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謠言傳開了
來的路上,馮雲知道了那名死去的兵士名字。
王釗。
獵苑行宮和蠻族葛蘭比試那夜高呼「牛氣」的傢伙。
王釗有一子一女。
她記得她親自送去撫恤銀兩時,那孩子說日後他也想去御林軍衛,當時她說什麼來著?好像是說好,若是御林軍衛不收,找她,她也能給想法子。
當時她去了幾家,都沒給好臉色,是這個孩子猶如霞光映照除卻了她心底的陰晦。
當她回到御林軍衛時,她還想著回頭找機會讓那十二戶人家的子女親眷來御林軍衛看看,卻沒想到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
哪怕是尋常百姓家中發生此等事也會叫人義憤填膺,更不要說被打死的孩子父親還是她的御林軍衛,死了也是御林軍衛。
尤其在牢門另一頭的兵士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系統久違的變了。
「躺平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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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藝:
1,刀,熟練度9(滿)可升級
……
……
12,雙鞭,熟練度2(滿1000)可升級
13,斧,熟練度0(滿500)可升級
……
……」
這個兵士還想殺了她!
「知道我是誰嗎?」馮雲的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怒意,就好像只是尋常詢問。
那名兵士咧嘴:「知道,御林軍衛統領馮都尉。」
馮雲點頭。
知道她是誰,仍敢動殺念。
莫不是實際上跟她要麼就是跟鎮國公有仇,因勢單力薄沒法子報復只能報復到她的御林軍衛的孩子身上?
馮雲轉身離去。
後面跟從的提南興高忠茫然。
不是說問話嗎?就問了這麼一句?
出了牢門,外面王文至正在等候。
大理寺京兆尹並不同屬,王文至明面上不能進入大理寺監牢。馮雲來前和王文至打了招呼,王文至才能在外等候。
馮雲往身後的牢門瞥了眼,問王文至:「性情如何?」
王文至心知她問的是誰,道:「性情暴虐,不然也不會因為口角就虐殺孩童,一擊昏迷,二擊而死。」
這樣性情暴虐的人竟只把火氣懟到孩子身上?
「力氣這麼大?」馮雲問。
高忠道:「聽說過了年就要被升為校尉。」
「如此有本事前途似錦的軍士竟魯莽到如此境地?」馮雲輕笑。
此話一出,提南興和高忠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馮雲和王文至往外走,王文至若有所思,道:「我查過那孩子,連著幾日大都是固定時辰往那邊路上走,也可說是他故意在那孩子經過時辱罵,可我又查了王家和他並無仇怨。」
無冤無仇,出手狠毒,怎麼都說不過去。
只能說是常年和自家人對打比武練熟了大力氣,脾氣又暴虐,一時沒能控制住。
馮雲語氣輕飄:「或許和他仇怨的不是王家,是御林軍衛。」
什麼?
王文至,提南興和高忠神色震驚。
「你們沒見到適才他看我目光戲謔,毫不在意?」馮雲道。
提南興高忠目光凝重。
他們也看出來牢門另一頭的兵士對自家統領不在意,若說「戲謔」……但云都尉說是戲謔,那就是戲謔。
王文至的臉色也沉下來。
若是這樣可就不止是小案子了。
馮雲又笑:「當然,憑空猜測斷然不可取,一切以證據為上。」
「也或許是他的好友和咱們御林軍衛有仇呢?」
王文至神色一動:「我明白了。」
遂就要告辭離去。
馮雲喚住,道:「王大人最好找大理寺的兵役去查。」
王文至略有不解,還是應:「好。」
「高忠。」馮雲使了個眼色,高忠應諾,對王文至一笑,「我御林軍衛也可幫襯一二。」
「那就太好了。」王文至欣喜。
王文至和高忠一起離開。
隨後馮雲和提南興出了大理寺。
「難為你了。」馮雲道。
提南興愣了一瞬反應過來:「都尉是說那名兵士?算不得什麼。我兄長下面副指揮使,吏目眾多官吏,還輪不到我兄長出面,這會兒說不定兄長還不知道呢。」
提南興後面又補充了句:「前幾日我兄長還說五城兵馬司和御林軍衛協同和氣呢。」
馮雲微笑:「既世子這般說,我也就放心了。」
「啊,你回去之後跟你兄長說一下,不用提那名兵士對我如何,只是關係到我御林軍衛,我總要過問一下。」
提南興應聲。
獵苑行宮那幾天他就見識到了馮雲是怎麼護著御林軍衛了,早先在家裡自己老爹兄長怎麼做的,他也知道一二。
誰傷了自家人,總要問個子丑寅卯。
何況還是孩子……
換做他,他也跟牢里那狗東西沒完。
提南興瞥了眼牢門方向,啐了口。
*
馮雲沒有直接回去,轉身去了王家。
不過數日,王家再次白布籠罩。
馮雲沒敢近前。
是真的不敢。
只叫張鳴拿過去些銀兩。
一刻鐘后,張鳴回來,眼睛又紅又漲。
王家發生了什麼,張鳴沒說,馮雲也沒問。
早先她在大理寺監牢說的話,張鳴也聽到了。
既已經在做,就不必說。
馮雲到了一家歇腳的鋪子前面擺著的糕點攤子上買了幾塊兒點心,就這麼回了國公府。
回到屋內,馮雲沐浴更衣。
待她出來,先前她拿來的點心袋子已經由冬憐打開,裡面的點心都掰了開,旁邊還有幾隻小油紙夾。
油紙夾就藏在點心當中。
三個「風雲」給了那兩位皇子,春晴又在外面開了幾個鋪面,這家歇腳的鋪子就是春晴開的,外面的點心攤子也是春晴的。
雖然春晴常年在外,但點心的味道仍合著她的口味。
油紙夾里是這些時日外頭的消息。
朝中仍有彈劾她身為女子卻為御林軍衛的摺子,早些時候她上奏的「在其位謀其政」也讓皇帝傳下,言人人都如御林軍衛統領一樣,大乾昌盛必在眼前。
下面百姓們傳言或許陛下有意讓女子為官。
只是尋常說男子為官要考科舉,女子是不是也要考科舉?
另外就是王家小郎的案子,傳言說是彼此有仇,還有說那歹人根本就是守株待兔種種。
顯然她在皇宮裡專心練兵,外頭五城兵馬司和御林軍衛對上的謠言已經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