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丟失左手
「就我家是他們幾個人裡邊最窮的,之前過年回家我拿四盒三十塊錢的煙遞給她大哥吸,她大嫂都看不起我。」
「他哥有錢,看得起人,拿十塊錢的煙應付我,把我那三十塊的煙收走,給別人分去了,她大嫂還在人後說我,給她大哥十塊錢的煙,我不尊重他大哥。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尊重她大哥,」
閻折聽的腦袋空白,在他眼中有錢的不應該大方、明理,怎麼是個摳摳嗖嗖的蠢蛋,什麼時候有錢人,能變得如此下賤。
閻折急忙寬慰道:「安哥,就他們那摳摳嗖嗖的樣子,能掙多大錢,吹牛逼的!就這眼界能掙錢,天下都是富翁。」
陶錦葵用手指輕輕敲打閻折的肩頭,小聲嘀咕道:「我去,這怎麼比電視劇還狗血!真是離譜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閻折回了陶錦葵一個眼神,轉頭看向剛好回頭的安楚秋。
安楚秋苦澀嘆息道:「孫兄,我感覺你說的有理!」
這時,三人抵達大型會場中,尋找略微靠後的位置老實坐下,中間時不時的有人同安楚秋打招呼,想來此人名譽不錯。
閻折又小心的從安楚秋的口中套話,發現安楚秋確實知道的不如自己這個外人多。
等待台上的領導位置坐滿,經過一番查漏補缺的責問,部分人面帶不服氣的臉色離開會場。
閻折和陶錦葵出門時,閻折無意中嗅到一股腐爛的氣息。
兩人借口去廁所,繞開眾人,扒開高密的雜草叢,向腐爛氣味的源頭移動。
最終到達牆皮脫皮的花白樓房內,面前是一個銹跡斑斑的鐵門。
閻折抬手對陶錦葵指指鐵門,陶錦葵從口袋中摸出開鎖器,朝鎖孔中一插,輕輕一擰,傳來鎖芯開動的聲音。
閻折當即扶住鐵門,輕輕的將其打開。
漆黑的廊道中散發出瘮人的寒冷,破敗的牆面上殘留血紅的字跡。
閻折喝下活化劑,抑制體內暴動的勁力,再度調動勁力流轉,黑色的絲綢裹住雙眼。
視線中的世界變為灰白色,確定眼前沒有出現標誌活物的紅線,閻折扶著牆壁,抬手示意陶錦葵跟上。
兩人扶著牆壁,向下慢慢移動。
這廊道越走彷彿越沒有盡頭,身後的光亮已經不足以支撐陶錦葵看清下邊的台階,面對這種未知的黑暗,陶錦葵心生膽怯,她給閻折提議,打開手電筒。
閻折擔心會暴露兩人的行蹤,禁止陶錦葵打開,安慰陶錦葵:「你扶著牆壁,抓好衣服,心中估摸怎麼下樓梯就好了,不要擔心,沒事!」
陶錦葵咬咬牙,生氣的攥緊閻折的衣服,戰戰兢兢的踩著台階下樓,時不時的拉扯閻折的衣服,想要返回,主要是這種無頭蒼蠅的感覺,在陶錦葵感覺來太憋屈、太壓抑、太難受了。
十分鐘后,閻折向下深望,是數不清的台階,好在閻折視線中的灰白世界,如同打開夜視儀器,視線內的景物如同素描般呈現在眼前。
陶錦葵用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隨手一甩,閻折脖間感到冰涼,抬手摸摸脖間,小聲道:「陶姐,這哪裡來的水?」
「我出了一身的汗,你說哪裡來的水?」陶錦葵氣憤道。
閻折邊走邊說:「走個樓梯都驚恐到這般田地,你在搞毛線啊?」
「我搞毛線!我一巴掌呼死你,黑咕隆咚的走樓梯,我心態已經夠好了!而且你還走的那麼快,我抓著你的衣領,我怎麼不驚恐!給你長長記性!」說罷,陶錦葵嵌住閻折的左肩頭,一口咬下。
閻折面目猙獰,急忙推搡陶錦葵的頭,小聲責備道:「你神經病了,怎麼分不清輕重緩急,快鬆口!」
