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秘事
「現在就走？」李初不可置通道，「為何不早說？我沒回來的話，你是不是……」
沈玄度直直的看他，心道我倒也想早說，昨夜來不及說，今天一天沒尋到你人影啊。
李初說完也意識到什麼，面色微囧，咳了一聲，眼神亂瞟一頓，「你……身體……」
沈玄度面上一紅，窘迫的起身扔下一句「我走了」便要離去。
錯身之際李初抓住她手腕，沈玄度對上他眼睛，這才覺出李初的態度略微緩和了許多。雖然依舊沒有笑模樣，但眼裡的冷在逐漸減少。
「到底去哪兒？讓我費功夫去查，不如直接告訴我。」李初有種不得到答案不退步的樣子，「陵江？南平？海天水城？還是……北州？」
「北州」二字李初說的有些咬牙切齒，沈玄度不由笑了，李初看著她戲謔的笑，頓時惱了。扔下她的手腕，冷聲道：「愛去哪兒去哪兒。」
沈玄度見時辰差不多了，不便再耽擱，於是湊到他身側認真道：「我雖然不知道巴特爾是怎麼想的，你一定不知道，我娘被呼其圖殺害之前，他是知道一些消息的，但他沒有任何作為。我那時也沒有做什麼……」
李初第一次聽她提起此事，轉身直面她，只聽沈玄度又說：「那時候我們沒有什麼交情，他沒有任何作為才是人之常情。在那之前，他對我說過一些似是對我有意的話。我一直在想，若真的有意，在我娘這件事上，怎麼也得做點兒什麼吧。去跟我爹說或者同我說，即使無法改變結局，總能讓我們提前準備些什麼。也許那樣，錦姨也就不會……」
沈玄度抬頭望向李初，「綏寶，巴特爾對我只是利益驅使，沒有真心，我清楚明白。在錦姨和我娘這件事上，他沒有做錯什麼。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如今他的所作所為，我不清楚原因，但我想，這麼做一定是有利可圖的。」
李初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沈玄度抓住他手臂，「綏寶，我真的得走了。皇上不想讓你過多參與其中，你……」
「我送你。」李初突然截斷她的話，「我知道你要去南平，而且還會帶著宋昀山前去。既然對我來說不是秘密，我送你去也無妨。」
沈玄度略有驚異，李初真的知道太多了。若不是他的家世背景，皇上估計已經對他出手了。
兩人悄聲出了府，自然有人打點好了一切。順利出城后，馬車一路朝著赤虎營的方向奔去。按照安排，吳川會帶宋昀山一千精兵等在半路。結果還未到地方便被吳川截住了，吳川氣喘吁吁道：「宋昀山跑了！」
沈玄度跳下馬車，「怎麼回事？」
「看守不利，他說要方便，十多個跟著去的被弄暈，宋昀山不知所蹤。」吳川滿腦門的汗，「這次我老吳要完了！」
李初跟著下了馬車，吳川哪裡還顧得上問他為何會出現。
「一起找！」沈玄度乾脆道，吳川點點頭。
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找，只帶了心腹分頭沿著宋昀山消失的地方去尋。沈玄度回頭看李初，李初率先抬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沈玄度忙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在樹林雜草中穿梭。
或許老天有意幫忙，他們兩人一路上未交談出聲，是以第一時間聽見不遠的溪水旁低低的談話聲。沈玄度示意李初跟著她，警惕的朝著那邊摸近了些。
只聽一男聲滿是害怕的道：「嫂嫂，你再不救我出來，我就要死了。」
女聲溫柔安慰，「小山，嫂嫂不會不救你。」
「那嫂嫂要跟小山一起遠走高飛嗎？」叫小山的語氣里滿是期待和興奮。
沈玄度與李初對視一眼，默契的想，難不成碰上了對野鴛鴦要私奔？正欲離去，只聽女人語氣更溫柔的道：「小山，嫂嫂不能跟你走。嫂嫂安排你去北州，再上仙島求仙如何？」
「仙島已經燒了，小山去也無用。嫂嫂，你看我的臉，是不是老了？他們都罵我是出盡醜態的老妖怪……」男人說著說著竟抽泣起來。
「小山，莫哭。」女人繼續哄道，「你只不過是愛美罷了，與別人不相干……仙島豈會真的就毀了，嫂嫂不哄你，讓你去你便去，等你修成了來尋我可好？」
「好吧……」
沈玄度聽見這話覺得有些怪異，愛美？只不過是愛美罷了……沈玄度醍醐灌頂，瞬間面色複雜的看向李初。李初不明所以，再去看那兩人，女的竟將小山抱在了懷裡。
沈玄度不由握拳，李初握住她的拳頭，示意她冷靜。
沈玄度哪裡冷靜的下來，起初她真的以為前面是一對要私奔的野鴛鴦，加上黑夜他們說話又夾著嗓音，一時沒能分辨出到底是誰。但那愛美的言論一出，她立刻明白過來，抱在一起的是宋昀山和商乾尊貴無比的皇后甘霖！
宋昀山提到過皇后，但皇后深居簡出，很少召見命婦，更是從不召見外臣。是以，她直接認為兩人可能見過面，皇后寬慰過他一兩句而已。如今看這情形，分明是老相識。
看兩人的情形，不僅是老相識，恐還有更加齷齪之事。皇上與皇後年紀上相差甚多，但甘霖在登上后位的那一天，便應明白她以後要過什麼生活。如此行徑，簡直是站在在劉成照臉上肆意踩踏。
沈玄度深吸一口氣，翻手展開李初的手掌，在他手心寫下兩個名字。李初震驚的瞪大眼睛，皇后私會罪臣，並且說話及行為令人不得不多想。這件事若讓皇上知曉，得是怎樣的大罪……
他們夫妻二人若揭破這件秘事，皇上顧著臉面，又豈會放過二人？
沈玄度用眼神問李初該怎麼做，李初看向即將要分開的兩人，示意沈玄度跟上宋昀山。沈玄度沒動，李初在她手心寫下「等你」二字。
甘霖與宋昀山背道而馳，沈玄度跟上宋昀山。沒走一會兒，果然如甘霖所說，有人在前面等著宋昀山。
四五個人皆是著黑衣，站在馬車前等著。帶頭的很是警覺，確定無人跟著宋昀山後才上前說道：「我奉命送你前往北州，快快上馬車啟程吧。」
宋昀山朝著馬車走去，寒光一閃，沈玄度頓覺不妙，飛身上去攔下出了鞘的兵器。宋昀山回頭見方才那人要殺他，又見另外幾人抽出劍來，頓時嚇的要大叫。沈玄度腳下忙踢起一石子，將他砸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