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多少人想當厲太太,姜晚,你要知足
果然。
當天夜裡,厲衍川直接闖到她房間,將她抵在牆上……
破舊的出租屋裡燈影搖晃,厲衍川面色陰沉,扣住她的下巴,逼仄的氣息落在她臉上。
她特意說身體不舒服早點離席,沒想到厲衍川還是追了過來。
他要在她身上作惡。
「你要做什麼?」
姜晚掙扎。
她知道厲衍川為夏柔的事動了火氣,老太太瞧不出來,可姜晚比誰都清楚,這男人最是喜怒不形於色,今天分明是大動了肝火。
可沒想到,厲衍川直接闖到了出租屋裡。
「跟你,還能做什麼?」
「不要!」姜晚發出一聲哭泣的尖叫。
「厲衍川你別這樣……」
「不想?可是,我現在急需有人瀉火。」厲衍川眯起眸,望著身下姣好玲瓏的身子,燈火幢幢的夜色下,她皮膚光潔無瑕,上衣被自己弄開,身子的每一處都叫人心動。
不想承認,哪怕最生氣的時候,他也從未想過和姜晚離婚。
因為這副身子,太對他胃口。
「厲衍川!你缺女人去找她啊別來弄我……」
可厲衍川故意親她,在她的唇一遍遍摩挲,勾唇笑道。
「確定?」
三年婚姻,無數次的性事。
厲衍川對她身體太過熟悉,他幾乎掌控全局。
姜晚幾乎要崩潰。
「放開!你放開我!」
她今天太累,太氣!
被一遍又一遍冤枉,三年來無從辯解的委屈湧上心頭,姜晚終於忍不住起了性子,一口咬在厲衍川肩頭。
嘶!
厲衍川吃痛,驀地鬆開了手,猝不及防被姜晚這麼一推,撞在了架子上。
乒乒乓乓的東西掉落一地。
「吵什麼啊大半夜的,消停會行不?」窗外傳來一聲呵斥,緊接著,是住在對面的房東,被驚擾到發出的咒罵。
姜晚趕忙往後退,想躲開。
「出息了,還會咬人!」
屬狗的嗎咬他脖子?
厲衍川高大的身軀重新壓進,身影幾乎將她全部覆蓋。
他居高臨下,手指掐住了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怎麼,以前乖順都是裝的?現在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那麼抵觸?」
上次吐給他看,現在還敢咬他?
「厲衍川,我們簽字離婚!」姜晚紅著臉望向他,死死憋著眼淚,手都揉痛了眼。
厲衍川還是沒有移開身軀。
他不知道是嚇唬,還是當真這樣就要她。
姜晚一動不敢動。
「我可沒同意。」
「但你不想讓夏柔當小三不是嗎?早點離婚,你可以給她一個名分。」姜晚揉了揉眼睛,「我凈身出戶,協議書籤字就好。」
「不可能。」
厲衍川嘲諷地勾開唇,低啞的嗓音在頭頂一字一句地響。
「你知不知道,現在四處都在傳柔柔是小三?知不知道她之後心臟病發,要不是臨時找到了新葯,現在都不能穩定下來。」
姜晚用力搖頭,暗夜裡那雙眼委屈到泛紅,心中酸澀到了極致,只想著。
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一如三年前,夏柔自己做的孽,出那樣一場意外,差點一命嗚呼時,就全都怪在她身上。
她解釋過那麼多遍,厲衍川卻根本不相信她。
如今更是!
「柔柔一片好心,只想著跟你和好。你卻永遠對她充滿敵意!姜晚,你就不能學學她,善良一點?」
善良!
姜晚瞪大了眼。
他說的,是那個頂替了自己的救命之恩,頂替了自己夏家千金的身份,污衊利用,讓夏家父母和厲衍川都憎恨自己,還當了她婚姻三年小三的夏柔?