陶錦葵滿意立在閻折身後偷笑,她沒敢太用力咬,當閻折推搡自己時,她便已經鬆口。
閻折回手觸摸陶錦葵咬過的地方,能清晰的感受到肌膚上的牙印。
驟然間,牆壁上突然出現一股強大的吸力,閻折忙攬住陶錦葵往上逃。
奈何吸力太過於迅猛,閻折只是蹬地騰起,就瞬間捲入牆壁中。
牆壁中的世界,寸草不生,陶錦葵藉助天空中高懸圓月傾瀉的月光遠遠看去,朦朦朧朧,格外荒涼。
此時,閻折也撤下黑綢,望著荒蕪的世界,內心也跟著傷感起來。
這傷感還未持續太長時間,一道粗獷的聲音將其打破。
「閻折,聽聞你最近甚是風光,我在此界域特別備了厚禮,希望你能消受起!」
兩人回頭,身後突然出現紅衣主教,胸前貼章上印著『夆』字。
陶錦葵抽刀刺向紅衣教主,揚言道:「來者報上姓名,我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紅衣主教甩動袍衣丟在陶錦葵身前,雙眼閃過紅光,渾身轉瞬間幻化。
膚色青黑,獠牙突起,紅瞳黑晶,眉間兩點硃砂痣,脖間倒掛紫金虯,內穿黑青敗絮紗,身披銅色青紋袈裟。
面目猙獰可憎,兩手相持暗紅開山刀,大笑一聲:「人稱亥豬,聽人提起秘事局一女是潑婦,想必就是你吧!」
陶錦葵斬碎袍衣,目露凶光,怒道:「你找死!」
亥豬兩把開山刀橫抵在陶錦葵襲來的艷陽刀上,口頭嘲諷道:「看來你坐實了潑婦的名號!」
陶錦葵滑刀橫掃,笑道:「你要激怒我,我不生氣,我讓你生氣。」說罷,陶錦葵猛烈的揮刀砍向亥豬,亥豬揮舞兩刀迅速抵擋。
這時,精通突襲技巧的閻折,亦如鬼魅般繞在亥豬身後,提刀只取亥豬脖頸,腳下地面震動,突然十幾隻漆黑乾癟如枯樹枝的手掌探出地面。
閻折腳環處生出一團黑火焰,幾隻近身的枯手上猛地騰起黑色的火焰,頃刻間化為灰燼,內心認為無礙的閻折,仍然進項方才的動作,由於自大而被忽視的手掌直接掙出地面附在閻折腰間,幾道電流快速灌入閻折全身。
感知到背後異響的亥豬,分神瞥眼閻折,迅速收神抵擋陶錦葵,內心暗喜:「還好多考慮一步,否則,真要背刺了。」旋即後撤,且戰且退到閻折攻擊區域之外。
被電流觸及全身的閻折臉色驟變,僵直立地,渾身顫抖,呲牙咧嘴,好在閻折的意志力足夠強,他艱難揮動艷陽刀砍斷身下的手掌,迅速蹬地跳離原地。
站在遠處緩口氣的時間,閻折轉頭看纏鬥的兩人,此時的亥豬已落下風,閻折本著快速結束回去上報的心態,再次謹慎的突襲亥豬身後。
一時間,原本乾淨的世界,大風湧起,裹挾著風沙打在人臉上,隱隱作痛,地面上傳來隆隆的震動,且聲音越來越響,似乎有龐然大物正在迫近。
亥豬大笑道:「兩位,這個突然出現的界域中有一隻巨型的蠕蟲,希望二位早早解決,帶我出去!兩位的大德,我銘記於心!」
閻折抬著手臂遮擋風沙,急忙好言拉攏:「兄弟,咱們不打不相識,一起解決這隻怪物,共同出去最好,如果我倆死了,你自己怎麼解決,也要死在裡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不了,你們二位還是相信自己最好,我就是本著同你們玉石俱焚的念頭。」亥豬笑著逃跑。
閻折高呼道:「陶姐,扒衣服,亥豬身體上絕對藏有寶貝!我不信他真的是那種玉石俱焚的人。」
陶錦葵聽到閻折讓其扒衣服,快速瞬身到亥豬身後,抓起衣服就往下撕扯,亥豬見閻折精明陶錦葵來勢迅速,眼看著蠕蟲就要趕來,為求自保。
