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廢妃
墨勝華解釋,「兒子當時年幼,不辨是非,不懂告狀,長大能分辨清,卻已對此習以為常。」
「蘭氏,我真沒想到,你背地裡竟害我們至此!」墨韞氣的抬手,竟給了蘭如玉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蘭如玉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寵她多年的男人還真動了手。
她此刻的反應,與當日墨瑤華第一次挨楚玄寒的巴掌時,如出一轍,眼圈也瞬間紅了起來。
「老爺……」她聲音委屈,泫然欲泣,因著她本身對墨韞並無愛意,實則失望多於傷心。
墨韞顫抖著手指著她,「果真娶妻就該娶賢,娶妻不賢毀三代,瑤瑤便是被你給毀了。」
墨勝華方才被墨韞的一巴掌驚到了,畢竟他從有記憶起,便只看到墨韞對蘭如玉的偏寵。
他本還想著男人都一樣薄情,便是墨韞寵蘭如玉入骨,真犯了大錯依舊的不可原諒。
聽得此話又極為贊同,這哪裡是墨韞薄情,分明是蘭如玉本身做的不好,害了全家人。
他憤憤不平,「兒子也是被她毀了,等到下次殿試,同窗都已為官三年,兒子還如何追趕?」
蘭如玉原本還指望著兒子看到自己挨了打,受了委屈,會為她出頭,聞言卻更加的失望。
她不滿的控訴,「勝兒,你便這般恨為娘么?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所生,怎能火上澆油?」
墨勝華振振有詞,「我這叫及時悔悟,但凡我早些醒悟,善待御王妃,都不是如今這結果。」
正所謂人不為己,誅地滅,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那母子與兄妹之情,便都不足掛齒。
蘭如玉見狀只得先服軟,「老爺,妾知錯了,您別生氣,當心氣壞身子,妾心疼……」
墨韞沒了往日的溫柔,「你若真心疼,便不會教唆子女,亂我家門,害我親友,毀我仕途!」
蘭如玉心下大驚,縱使這次墨瑤華是真闖下了大禍,可墨韞也不該對她的示弱這般反應。
那特製的燃香有情蠱作用,能夠讓對方寵愛自己,雖無真正的情蠱那般厲害,但也不容小覷。
她壓下心中疑問,淚如雨下,「老爺,妾只是希望我們一家能在一起,老爺能善待妾的孩子……」
眼淚是她的武器,對中蠱之人很有用,可今日墨韞卻沒依舊無感,「我不想見到你,快滾!」
「是,妾告退。」蘭如玉知他在氣頭上勸不動,便沒死纏爛打,況且還要回去檢查燃香。
墨勝華無奈的安撫,「父親且消消氣吧,事已至此,旁的不說,您至少也該保重身子。」
「哎……」墨韞頹然的坐下,「沒想到我們尚書府,一夕之間竟會淪落到如斯地步。」
「兒子也不甘心,可如今只能想開些。」墨勝華只要一想到不能去參加此次殿試便心痛。
「你既已懂事,那對於你母親,你怎麼看?」墨韞說的母親,並非蘭如玉,而是容清。
墨勝華幽幽嘆氣,「母親知書達理,端莊賢惠,的確是位好母親,可惜兒子當初不懂珍惜。」
墨韞懷念起了容清,「若你母親還未和離,我們與御王妃也不至於如此,她定會為我們調解。」
墨勝華提議道:「御王妃待喬姨娘與四弟不是極好么?父親看看可否藉助他們母子,緩和關係?」
墨韞皺眉,「再看吧,現下上便趕著,目的太過明顯,即便御王妃看不穿,御王也能看出來。」
「這倒也是。」墨勝華垂頭喪氣,「御王畢竟只是廢了雙腿,而非腦子,那我們只能等著。」
***
翌日午後,勤政殿。
楚玄寒被宣召覲見,匆匆入殿向文宗帝行禮。
文宗帝指著御案上的一堆奏章,「老六,你可知這一疊是什麼?」
楚玄寒猜到是與墨瑤華有關,嘴上卻在裝傻,「回父皇,兒臣不知。」
文宗帝猛然沉下臉,「都是眾臣彈劾你,以及請求為你大皇兄復職的摺子。」
「大皇兄這是要踩著兒臣復職么?」楚玄寒只想到彈劾,沒想過晉王會趁虛而入。
文宗帝恨鐵不成鋼,「你若不犯錯,不惹來眾怒,老大縱使有這心思,能有這機會?」
楚玄寒連忙跪下,「父皇息怒,是兒臣做的不好,兒臣以後定會約束庶妃,不讓她惹事。」
文宗帝舊事重提,「朕早說過墨家庶女上不得檯面,給個侍妾之位便好,你非要為她求妃位。」
「兒臣知罪。」楚玄寒磕了個頭有,「可這位份早已給,兒臣總不能出爾反爾,丟了皇家的臉面。」
文宗帝冷聲道:「她不是得了失心瘋么?還佔著妃位才讓皇家顏面盡失,你對此可有意見?」
楚玄寒大驚,「父皇可要廢了瑤瑤的庶妃之位?」
「怎麼,你難不成至今還捨不得那庶女?」文宗帝對他越發的失望。
「不是,可她失了孩子,若真廢妃,還以為我們皇家當初只是為了孩子。」
楚玄寒自己都覺得這理由不充分,卻還是說出了口,只因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她本就是母憑子貴,借著腹中孩兒上位,至於這孩子是怎麼來的,老六心知肚明。」
文宗帝已不止一次提到當初長公主府的事,雖然他沒讓人去查,卻篤定是場算計。
楚玄寒本就心虛,再加上文宗帝的多次暗示,他自是不敢做狡辯,「是,父皇。」
「她連連惹事,玷污皇家名聲,朕要她性命都不為過,只是廢她妃位,你還有意見?」
「兒臣不敢。」楚玄寒確實不敢反對,他只是心有不舍,也不甘心功虧一簣罷了。
「你自己也可想想,自有了這庶女,你平白攤上了多少麻煩?她可真值得你如此付出?」
文宗帝雖無情,可對於這些兒子,多少也會有偏寵,比如對瑞王與楚玄寒,明顯更喜後者。
楚玄寒低垂著腦袋,「父皇教訓的是。」
文宗帝嘆息,「娶妻娶賢,你那王妃本就不是省油的燈,再來這麼一位庶妃,叫朕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