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靠近
「你以為皇家游輪是什麼地方？」
伴隨著一聲尖叫，剛站起來的商月菱被直接推下了欄杆，驚慌失措下她雙手緊緊抓住了圍欄。
「救命！」她朝著陽台內的其他賓客求救。
陸夕檸就那麼站在她面前，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裙擺，問道，「看清楚了嗎？」
那些商月菱以為肯定會抨擊陸夕檸的賓客，居然露出了讚賞的眼神，臉上都是看戲的興味，絲毫沒有對她眼下的困境有什麼伸出援手的想法。
「登船的都不是好人，你還指望他們救你？」
「別說這些不認識你的賓客了，你看看庄甜臉上的笑容，是不是比在你面前還要燦爛？」
順著她的話看過去，商月菱果然看到了她所說的一切。
她有一種三觀被徹底打破了的感覺，本以為自己栽贓陷害的手法，能夠破壞商律行對陸夕檸的印象，可是此刻看到商律行面無表情的樣子，她的心瞬間沉入了海底。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她，這個男人骨子裡的血液就是冷的！
陽台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季牧野手裡拿著游輪為賓客們準備的全新披肩，動作輕柔蓋在了了陸夕檸的肩膀上，對於商月菱求助的眼神沒有任何反應。
「外面冷，動手也不需要你親自來。」
陸夕檸並沒有覺得冷，相反她覺得血液里充斥著一股暴戾的因子，很想要摧毀了面前的女人。
這種感覺不對勁……
她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情緒的波動，好似在被一股憤怒牽引著走。
那種看到對方吃癟吃痛后，從心頭湧現出來的痛快，讓人好像吸氧一般精神舒暢。
陸夕檸皺眉沉思之際，突然感覺掌心處有些痒痒的，有人在她的手心寫字，她抬頭對上季牧野暗示的眼神，緩緩放開了力道。
借著手裡披肩的遮掩，季牧野在她的掌心悄悄寫下了兩個字：【葯催】。
是了！這總感覺和中了某些情緒催化藥物很相似，會在一瞬間放大內心的憤怒，通過一些暴力手段來達到內心的愉悅。
但她是什麼時候中了這個葯的呢？
明明這一路她已經很小心，也沒有聞到什麼特殊的氣體。
眼看著商月菱已經快沒有力氣支撐，商律行喊來了服務生，讓他們把她拽了上來。
季牧野帶著陸夕檸回到了屋內，餘光側重掠過了周圍賓客里的幾個人，眼底的冷意加重。
屋內的溫度非常充足，再披著披肩就有些熱。
陸夕檸剛好拿下披肩，就聽到季牧野說道，「等一下。」
借著她肩膀處寬大披肩的遮掩，季牧野伸手摘下了陸夕檸手腕上的手牌，換上了一塊和她之前那塊一樣的手牌。
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陸夕檸還是默契明白了這番作為的用意。
這個手牌在陸夕檸去跟蹤洛特的時候，被她放在了宴會廳的角落，與她的手包放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人去了洗手間，但是把手包和手牌被她「不小心」遺忘在了某個地方。
手包裡面的東西被她綁在了大腿內側。
她回來之後，還特意做出一副尋找手包的著急樣子，在之前自己坐的沙發角落處找到了手包，她挑選了面對攝像頭的角度，露出釋然一笑。
隨後就把手牌當著攝像頭的面，戴在了手腕上。
在皇家游輪上，所有的消費都依靠這個手牌，就像是一個通行證，沒有它，有些地方便進不去。
季牧野解開了陸夕檸手腕上的手牌后，用特殊工具直接把手牌消磁處理。
他趁機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朵提醒道，「別動，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訴你，這樣能避開攝像頭。」
「手牌被植入了某些定位系統，一旦離開人體超過十分鐘，就會在他們的監控系統內部發出警報。」
「剛才你脫下手牌離開，就有三撥人來你放手牌的地方轉悠，明顯已經發現你沒有帶走，幸好你回來的夠快，不然現在恐怕已經成為那些人的重點關注目標。」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加上要擋住頭頂攝像頭窺探他唇語的可能，季牧野低著頭將臉靠近她脖頸處，可以壓低的聲音非常輕，即便是距離足夠近的陸夕檸，聽得也不是很清楚。
她稍稍側頭靠近了他一些，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男人嘴角露出淺笑，在她發現之前立馬收斂，裝出一副「我很正經」的樣子。
兩個人的樣子，從遠處就像是擁抱在一起的情人。
實際上只有他們彼此知道，兩人之間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碰觸。
「更換后的手牌，不會被發現嗎？」
季牧野扯了扯嘴角說道，「檸檸，並不是只有你身邊有耗子那樣的人才，我這邊也有。」
陸夕檸：「……」還給他驕傲上了。
他瞥了一眼周圍若有似無落在他和陸夕檸身上的視線，突然轉換了一個角度，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人在大家注意不到的小角落，情不自禁地在做些什麼。
「只要他們不從你手裡拿走手牌拆開檢查，所有的東西都和他們的一樣。」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視線灼熱。
因為距離太近，男人說話時候的氣息都噴洒在她耳側，有些過於親近的感知，讓陸夕檸有些不太舒服。
她稍微往後退了半步，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了。」
剛才這時，她看到了從外面進來的程蒼，之前宴會開始之前他都沒有出現，此刻卻有些狼狽地從外面進來，她看到他的腿腳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陸夕檸：「我過去一趟，多謝。」
她朝著程蒼的方向走去，剛靠近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
然而他卻突然朝著她相反的方向走，彷彿是為了和她拉開距離，以此來表現給其他人看。
錯身而過的時候，程蒼用腹語和她說道，「別靠近我，小心我後面。」
陸夕檸聽到這話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外面進來的男人視線。
洛特站在門口的位置，雙手環臂。
他的身後還跟著很多黑衣保鏢，此刻正玩味看著她，對上她眼神后又特意瞥了一眼程蒼的方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美麗的東方小姐，宴會的高/潮/部分馬上就要開始了，請你不要離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