亥豬朝陶錦葵的身後拋出紫青色的草,大喊道:「那隻蠕蟲就是界域的主子,只要你們能讓它吃下那棵草,他就會死,界域就會消失,這是石碑上寫的。」
陶錦葵聞言,轉身飛躍,揮手抓住空中紫青色的草,亥豬趁機,拔腿就跑。
陶錦葵也顧不到去追趕亥豬,向正在走來的閻折靠近。
這時,月亮和太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替換,腳下的貧瘠泥地,隨著風沙的劇烈,變為黃沙。
等待風沙散去后,二十米高的巨型動物骸骨暴露在外,遠處的蠕蟲從沙土中一躍而起,頭部是幾十片三角棱緊合而成的尖端,周身上下披掛堅硬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爍發光。
蠕蟲六十米高大的身軀豎在空中,遮蔽映在閻折、陶錦葵兩人身體上的光芒,隨即在空中翻身朝閻折和陶錦葵所站立的位置俯衝而來。
兩人見蠕蟲完全飛在空中,就迅速躲閃,在蠕蟲落下時,及時退到安全位置。
閻折見蠕蟲閉嘴巴鑽入地下,且鱗片上有細小的划痕,結合亥豬的神色分析道:「蟲子身上有划痕,應該是亥豬同其戰鬥過,再者就是這蟲子與文藝作品中的蠕蟲不同,嘴總是緊閉,要打開它的嘴不容易,要不我試試,把自己當誘餌,在他吞下我時,我把草塞進蟲子口中。」
陶錦葵駁斥道:「你騷話不少啊!還文藝作品,說不準是亥豬的裝備不行,我們二人用的艷陽刀可是上等艷陽石製成的。別說什麼誘餌之來的話,所有的辦法嘗試完了,再談犧牲!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我可不想聽到萬一的話!」
閻折聽陶錦葵話語中很在乎自己,也不好意思反對,順著陶錦葵的話語說:「行,我們先試試!」
陶錦葵點點頭,兩人預判蠕蟲竄出地面,立刻跳到蠕蟲身體上,抬刀砍在蠕蟲的身軀上,兩刀無果,兩人踩著蠕蟲的身體到達頭部。
兩把艷陽刀上都覆蓋這黑色的火焰,旋即蠻力砍去,只是發出一陣劇烈的聲響。
陶錦葵氣憤,攥拳轟在蠕蟲的菱形嘴齒上,單單將蠕蟲擊飛,幾百米遠的距離。
兩人落在地面上還沒有緩過來氣,這隻蠕蟲從地面奔涌而來,身體上出現小小的孔洞,這些小孔紛紛向外冒著粉色的泡泡。
閻折與陶錦葵用刀砍破泡泡撤退,可是兩人的身體上還是撞破了些許泡泡,閻折感覺沒事,可站在閻折身後的陶錦葵,面色蒼白,過去忘記的事情突然被釋放出來。
陶錦葵驚慌的喘著粗氣,癱軟倒在閻折身後,閻折聞聲急忙向後看去,陶錦葵臉色蒼白如同死人,正抱頭則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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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折急忙拉起陶錦葵的手臂,陶錦葵猛力掙脫出閻折的雙手,繼續抱著頭側躺在地上,渾身顫抖,喘著粗氣抽泣。
閻折從陶錦葵的口袋中取出紫青色的草,裝入自己褲子口袋中。
地面上又傳來劇烈的震動,閻折感覺蠕蟲即將衝上來,情急之下,一掌打暈陶錦葵。
閻折左手撿起陶錦葵的艷陽刀,彎腰把陶錦葵抱起扛在肩頭,心中默念文墨,腳下不停的逃竄。
文墨從思想之境出來,空中飄蕩的粉色泡泡正好有一個撞破在文墨身體上,文墨腦海中突然多出些許記憶,他愣在原地整合腦海中的記憶。
閻折見文墨傻愣,自己處境艱難,怒吼道:「你小子想想辦法,不行把面具取出來交給我!現在不是你發愣的時候!」
