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楓銀市篇:尷尬
閻折翻看手機找到下午要見面的僱主確定地點。
午後的陽光悠悠颯颯,冷風陣陣,道路兩側的行樹裸露衰敗。
他見到見面后沒有著急介紹自己,而對老人進行奉承,話語如決堤的河水奔流不息。
戴著藍帽穿戴綠馬甲,面色偏向土黃色但卻不黝黑,眼角爬滿紋路面色和善的大爺正滿臉陶醉著,腦海中彷彿閃現著曾經的輝煌過往。
望著面前長相清秀,雙瞳飽滿聚神越發的感覺欣喜,前往工作地點的途中嘴中還不停的囑託閻折,若是不知前事,望到這一幕倒覺得是爺孫倆。
閻折在一旁擺出一副對於知識渴望的求知慾,老人說到興頭上趕忙點頭回禮說您老說的都對,還是您有先見之明,我這思想有些愚笨了。
愉悅的奉承驅使老人立了個保證要把那個人給開除拉著閻折干,讓閻折給自己當個干孫子。
第一次到達位置后閻折也沒有下太大的工夫只是將管子接好,陪著老人來來回回跑了三圈。
到第四家時滾滾的熱浪退到帷幕之後,蟬聲時而長鳴時而短嘯,小區內的人陸陸續續的趕往目的地。
管道接好后閻折跑到老爺子身邊。
老爺子將開關打開『撲哧,撲哧』的機械咆哮聲籠罩了小區的天穹,斷斷續續『通,通』的聲音從柴油機哇哇叫中殺出躲進閻折的耳朵,閻折俯身審視,能察覺到管道表面正在發生細小的形變。
閻折小跑到老爺子面前喊道:「大爺,這管子要炸的,停下吧。」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老爺子僂著身子側耳聽著。
「我說管子可能會炸的,你趕快給按停了吧!」閻折用手為聲音架起通道對著老爺子的右耳繼續喊道。
「額,你說管子,我早上更換過管子,結實著的。」
隨著怪異聲音的加大,老爺子也察覺到了絲不對勁,望著即將達到刻度的指針,若是停下來啟動又要花費一段時間。
他思索著從車上躍下打算查看后再做準備,此時閻折已經退開到了百米開外,大爺雖頭髮斑白但從車上躍下時依舊顯露著龍虎之態。
剛跑到管道旁緊接著一聲「嘭」,管道爆裂的同時糞箱的蓋子被氣體撞開,污穢之物稀稀拉拉散落周邊百米之內,好在閻折機靈跑得快沒被傷到。
那大爺直接迎了滿懷,其中穿著白色禮服手捧鮮花去面見對象的男孩口腔中連連發出「嘔,嘔,嘔」的聲音,淚水從框中猛烈逼出,年齡約莫十三四的女孩直接被身上的東西嚇得哇哇大哭。
場面的震撼不亞於爬上八千八百四十四米的山峰,雙瞳收進雪塊吞噬的山峰,面部觸及冰冷而孤寂的霜氣所帶來的天下只此一人的震驚。
一個是山高我為峰激情的震撼,另一個則是局外人的吃驚和局內人的驚恐。
閻折犟了犟鼻子,嘴巴下意識的趔趄然後迅速平復,一路蹦蹦跳跳的躲避地上的惡臭朝老爺子方位行進呼喚著:「大爺,您老沒事嗎?大爺,大爺,大爺。」
「小夥子,別叫了我在這裡。」大爺甩了甩衣服上的黃漬,想來是用衣袖遮擋面容上沒有粘上,只是身體正面吃了個大滿懷,「嘔,嘔,嘔。」
從掛著苦水的嘴中低沉,悶轉的流出,花白的頭髮上附黏黃裡帶絲的惡臭,閻折狠狠的掐一下自己的大腿。
「大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閻折問道。
「怎麼辦,你那兩眉像兩把掃帚,一看就是霉頭,掃把星。」
閻折一臉欲哭無淚的望著嘴唇繃緊脖頸微微前伸嘔吐的老人說道:「不是,大爺,那你要是這樣理解,我也沒法說,錢你少給我點也行。」
「錢,你這掃把星還想要錢,我沒讓你墊付管道的錢,你居然還來找我要錢。」
