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老鼠
老娘覺得氣氛太嚴肅了:「教孩子那些作甚,還小呢。以後慢慢教唄。」
老爹無奈的搖頭道:「不小了啊,你聽聽他剛才講了些什麼啊,哪怕是通曉戰陣的好手,恐怕也需要長期的親淫其中才能有所得。這哪裡是一個十三歲少年能想到的,為夫怕孩兒沉迷於這些陰毒的手段,而心智受損。」
「其實,其實,其實孩兒還有一個沒說。」張義可不在乎心智的問題,自己的心智早已成熟,為了能讓父母躲避目前的不利處境也只能豁出去了。
「說說看。」老爹說。
「準備一個水缸,裡面填滿火藥和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一旦被包圍,便點燃引線,咱們迅速撤進地道,只要計算好引線長度,就能控制爆炸的時間。這樣就不怕跑不掉了。」張義說完便睜著大眼睛看著老爹,生怕老爹又說什麼心智,善念之類的話。
「你就沒想過他們會趁著咱們外出的時候抓捕嗎?」老爹也是來了談興。
「這個孩兒想過,如果只是一個人,也許對方會。咱家三口人呢,最穩妥的法子,當然是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比如現在這種情況。」張義篤定的說,在前世張義也是組織過一些行動的,經驗比較豐富。
「孩兒聰慧啊!為父甚慰!哈哈哈!」老爹捋著三縷短須道。
老娘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叮囑道:「小義啊,記住了,日後和人接觸記得藏拙,切不可把自己聰慧的一面展示與人。娘說的,你能明白什麼意思嗎?」
「孩兒曉得,那樣別人就會提防孩兒,更不要說交到朋友了。」
「好,不早了,洗洗睡吧。記得明天給為父做一個胳膊粗的。」
第二日,張義先在腰上綁了一圈白吉饃,又裝作晨跑的樣子出了門。依然是那個農夫,依然是老套路,只不過為了擺脫跟蹤,張義著實費了一番心思。
安全屋在東邊,他出門先向西走。走甩掉了農夫,才鑽街走巷的從安全屋後院翻進去。這裡是絕對不能暴露的,按照前世的條例,每個人配備一座安全屋更加妥當,只是條件有限。再說張義也不願意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喊的年代,與父母分開,那樣反而會造成很多不便。
至於那幾個叔叔他都有些信不過,所以叮囑爹娘不要把這裡告訴他們,但是恢復聯繫后可以讓他們自己去找安全屋,也算對那些人有個交代了。
把白吉饃藏好后,又在院子里進行了一些布置,多撒一些樹葉和稻草,把花盆放倒,營造出一種早已無人居住的假象。以應對可能發生的搜查。
且說住在張家隔壁的封清平,這幾日為了執行蕭大人的命令,也是挖空了心思。
先抽調出幾名好手,分別盯住張家三人。又在院牆上鑿了幾個小洞,打算更直接的監視張家人的一舉一動,還做出多份預案以應對各種突髮狀況。
但是連續幾天,除了跟蹤張義的農夫失手以外,張家夫妻二人並沒表現出絲毫的異常。這可急壞了封大人,思來想去不能總這樣守株待兔,那樣太被動了。於是和手下商量,打算夜裡造出點動靜,以起到打草驚蛇的目的。
一旦對方和同夥聯絡,就能馬上收網,封大人對自己手下的行刑手段還是有一些把握的,只要撬開對方的嘴,那樣全城的宋國秘諜就可以一網打盡。
當夜,派出得力幹將翻過院牆來到張家後院,先是潛到張義卧室的窗外,側耳傾聽沒發現任何動靜。用手指沾了些口水,戳破窗紙看見張義正四仰八叉睡的正香。
又沿著後院來到張家夫妻的窗外,同樣戳破窗紙,正巧看到張師爺翻身,秘諜怕行藏暴露趕緊一個矮身,又細聽屋內有輕輕的鼾聲,並沒其他動靜,這才放心離開。
秘諜不知道的是,從他翻牆入院那一刻,張家三人就已經知道有賊人進院了。張家夫妻是因為功夫在身,聽覺極其敏銳,再加上這些日子一直保持警惕。
而張義就得益於前世的經歷了,在敵人內部執行任務時,無時無刻都提高警惕,哪怕睡著了也要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此時張義還保持著睡覺的姿勢,但在被窩下的手裡卻握著一把鋒利的柴刀。看著人影又向院牆處走去,這才放下心,看來只是探查消息的,並沒有不利舉動。
可是看著窗紙上被戳破的洞,張義又開始思索起來,這是幾個意思?就不怕第二天被主人發現嗎?還是說覺得張家已經是待宰羔羊可以不在乎這些細節了?不對!羊肉只要沒吞到肚子里,這肉就不算自己的。這才應該是秘諜的思路。尼瑪!不會等的不耐煩了吧?玩打草驚蛇那一套?真要是那樣,樂子可大了。
張義思來想去覺得打草驚蛇的可能性更大,打算等明天和爹娘商量下就知道了,放下雜念先睡覺要緊。
第二天,張義走出卧室,看爹娘已經在吃早點。剛落座就微笑著對老爹說:「昨晚有耗子,您那邊有嗎?」
「怎麼發現的?」老爹喝了口粥,很隨意的問道。
「窗紙破了一個洞。是由外向內戳破的。」張義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是早起發現的,還是昨夜鬧耗子的時候?」老爹又問。
「昨夜耗子進後院的時候就發現了。」
聽到兒子這麼說,老爹認真打量了一下他:「哎,我兒有潛質啊,但這些心思記得藏起來,別走我和你娘的老路。很累,很苦,也很危險。」
張義趕緊起身受教。
「你說的胳膊粗的東西大概需要幾天造好?」
「東西不難做,就是材料不好帶回來,孩兒出門總被人盯著。」
「簡單,告訴你娘需要什麼東西,她會想辦法的。記住!要快!既然人家都進院了,就說明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老爹說完,又把坐在一旁吃飯的老娘,拉進裡屋隨手關閉房門,似乎有其他話要交代。稍後便聽到兩人爭吵的聲音,只是關著房門,聽不清楚具體說的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老爹老娘才從裡屋出來,看臉色都不太好,明顯談的結果雙方都不太滿意。但張義也沒敢多問,自己做兒子的不好參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