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雪夜殺人
如果沒有面板，陳妄最多也就只能想想，以他的身份，想要翻身，難如登天。
但現在不一樣，他有可以依仗的東西。
打開面板，陳妄看著那行說明，很快就瞭然。
看來每日都會給一年時間推演自身，如此，縱然他的修行資質再差，一樣可以付出比他人更多的「努力」去將事情做成。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方世界四國並立，分別為周齊魏燕。
在十年前的「妖年」事件之後，原本相互征伐的四國開始鳴金收兵，轉向解決內患，各國鎮妖司可謂忙得焦頭爛額，幾乎沒有片刻停歇。
但饒是如此，依舊杯水車薪。
就好像是一直蟄伏在天下各處隱秘山川的老妖帶著徒子徒孫出山，不再有所顧忌，開始禍亂世間。
這背後是否存在某種特殊原因，暫時不得而知。
齊國的年號也在那一年改為白澤，其意在福瑞，希望能夠挺過此次妖劫，今年正是白澤十年冬末。
除此之外，武道修行一途從來不是秘辛。
共有氣血、武胎、山川、氣海、玄意、金身、踏雲、登天、武神九境，步步登高，幾近於天。
陳妄眉頭微皺，雖說如今他的伏魔刀法已經小成，但其實還不算是一個真正的入境武者，白雲縣雖然孱弱，但應該會有這樣的高手。
所以現在他不能太過招搖，只能盡量讓自己活下去。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有利。
「可惜趙衡那王八不給我這個機會，三日後去當斥候，遇到妖魔還是死路一條。」
陳妄喃喃自語，給自己分析當下局勢。
沒有辦法，現在的他可謂舉步維艱，哪怕有面板傍身，若不小心行事，依舊會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眼下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他這樣的小人物去不去當那斥候都無傷大雅，無非是趙衡臨時起意，這也確實很符合這麼多年來趙公子的紈絝秉性。
畢竟那批貨如果真的不能沾水，那天負責運貨的管事就不會讓他這麼輕鬆打道回府了。
所以眼下有一個很直接的辦法：幹掉趙衡。
不過肯定不能當街斬殺，必須要找機會才行。
趙衡好歹也是趙家的嫡子，別說運貨一事本就沒他名單，便是真的有，趙衡一死，趙家的注意力也會暫時被轉移過去。
現在對付十萬大山的妖魔，陳妄沒有底氣，但對趙家拖延上一些時日，卻是有機會的。
心中下定決心的陳妄微微低垂腦袋，眼神閃過殺意。
第二天，感悟伏魔刀法。
【你開始修鍊伏魔刀法，入門之後你的修鍊進度突飛猛進，堪稱一日千里。】
伏魔刀法經驗+834。
伏魔刀法：大成（779/1000）
隨著伏魔刀法大成，陳妄能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異常活躍，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這種無窮無盡的力量感讓他心中狂喜。
按照這個效率，他很快就能將伏魔刀法練到圓滿！
既然他打算要殺趙衡，就已經做好了和趙家乃至整個白雲縣為敵的最壞打算！
畢竟不管是趙家周家亦或者是縣衙官老爺，都串通一氣和妖魔有勾結，這是不爭的事實。
接下來一整天陳妄按部就班，按照往常的行動軌跡。
在這之前還算熱絡的幾個夥計今天見到他態度不咸不淡，顯然刻意疏遠，生怕自己因此被殃及池魚。
第三天，繼續感悟伏魔刀法。
【伏魔刀法經驗+789】
【伏魔刀法：圓滿（可感悟）】
陳妄看著只有圓滿而沒有後綴的倆字，心中沉默半晌。
現在的他有資格說自己對這伏魔刀法有一定的認知了，這刀法屬於十分基礎的類型，以前沒有練過武的，修行此法十分合適。
但缺點是上限較低，以至於哪怕他練至圓滿，距離那玄之又玄的武道，都還差臨門一腳，始終不能入其門。
而且面板也沒有繼續給他武學，此時的陳妄，唯有一手伏魔刀。
這不禁讓陳妄心情微沉，只靠這伏魔刀法顯然還不夠自保，看來以後需要關注武學方面的消息了。
只是當他看到伏魔刀法旁邊的可感悟三個字，又不禁有些疑惑。
如今他已是圓滿，若是再感悟下去，豈不是浪費光陰？難道還有圓滿之上？
「暫時想不了那麼多了，明天就是出發之日，若是今晚趙衡不死，明天就得我死了。」
陳妄晃了晃腦袋，收斂思緒。
他披上一件不算很厚的衣裳，走出門外。
此時已經入夜，大雪紛飛，門口的小巷路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雪。
今年的雪，是十幾年不見的大雪，聽說很多戶人家的田地今年都沒了收成，人人都是泥婆薩過河了。
趙衡的一天行動軌跡早就被很多人熟知，而且這兩天陳妄都有意無意打聽有關於趙衡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辰趙衡應該是在胭脂房，若是撐不了多久，現在大概正準備打道回府。
陳妄盤算著時辰。
天太黑，雪太大，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大多數人家已經滅了燭火，紛紛鑽入被窩。
陳妄懷裡放著自家做菜的菜刀。
沒辦法，他學的是刀法，但家裡窮，沒真刀，早年間上山用的柴刀也多年未用，早就生鏽。
陳妄就這麼蹲在胭脂房到趙府的路上。
半刻鐘左右，一道略帶滿意的嗓音傳來。
「公子，這胭脂房的娘們真是細皮嫩肉，明天晚上我想點那玉花姑娘，嘖嘖嘖，饞這一口老久了！」
趙衡斜眼一笑：「就你小子的本事，三兩下就沒下文了，還玉花，你把握不住，還得我來。」
就在兩人打岔之際，一個身影從拐角處竄出，速度極快，手中菜刀斜切而來。
趙衡臉色大變，毫不猶豫抓住身旁的狗腿拉到身前，作為自己的替命符。
陳妄本就力求一擊得手迅速離去，最好是不落痕迹，所以這一刀來勢兇猛，傾盡全力。
不為別的，聽說趙衡跟著趙家教頭練過幾年武，雖然最後聽說沒練出啥名堂，可到底體魄比常人更強。
於是這一刀下來，那個跟著趙衡享福也跟著受難的可憐蟲被一把菜刀給開膛破肚。
從右肩到左肋，一道猙獰可怖深可見腸胃的傷口浮現。
那人壓根說不出一句話，臉上依舊保持著生前的嬉皮笑臉，頹然倒地。
而與此同時，臉色陰沉的趙衡隨手丟開屍體，後退數步，抖了抖肩膀，讓自己清醒幾分。
「我不管你是誰，今晚都得死。」趙衡話罷，身上開始流動出一股古怪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