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勁氣難悟

大周1073年9月27日，陰，天氣涼爽。

景仁鏢局內院練武場，身著麻衣的張凡和李虎正在交手，經過大師兄教導，兩人對枯木拳招式都已熟記，場上正打的你來我往，不分高下。

自上次大師兄傳授功法和武技已經一周，六人也都努力修習不曾懈怠，但還是沒有人感悟出勁氣，除了張凡另外幾人都略顯著急。

雖說期間大師兄也講了自己修行的經驗，又指導他們龜甲功和枯木拳精髓要義，但功法修行不靠死記硬背，更靠悟性。

幾天時間，大家熟絡很多，不過張凡和性格憨厚的李虎走的更近一些。

李虎是陵縣城內居民，父母在城東街邊開了一個小食鋪，雖然生意不錯，但扣除皇廷和縣裡商稅，再繳納給烈刀幫的管理費，剩下的只夠一家人勉強維持生活。

所以家裡為了免除商稅和烈刀幫剝削，在知道景仁鏢局招收弟子后，好不容易湊齊一兩銀子的檢測費用便讓李虎過來試下，沒想到李虎還真的有習武根骨，雖說是下等根骨，但也比張凡的劣等根骨要好，後來李虎便進入鏢局成為記名弟子。

「凡哥休息一下，我有點吃不消了。」練武場，李虎氣喘吁吁地擺擺手。

「李虎我這才剛剛熱身，你就吃不消了，再來再來。」

李虎鬱悶的看著比之前黑了一個度的張凡，堅定地搖搖頭，「凡哥你練功太狠了，早上見不到你人，晚上你又是最晚回來，這麼枯燥都不知道你怎麼堅持下來的，怪不得劉平安他們都不願和你對練。」

「你就不想想，再過幾周就要走鏢了，江湖危險，我還想活久一點，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還真沒聽過，這話誰說的，有點道理。」劉平安一愣，這話有點意思。

「那你還不抓緊，多練幾次終歸好些。」

說著，張凡抓著李虎繼續練習起來，9月的天氣雖說已經轉涼，但劇烈鍛煉下兩人衣服已經打濕。

其實這樣的日子張凡從習武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不管颳風下雨從來沒有落下一天，練武場每天最早到達，最晚回去，練武的時候衣服就沒有干過。

最開始那幾日，另外幾人看著張凡如此用功，也是不甘落後都卯足勁修鍊，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全都渾身酸痛，慢慢就只剩下張凡堅持下來，為此幾人暗地給張凡起了『瘋子』的外號。

「凡哥，你說到底怎麼才能感悟勁氣啊，好不容易記住大師兄傳授的龜甲功內容，練了一周都沒有任何反應，還好枯木拳有些進步，不然我都要懷疑人生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悟性不夠？」

張凡看著有點急躁的李虎笑道，「這才一周就堅持不住了？你爹娘知道你這個樣子怕是要教訓你了，想想你檢測根骨花的一兩銀子，而且大師兄不是說了嗎，練武應持之以恆，循序漸進，講究凝神靜氣，只有靜下心來才能有所收穫。」

「不是堅持不了，是沒有頭緒，知道功法內容，但腦子就是一片空白，最後人就煩躁靜不下來了。」

「你就是太想成為武者，想法太多了。」突然張凡一愣，說著李虎，自己何嘗不是這樣，每日埋頭苦練，並沒有真正的靜下心來，回想大師兄最後的告誡，功法講究心靜，順勢而為方能水到渠成。

思索間，張凡對感悟勁氣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思路。

看著似懂不懂李虎，張凡也沒法過多描述，畢竟每人悟性真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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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景仁鏢局，內院練武場。

一位身著黑色修身勁服裝的中年男子站在台上，雖然男子年紀偏大，但身材壯碩挺拔，雙目有神，很難想象其真實年齡已經50多歲。

此人便是景仁鏢局鏢頭薛景飛，江湖外號「乾元手」，據說是八品煉血境高手，而且煉血圓滿即將突破到鍛骨境，鍛骨境在陵縣已經算是頂尖高手行列，如果薛師突破，鏢局在陵縣地位還能上漲一截。

因為前段時間鏢局接了一趟貴重鏢物，鏢頭親自帶著幾名正式弟子押鏢，昨天才回到鏢局，所以這是鏢頭首次來練武場教導新入門的記名弟子。

感覺到台上鏢頭目光，張凡六人也都卯足勁對練，不想被同伴比下去，萬一被鏢頭瞧上，傳授一些功法經驗，說不定能加快悟出勁氣。

薛景飛看著台下記名弟子用枯木拳不斷對練，心中也是滿意，從招式熟練程度看，幾人倒沒偷懶，是下了功夫練習，特別是其中一個身材瘦弱皮膚黝黑的麻衣青年，功底更是不錯，枯木拳打遊刃有餘，而且進退有度，明明可以拿下對手，但卻故意保留實力。

「好了，都還不錯，這兩周沒有落下練習，特別是這個麻衣小子，枯木拳打的遊刃有餘。」

這是哪個小子得到鏢頭誇獎？五人見鏢頭望向張凡，張了張嘴卻想不到怎麼反駁，原來是這個練武不要命得瘋子，這下五人還能接受。

「我是薛景飛，鏢局鏢頭，你們以後叫我薛師，等你們成為武者之後，才算我正式弟子，在此之前功法、武技都由你們大師兄教導，當然每月我會來指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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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薛師就開始指導六人功法和武技。

「你們認為勁氣是如何產生？」

眾人茫然，沒人能夠回答上來，因為都還沒悟出勁氣，薛師也沒有繼續賣關子。

「氣源於天地之間，先輩大能最開始就是在生存搏殺中感悟天地，后創造功法，以身體為媒介，融氣於身，再以氣鑄身，所以說你們要想悟出勁氣，就要讓身體自然通透，配合功法口訣內容，這樣才更容易感悟勁氣。」

「至於武技先要勤加練習，從記住招式到熟能生巧，然後掌握髮力技巧，還有最關鍵一點招式要學會靈活變通，方能遇弱以強勝敵，遇強以巧勝敵。」

張凡有所感悟，功法勁氣存於天地，由外而內，再由內及身。武技則是要靈活變通，不能死記招式。

之後薛師陸陸續續指導一個時辰才離開，大夥也都受益匪淺。

接著大師兄便介紹另外幾位正式弟子給大家認識，這幾位師兄都是剛剛走鏢回來，所以新入門的記名弟子現在才見得真容。

按照鏢局規矩記名弟子習武滿一月，就要跟隨幾位正式弟子走鏢，大家算是提前熟悉了。

首先是二師兄鄭修無，根骨中等，面色冷峻不苟言笑，但一身功夫不弱，已經有煉血初期修為，是鏢局除開薛師和大師兄僅有的煉血境高手，憑藉一手混元刀法在江湖闖出不弱的名聲。

三師兄葉雲飛長相普通，有磨皮境圓滿的修為；五師兄孫榮華是個矮胖青年，30歲出頭，已經有磨皮後期實力。

之後便是另外一些已經走鏢的記名弟子，人數不多大約有10多名，這些記名弟子比張凡他們更早進入鏢局，有的都已經悟出勁氣，現在正在以勁氣淬鍊皮膚，等什麼時候淬鍊完成，說不定鏢局又要多幾名正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