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煤礦篇:黑市
放工后,他看到黃槐英鐵鎬握柄上點點血跡,迅速將女孩的手拉來,翹皮滲血的手掌讓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女孩又迅速將手背在身後,半揚著面嘟嘟道:「又...沒什麼事?大驚小怪。」
「一定要帶著她離開。」閻折心念道。
槐英本想和他同去食堂將飯菜打好,卻被他呵斥回到宿舍。
食堂內的各色食物在他的眼中索然無味,他將女孩的飯菜打好提到宿舍,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逃離的計劃中。
他抬頭看到自己的宿舍才將心思又收了回去。
女孩看著臉部腫脹的閻折本來推辭卻被閻折呵斥幾句,宛如受了驚嚇的小貓,一口一口的喂到嘴裡。
他順帶又打來了洗腳水,手腕處雖有酸痛但是,將女孩的腳放入水中緩緩的清洗。
女孩用沾葯的手擋在面前,阻攔面頰兩側滿溢的紅光,他偷笑的抬眼打量女孩,一切做完后才關了燈悄悄退到門外。
望著腳下落滿的清輝,他駐足面向被孩童吃咬后的缺月。
「老爺子這一輩子也沒想到自己含辛茹苦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未曾給自己拿過碗筷,斟茶倒水,甚至兒時老師布置作業給家長洗腳也只是拿個空盆,男大不中用,女大不中留。」
「哎,老爺子最近過得還好嗎?當年你硬是讓我考公,我死活不願,要是真的考上了,照我這笨蛋勁一輩子也爬不上桿。」
「老爺子,我挺佩服你的,身無分文一人獨闖小有名氣回來的,每次聽你給我講你的豐功偉績,我也羨慕的一晚上睡不好覺。」
「那時真渴望出門就是功成名就,別人的父子成了兄弟,我倆這算是要做一輩子父子了。」
「你老了有給我講的故事,我按你的我老了講什麼,就算時光倒流我還是會不顧一切的去撞一頭疙瘩,人不輕狂枉少年,至少我張狂過。」
「不然怎麼說誰的兒子像誰,既然我能來此,證明空間應該有一定的聯繫,就借這清冷的月光送去來自不孝兒子遠方的問候!老爺子照顧好自己。」
兩行清淚從眼角滾落,落在身後月光鋪設的道路上,松針懸挂的冷珠,正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他眺望遠處還亮著燈火的小屋,斷斷續續能聽到裡邊傳來的戲曲,他重新理了一下衣冠,緩步走去。
閻折還是一如既往的敲三下門輕聲問道:「趙叔,我佔用你一點時間。」
「摺子,來來來,坐坐,怎麼還這麼客氣,都老熟人了。」趙叔滿臉歡喜的從躺椅上直起身來。
閻折將包裹的石塊遞給趙叔,禮貌地問道:「趙叔,這石頭你可知曉。」
趙叔眉頭慢慢的擰成麻花,一臉愁苦道:「這個我不太清楚,好似在哪裡見過,我想不起來,我這裡有一張黑市的通行票,你可以去撞撞運氣,今天幾號的。」
「八月三十一號。」
「那你今晚去一趟,應該能知道一二,上邊有地址,沒車我給你找個電車,那地方離這裡近,也別太急一般到凌晨五點才結束。」趙叔將票遞給閻折,轉身拿起手機聯繫車輛。
閻折起身接過趙叔送來的通行票,眼神迷離之間瞥見被趙叔丟在角落的手提包,綠色裹層,外加一些橙色的小裝飾,手提包鼓鼓的應是裝了許多東西。
但是手提包的裝扮貌似在哪幾里見過,就是記不起來,猛然間一個遊戲鑽進到腦海中,是那種自帶的系統的包裹嗎?
