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媽媽
第17章媽媽
湛母沒好氣地說，「這有什麼難的，瓜熟蒂落，自然規律。除非是身體有問題，那就去看醫生！」
姜璃微笑著，"我也覺得，誰有病誰就去看醫生。從結婚到現在，湛陸行他沒碰過我。我不知道是我沒有魅力，還是他不太行。」
只聽「噼里啪啦」一陣茶杯掉落聲后，整個空間都凝固了。
稍許，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沒人說話，但眼神不停地在姜璃和湛陸行身上遊走。
經過一系列思考後，所有人意味深長地看向湛陸行。
怪不得她打扮這麼漂亮，是為了證明湛陸行不行。
湛陸行被氣笑了，「姜璃，你真是一招接一招啊。」
「湛總，我說錯了嗎？媽每次催生，我都沒法開口。再這麼下去，大家都會覺得是我有問題。」
「姜璃，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湛母口氣軟了下來，她不願意相信是自己兒子有問題。
「沒有誤會。其實，大家都知道湛總不喜歡我。我早就跟他提出離婚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同意。我希望你們能勸勸他。大家好聚好散。」
離婚字眼地吐出，令在場的氣氛又下降兩個度。
這幾年，所有人努力維持的表面和氣，就這麼被無情戳破了。
「反正我二哥不喜歡她，離婚對大家都好……」湛天羽無所謂地說。
「閉嘴！」湛父一聲怒吼。
湛天羽被嚇得一哆嗦，她從沒被爸爸這麼吼過，委屈地眼淚都要掉下來。
「老二媳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和老二好好談談。」
說罷，湛父沖著湛陸行低聲吼到，「你跟我過來！」
湛陸行不屑地瞪了姜璃一眼，跟著父親來到書房。
「哎呦，這算哪門子事兒呀。」湛母扶著把手站起身，哭喪著臉，逃一般地離開。
姜璃一臉平靜，不理會其他人都眼神，起身走向花園。
午後陽光正好，曬得人暖洋洋的。
姜璃踩在柔軟的草坪上，一時來了興緻，蹦蹦跳跳地跳格子。
不一會兒，身上便出了一層薄汗。
她扇著風，想找個樹蔭涼快一下，突然感覺一股視線看向她。
她環顧四周，抬頭看到書房落地窗處，湛陸行倚靠著門框看著她。
姜璃豎個中指送給他后，扭頭向花園更深處走去。
湛陸行在心裡默默「操」了一聲。
小徑曲折幽深，小路兩側都是精心打理的奇花異草。
不遠處還有一個小池塘。
池塘內的荷花已經落敗，但幾隻小鴨子卻歡快的嬉鬧玩耍。
「媽媽。」一個小孩奶聲奶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姜璃頓時呆立不動，全身如過電般地激顫緊繃起來。
一個不可能的想法竄出，是寶寶來找她了嗎？
寶寶那時候已經會動，會知道我是媽媽吧。
姜璃瞬間淚如泉湧，嗚咽抽泣起來。
她痛苦地捂著臉，全身癱軟地蹲了下去。
不可能了，寶寶已經跟著上一世的姜璃一起離去了。
她永遠不會再見到它。
"你怎麼哭了？」一隻軟乎乎的小手摸上她的頭髮。
姜璃抬起頭，一個像小天使一樣漂亮可愛的小女孩正用圓溜溜地眼睛看著她。
「甜甜。」姜璃喚了一聲。
「這是嬸嬸，不能跟誰都叫媽媽呀。」保姆小聲地在旁邊糾正她。
甜甜懵懂地看著保姆，「那我媽媽呢？」
姜璃心被刀子剜了一下，眼淚汩汩地往外淌，嘴唇顫抖著，一把把甜甜緊緊地摟在懷裡。
這洶湧的眼淚和悲傷的情緒，把保姆嚇得夠嗆。
她不知道這二太太是怎麼了。
甜甜也不知道嬸嬸怎麼了，但她知道嬸嬸很傷心。
她乖巧地摟著她，像大人哄她那樣哄著說，「寶寶乖，不哭了。」
姜璃擦了擦眼淚，強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她對甜甜說，「嬸嬸帶你去玩好不好，剛才我見到好多小鴨子。」
甜甜高興地點了點頭，「我想去看小鴨子。」
姜璃抱起她，在她臉上親了又親，稀罕得不得了。
兩人來到池塘邊。
姜璃指著小鴨子，給她講著醜小鴨的故事，又教她扔石頭。
甜甜一下愛上扔石頭。
石頭「撲通」落水聲，水面交錯激蕩的漣漪，讓她興奮不已。
姜璃看她高興，便四處尋找小石頭給她玩耍。
甜甜尖叫著歡笑著。
「甜甜。」
「爸爸。」甜甜看到湛海行，石頭往地上一扔，高興地朝爸爸跑去。
湛海行一把抱起女兒，便在她臉上親昵起來。
「爸爸，剛才我和媽媽扔石頭，可好玩了。」
湛海行一怔，看向姜璃。
姜璃臉上灼熱起來。
保姆趕緊說，「是嬸嬸，怎麼又叫錯了。大少爺，您趕緊給甜甜找個媽媽吧，見誰都叫媽媽。」
湛海行笑了笑，把甜甜交給保姆，「你帶她去旁邊玩一會兒。」
保姆領著甜甜走了。
池塘邊，只剩姜璃和湛海行兩個人。
粼粼地波光折射在姜璃臉上，把那層細小的絨毛都染上金碎。
短暫的沉默后，湛海行開口說，「夫妻間吵架很正常。陸行他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多包涵下。」
「大哥，」姜璃頓了一下，「希望你能跟爸媽說說，我想離婚，讓他們多勸勸湛陸行。」
又一陣沉默。
湛海行：「我知道爸媽的心思，他們還是希望你們能好好過下去。」
姜璃低下頭。
「你放心，我們會好好教導二弟的。」
姜璃彷彿沒在聽他在說什麼，突然抬起頭，看著湛海行的眼睛，認真地說。
「大哥，明年初，你一定要小心，最好不要乘車。」
「嗯？你給我算命嗎？」湛海行笑了笑。
姜璃抿了抿嘴。
她回想起上一世，湛陸行瘋狂地逼自己離婚，期間消停了一會兒，聽說是湛海行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當時她還慶幸，現在回想起來，太不應該了。
甜甜已經沒有媽媽，爸爸又出事，實在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