閻折說著,飛身跳到蠕蟲的範圍之外,蠕蟲又回身向閻折身後俯衝而去。
巨大的氣浪,旋即從兩人身後席捲而來,將閻折同陶錦葵二人掀飛兩處。
趴在地上,閻折半起身體轉頭查看陶錦葵的狀況,左手剛按壓地面起身。
文墨臉色一變,大喊道:「快跑!」
閻折縱身躍起,從地下快速竄出的蟲子,張開的牙齒以雷霆之勢絞碎向閻折的左臂,那一刻,閻折的腦海無比的平靜,他掏出紫青色的草,就丟向從蠕蟲快速飛起的口中。
掉落下去的過程中,閻折急忙調動勁力減緩鮮血的流淌,只是兩個呼吸的時間,他神智變得恍惚,臉色和嘴唇開始泛白。
閻折快步跑到陶錦葵身邊,從背包中取出止血丹,整瓶吞下。
這時,從空中緩慢下落的巨型蠕蟲,如同棉花一般降落在地面上,蠕蟲軀體上的黑色鱗片漸漸脫落,身形如同燃燒的灰燼,慢慢飄向空中。
文墨在一旁詢問閻折的狀況,閻折見自己的左臂斷裂處不再流血,笑著回應文墨無礙,使動右臂拂去陶錦葵臉上的黃沙,將陶錦葵翻過身來,抓起陶錦葵的手腕,見還有輕微的脈象跳動,閻折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抬頭查看界域的崩碎情況,反覺界域絲毫沒有消散的跡象,閻折心中大叫不好,轉頭尋找亥豬。
悄悄溜到蠕蟲身邊,撿起黑色珠子,攥在手中的亥豬欣喜道:「哈哈,真是感謝二位,要離開界域,這一點恐怕二位要是失算了。」
閻折攥緊艷陽刀起身,目光緊鎖亥豬,亥豬見閻折投來兇惡的目光,立刻把珠子吞進腹中,大笑道:「我將是新的界域之主!」
閻折霎時間感到亥豬身體上出現更為詭異的氣息,質問道:「你不準備做人了?」
亥豬看著濃郁紫青色的氣息環繞自己周身,頓覺體內有種勁力充盈安靜的清爽感,感覺閻折兩人的死,只是分秒之事,正巧可以試試自己能否用言語的力量博得閻折同情,亦或者是激怒閻折,然後慢慢瓦解閻折的心理防線,進而將其心體盡滅。
亥豬哭喪著臉逼問道:「人,閻折我還能做人嘛?販賣風鈴花,又你們驚動秘事局。出去后,我能逃到「夆」的教堂嗎?江迎夜會放過我嗎?你們進入這個界域前,下方廊道中濃濃的腐臭味,是這方土地的住戶死後的氣味,我把工廠帶著這個地方,給他們帶來發財的機會,他們竟然要更高的土地賠款,協商無果,變化為械鬥,我無奈將其全部殺害。你說,我還有回頭路嗎?你們肯給我回頭路嗎?倘若有後路,我會走上這條自暴自棄的路,誰不想活著,可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你這畜生,你要是有路,天下人都沒有路了!你一個人有活路,堵死的是天下人的活路。」閻折嗔目破口大罵。
「畜生!你說什麼都無所謂,要感謝你把這顆珠子送還,畢竟我無意中掉入這個界域,殺死這個界域的主子,不料界域之主死後化為珠子被這隻蠕蟲吞下,可惜我打不破蠕蟲,好在天公作美,讓你們兩人來幫忙,既然外邊活不了,我就在界域裡邊永生!我要把自己分作千萬道化身,每一個都是我,誰也殺不死我,誰進入這個界域,都將永遠囚困此地。」
說罷,亥豬分裂身形,千百萬個分身密密麻麻的將閻折團團包圍。
文墨看閻折斷去一條左臂,且當今處境極不樂觀,也不顧太多,即刻掏出面具,覆蓋在閻折臉面上。
亥豬見閻折臉上突然多出蒼白色的面具,心中詫異,自我安慰只是閻折的內心破碎之舉,得意笑道:「臨死前給自己遮臉,怕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