六宮大權,更不滿良妃可能會威脅到柳貴妃的地位,出手將其除掉,也在情理之中。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最終的結果出來之前,這些都只是沈知念的猜測,她繼續安靜地看戲。
事實上,剛才聽完太醫的話,德妃的眸色就閃動了幾下。
自從鼻子有些歪之後,她更注重外貌了,在承乾宮種了不少,用來研製胭脂水粉和香露的鮮花。
染蔻丹的鳳仙花,就是其中之一!
太醫說水月花和鳳仙花的外形相似,甚至可以以假亂真,很難不讓德妃多想,這件事是沖她來的……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德妃就在心中想好了許多條退路,神色重新變得平靜起來。
半個時辰過後。
雖然已經是傍晚了,但天氣依舊炎熱。在外面跑了這麼久,蘇全葉擦乾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重新回到了長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