是了,無論自己怎麼說,他仍舊相信夏柔。
「她善良,我惡毒。厲衍川你跟我離婚,找她去啊!何必還來說這些……」
姜晚紅著眼,悶脹的心口不知從哪迸發出力氣。
用盡全力竟真的將厲衍川推開,跑到桌前拿出了那張紙。
碩大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字。
她甚至,把手上的戒指都取了下來,一併遞給他,泛紅的眼裡,只有決然二字。
「簽字!」
厲衍川明顯一愣。
「有那麼過不下去嗎。」
他以為,他們一向合作無間,至少在厲先生和厲太太的身份上,大家扮演得都不錯。
「我總得要先活下去。」
「什麼意思?」這話戳到了厲衍川心臟,他掐著她的下巴,步步逼迫,「姜晚,跟我呆著,讓你活不下去了是嗎?」
「是。」姜晚抬起眸,眼圈泛紅,可依舊清凈冷然,神色堅定。
這樣的態度,徹底惹怒了厲衍川。
他將那張紙拍在桌上,唇畔溢出冷寂的弧度,「你當我是什麼人?當我厲家門楣那麼好攀。既然攀了,就不是你說走就能走。」
姜晚有些崩潰。
不知是被他折騰的難受,還是心中委屈到了極致,不受控制。
「厲衍川,你想怎麼樣?」
她帶著哭腔質問他,通紅的眼圈裡蓄滿了淚,委屈到極致了卻還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我愛錯了人,就要拿一生賠嗎?」
厲衍川僵住。
他印象中,姜晚極少哭,許是往日在厲家錦衣玉食的,也沒讓她受委屈……除了在床上。
他不喜歡她一副聖潔孤冷的樣子,喜歡一遍遍折騰她,讓她發浪后,哭著求自己狠狠要她的樣子。
厲衍川將目光移開。
側對著她望向窗外,聲音粗啞。
「多少人想當厲太太,姜晚,你要知足。」
他自認,姜晚跟了他,衣食無憂,「往後,零用錢翻倍,你想要什麼,也可以提。」
厲衍川退了一步。
姜晚聽出來了。
這對他來說,恐怕已經是極致,可於她而言……不愛的婚姻,出軌的丈夫,日日不停的冷暴力,有任何繼續的必要嗎?
「我不當。厲太太,我不當了,我想做姜晚。」
「不可能。」厲衍川笑了,掐著她下巴低笑出聲,「這段婚姻是你要開始的,結束,只能由我來決定。」
她掙脫開他的手,渾身都發顫著靠在牆邊,可一雙眸仍舊倔而明亮。
兩人僵持許久,氣氛越發沉悶,可姜晚,還不肯服軟。
……
厲衍川神色漸冷下去。
他仰頭看了一眼窗外,密密麻麻下起了雨,狹窄的出租屋逼仄幽暗,讓人煩悶。
手機突兀響起。
夏柔想打視頻,被他改成了語音通話。
「新葯的藥效不錯,那葯代沒騙人,我服下之後舒服了許多。衍川哥哥,你在家裡嗎?我讓人送了東西給你收到了看看喜不喜歡。」
厲衍川一窒。
窗外大雨密布,他可以靜等在破舊的出租屋裡直到雨停。
可夏柔在催。
她剛發了病才穩定下來,殷切期待他的回應。
「知道了,我等下拆開發視頻給你。」他神色晦澀,掛斷了電話,摸了摸袖口上的金屬紐扣……餘光卻不由自主落到角落身形單薄的女人身上。
她一直靠在床邊,安靜又疏離,彷彿剛剛夏柔的電話,與她完全無關似的。
「你繼續倔,姜晚,你能倔多久。」
真以為,沒了厲家的庇護,她還能日日順心嗎?
姜晚沒應聲,她的目光一直望著窗外,望著樓下。
看見那個養尊處優多年,衿貴無雙的厲先生,為了安撫夏柔,闖進了密密麻麻的雨幕里。
心口莫名有些澀,再下定了決心,終究還是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