「不是,大爺,凡事我們總要講理吧,沒功勞我陪你跑了半天你給個苦勞費也行。」老人在周圍張望了一下,似是在尋找什麼,抬手指著閻折:「我告訴你這管子,就是你惡意破壞的,你要是再不滾蛋,一會我們局子里走一趟。」
「嘚,算我認栽,你老好好在這裡收拾吧?我不奉陪了,真就是太陽底下無新鮮事。服氣,我算是真服了,厲害,你可真厲害。」
閻折縱身騎上共享單車,錢沒了再掙,不能忘了回家。
「倚老賣老,自己收拾吧!都是你自己作的,告訴你有問題,你不聽還怨我。」
思緒不斷在腦海中交錯雜糅越想越窩囊,雙腿的上下浮動的速度不斷加快,皮帶與地面間摩擦出火光。
額頭的青筋時隱時現,上下齒死死抵在一起硬是要拼個你死我活,看來好似一頭髮怒的野獸在肆意宣洩。
到達樓層的進門口,他卸下一身的憤怒,從口袋中拿出鑰匙。
鑰匙同門鎖咬合,隨著金屬自身的轉動,緩緩打開。
閻折對著屋內喊了幾聲『槐英』,無人應答,推開鑲嵌著玻璃的木製廚門,空氣中瀰漫的香味肆意魅惑閻折的嗅覺,整潔明亮的廚室讓人更加陶醉感覺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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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暗讚許自己過去同意槐英學習廚藝是正確的,想著自己曾經受的苦真值,自己做飯算得可以,這是他對自己的評價。
最開始的安排是:閻折負責三餐,黃槐英是負責屋內的整潔,結果倒好閻折晚上打遊戲下午三點起床,大多數時間中一天一頓飯,黃槐英哪能受得了,也沒有抱怨,親自下廚做飯。
閻折鼓勵槐英的同時,自己充當起美食評論家,難聽點講叫做小白鼠。
起初,他可謂是拿舌頭在刀尖上行走,頭幾次菜過咸差點促使閻折痙攣,後來有幾次苦的把閻折的靈魂逼出,若是閻王爺收了他,可能他的故事就要提前結束了。
不過懶病真的難醫,為了自己能懶下去他安慰自己現在多吃點苦,是為了日後的美好生活,槐英也沒讓他失望,只是幾個月的鍛煉廚藝可以說是壓閻折一頭。
閻折走向黃槐英的房門前,叩門呼喚只聽到屋內空調『呼呼』的聲音,轉動把手往裡探了探頭,嘴中嘟嚕道:「槐英去哪裡了,空調也不關,算了我還是先洗個澡等她回來吧!」
折回自己的卧室內裹了一條浴巾,打算將外衣放在洗衣機內清洗,自己沐浴后正好趕上衣服沖洗乾淨,節省時間。
通過透明側蓋閻折望見滾筒內的幾件衣服,也納悶槐英這次為什麼沒有清洗衣服,莫不是自己把她同化了,索性將衣服擺放在洗衣機上。
窗外的弱弱光線被浴缸同淋浴之間的淺淡色菊花遮布阻擋,若非先前按開燈光,欲要看不清內部場景要花費些時間。
未穿越來這裡的日子中對於閻折一個淋浴頭就足夠了,但是考慮到槐英自己,安裝一個浴缸也沒有多大影響。
本打算泡澡享受享受,想到到槐英每天打字又是伺候自己吃喝。
要是被他等著自己吃飯如何思索都感到不妥,手停在遮布前又縮了回來。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閻折將頭頂的洗髮水衝掉后,雙手將面部的水抹去轉過身子,望著拉開的遮布。
這不看不要緊,一眼望去潔白如玉,面色紅潤如霞,纖腰婀娜。
腰間顯現著月牙狀的淡紅印這是閻折後來回憶中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