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疫病之城】憤怒
見偷襲失敗,又有騎士阻攔,沃爾特意識到自己在這群人的面前討不了好。
在夢劇之中它的能力也受到了大幅度的限制,相反站在游夢者一方的陣營,只要在允許的範圍內,就可以全力出手。
打個比方說,騎士一直受到夢劇的制約,他前面四天都要留在莊園守護卡爾文醫生,這是夢劇既定的事項。
他不能選擇陪游夢者一起行動,在關鍵的時候保護他們。
除非游夢者在他面前受到傷害,要不然他也無法出手。
但今天就不一樣,在游夢者達成了必要的條件——他們收集齊了三味葯,並治好了現任城主。
這代表著騎士獲得了解禁,他可以跟隨游夢者,並保護所有人的安全。
這便是夢劇的特性,它有著相對平衡的機制,無論難度多高,只要你找到正確的方法,就會取得極強的優勢。
反過來,沒找到正確路線的都會死於怪物之手,更別提優勢問題了。
所以在昨天沃爾特才會不惜獻祭他的加護者田子欣,也要試圖阻止游夢者取回最後一味葯。
事實上,雖然沃爾特只是在利用田子欣的肉身,哪怕最後傷痕纍纍,甚至死了也無所謂。
但那也是在結束這個夢劇之後的事了,當場獻祭田子欣對他自己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夢劇之中傷害自己的加護者也是禁忌。
沃爾特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反噬,本就受限制的力量更加的虛弱了。
只是他昨天的孤注一擲,也沒能將顏常清等人留下,還是讓他們帶著最後的葯回到了莊園內。
當時他就意識到自己再也留不下顏常清了,而且這個屬於他的【基本盤】也將被破壞。
經此他可能在組織中受到重大的打擊,甚至會被那位大人所拋棄。
沃爾特也是在打開老城主的房門時,才意識到了一切。
他的一生早就是被安排好的,從出生,到來到月灣城,最後獻祭自己的心臟。
都是在那位大人如命運般的指引下,一步步完成。
所以他才能脫出人類的軀殼,成為新的生命,這都是靠著那位大人的力量。
但即便是這樣,沃爾特也打算暫且隱忍,哪怕這個夢劇被毀,對他來說雖是傷筋動骨,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他本來就不是適合正面衝突的類型,隱藏陰暗角落裡,伺機行動才符合他的本性。
只是他也沒想到,迪倫會對自己這麼狠。
那個生物是組織的研究成品之一,可以說它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神】的化身。
通過它侵蝕疫鼠族,一步步蠶食疫鼠族的力量,最後回饋到沃爾特的身上,這才是他的力量源泉,也是他的立身之本。
一旦讓迪倫成功以自己的意識融入了那個生物的身體,那麼他的力量可想而知就會被切斷。
本來以迪倫的本身的能力自然無法做到,但老城主已經帶走了生物幾乎所有的意識。
諾拉和她的孩子在經過第二天的事件后,雖然幾乎已經消失,但剩下的想要守護迪倫的執念也或多或少的起到了牽制的影響。
這無疑讓迪倫能更容易的與生物融合。
哪怕是基本盤被毀,他都有翻身的機會,但力量源泉一旦被切斷,那他要面對的風險就會急劇增大。
到時候他就真的再無一絲可能留在組織里,很有可能面臨被肅清的下場。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嘗試阻止迪倫與生物的融合。
他靈巧的躲過騎士寬劍的襲擊,臉色微微變化。
這個騎士在之前他也有短暫的接觸過,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他每次一次的出劍,即便沒有擊中自己,都能帶走自己不小的氣力,彷彿有某種力量正在壓制著自己。
能有如此力量的騎士,想必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而在眾人的眼裡,卻見騎士身著厚重的鎧甲,那金屬的光澤透著冷峻的氣息。
他手持寬劍,劍身寬厚且鋒利,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極具力量感。
那重若千鈞的力道如若砍實,定能將對手劈成兩半。
沃爾特的身形卻也是異常靈敏,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作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
只聽快速的金鐵交鳴之聲后,沃爾特快速避開騎士的攻擊,並與他拉遠了距離。
騎士沒有輕易追擊,他握緊寬劍,站姿如同一棵傲立山巔的青松,擺出了迎敵的姿勢。
兩人對峙著,誰也沒有先動。
騎士後方的迪倫此刻完全被生物所包裹,像是身上長出了一層帶著鱗甲的皮膚。
他的身上傳來了心臟鼓鳴的聲音,像是在發生某種變化。
見到這一幕的沃爾特臉色陰沉了下來,他意識到了這樣下去會對自己極其不利。
他的身影逐漸被黑暗所籠罩,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
隨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下一刻無數的老鼠從黑暗之中湧出,只是片刻功夫,它們就如風平浪靜的海面形成的海嘯,朝著在場所有人沖了過來。
此刻的沃爾特選擇了掀桌子,他無法接受失敗的代價。
反正這次的沉沒成本已經足夠大,那再加上一點也無所謂了。
如果能贏下來,說不定那位大人還會保下自己。
「真是無恥之尤的無膽鼠輩。」
騎士怒罵了一聲,看著如同巨浪一般的鼠潮,沒有退後一步。
他手持寬劍猛地插向地面,一時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地面也跟著開始顫抖。
他的氣勢節節升高,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著鼠潮蔓延開來。
「吱吱……」
「吱吱……」
地面的顫抖讓鼠潮無法成形,而騎士的威壓更是讓它們心生恐懼,只覺被凶獸盯上,竟是瑟瑟發抖,趴在原地不敢動彈。
在他的壓制下,鼠潮頃刻間潰不成軍。
「就這樣壓制它們。」
芬恩一手拿出畫筆,一手將畫紙貼在了騎士的挺直的後背,開始借著騎士的後背繪畫下水道的畫像。
「我也是有些生氣了。」
他的聲音依舊有些無精打采,但隱約間還是能出一絲感情波動,那是怒意。
「這個叫沃爾特的傢伙搞出這麼多事,不僅害了整個疫鼠族群,還將我的恩人一家害的家破人亡。」
「結果我來了卻一個都沒幫上,雖說老城主人好,肯定不會怪罪我,但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至少不能讓迪恩承擔了所有,獨自一人作戰。」
「而且——」
芬恩握緊了拳頭,露出了耿耿於懷的表情:
「他害的我失去了自由身,不得不當這個月灣城的城主,這個代價我一定要他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