趙叔看著有些發愣的周折,順著目光望去:「那個呀!前幾天別人送來的,你如何壓都不變形,應該是採用了一種特殊材料製成的,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
見閻折有些糾結,趙叔徑直拿來,掛在閻折的肩上:「身份證也不用擔心,黑市不需要的,快走吧。」
本來思索如何開口被趙叔的熱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連聲道謝,將包裹挎好收好通行票:「那我走了,趙叔你早點休息,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閻折出了門便拐進一個小巷子,將手提包放在地上,當他拉開拉鏈那一刻,橙色面板的彈了出來,心中的狂喜再也壓抑不住,在巷子內跳將起來:
「我的春天到來了,等了這麼久,占卜也是半准半不準的,還是老天憐愛我。」
他不敢絲毫怠慢,按照前世打遊戲時只曉得官方給定bug,將一些數量多的物品存進去,再點擊滑鼠左右左就成了,可是現在沒滑鼠有點難受。
不過好在操作方便,包內有個小型的口袋,經過幾次實驗發現將五個石塊放在內部側口袋中,又將撿來的橙色石直接放在裡邊,拉起來鏈條后。
顯示處為:艷陽石×5
看著艷陽石×5的深色長條框後邊有一個大門開啟的標誌,閻折點一下門閉合上艷陽石便存入虛空中,只可惜被複制的數量不能超過側口袋內的物品量。
一個大膽的想法紮根在了閻折腦海萌生,出了巷子望著前方的沙丘,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右腳朝後發力,左腳順勢跨出,抓過一小把沙子,朝向包裹處飛奔,手中的沙子落盡后,面板上左邊出現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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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礫×
艷陽石×
「哎,春天到了,我等的春天到了。」他在小巷中喃喃道,差點熱淚盈眶。
返回住處,聽著屋內淺淺的換息聲,閻折躡手躡腳的將手提包放在床榻上,找來包裹取出十顆,便匆匆忙忙的朝黑市趕去,畢竟這石塊要是太珍貴,帶的多自己可能會被搶劫,輕則丟錢,重則沒命。
趕往黑市的途中,閻折繞來繞去,差點把從趙叔那裡借來車的軲轆磨平。
閻折點子背了些,但是對於尋路這一塊,就要如同筋斗雲配上了小地圖,只要給他說個地名耗些時間就能找到,有時甚至他選的路線時間能少電子地圖給定的路線半小時。
停好車輛,閻折見到來客都佩戴面具,隨即取了面具進入大廳,他先是打量著周圍人的舉止生怕自己亂了規矩,又觀察屋內的構造以便於遭遇不測逃跑。
路上的四處兜圈子讓閻折對於小鎮有了大致的了解,可以做到得錢后出現被黑吃迅速脫身。
在充斥西洋風的大廳內來回張望,最終選定可以觀察到周圍人群動向的絕佳位置,端著一杯望著下方各種裝飾的人他時而抿口紅酒,靜待著獵物的出現。
此時帶著金色面具但能看出嘴部輪廓的男子,走到柱子前對著一名工作人員旁的石柱微微的點了點頭,二人便尋路到一處偏屋內,進門時女子將通行票卷一分為二丟在垃圾桶內。
閻折取來面具學著那人的動作,對著面前的石柱如同小雞啄食叩三下,領路的人員用力的咬著牙,臉部皮膚的泛紅能看出強忍笑意的難受。
起初閻折還認為是自己太過於誠懇將面前的女士高興壞了,心中也竊喜自己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門后裝飾較為高雅,窗的左右兩側擺放著同屋頂高大的書架,左側書架鑲嵌著鐵門,門旁一位把守人員。
右邊深色的桌子上有一盞老舊的檯燈,座椅形似真皮,但能看出那是複合材料製成的,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芳香氣,對於曾在材料領域的摸爬滾打的閻折再熟悉不過了。
看守人員用探測儀在閻折身體掃過之後示意他可以入內。
他先去了洗手間,出來的閻折撞見先前的男人好奇的問道:「你好,先生,方才我看到你同那位人員說了什麼。」
男人是心直口快:「當時我票卡住了,把我給急的,怎的,你的也卡住了。」他笑著用剛沖洗帶著水漬的手拍打在閻折的肩膀上。
閻折趕忙擺手連說了三個沒有,眼底滿是憎惡的望著男人。
男人臨走時還不忘提醒閻折,沒有擦手紙了。想到第一次來,人生地不太熟的咬牙強忍,雖嘴上說著謝謝,心中卻已把男人罵了千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