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任何人都不行,我只要你
「今今,你在北州到底發生了什麼?」李初低聲自語,「今今,對我坦誠些,你再瞞我騙我,我真怕控制不住自己把你拴起來……」
半刻鐘很快過去,李初猶豫再三還是把沈玄度喊醒了。沈玄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以為自己在夢中,看到李初的臉甜甜一笑,呢喃私語般叫道:「綏寶……」
李初心中震動,因著她這麼一聲親昵的呼喚,再大的火氣也消下去了一半。湊上前親吻她額頭、臉頰,在她耳邊低語:「今今,我的今今……」
沈玄度最終還是醒了過來,利落的翻身起來,整理好衣物,道別的話一時說不出口。
李初看出她的為難,牽了她的手朝外走去。伸手開門之際,沈玄度突然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得無路可退靠在門框上。沈玄度湊上去踮腳想要吻他,奈何李初微抬著下巴,她的唇只落在了他的脖頸上。
沈玄度有些氣惱,一把抓住他衣領往下扯。李初好笑的看著她,見人因為羞怯和惱怒漲紅了臉,雙手捧住她臉頰,低頭狠狠吻了上去。
沈玄度在這個霸道的吻里迷糊了神志,鼻子里全是他的味道,唇上更有他的溫度。被抱起重新壓在床上的時候,沈玄度猛地醒過神來,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嘟噥了一句:「美色誤事。」
李初呼吸有些急促,在她上方輕笑出聲,跟著她的話道:「是啊,真是美色誤事。」
沈玄度微微挪了挪手臂,偷偷看他一眼,碰到他含笑的眼睛后,雙臂交叉將整張臉蓋住,悶聲道:「我真的得走了。」
李初抓住她雙腕往上扯,俯身吻下。這次輕柔無比,帶了些品嘗的意味,直把人弄得喘息不已才罷休。沈玄度眼睫輕顫,緊閉著雙眼抖著聲音道:「我真的得走了。」
「嗯。」李初聲音也失去了慣常的冷靜自持,溫柔哄道,「睜開眼,看看我,」
沈玄度睫毛顫了顫,緩緩睜了眼,入目是李初深情繾綣的眼神。沈玄度控制不住自己道:「綏寶,我愛你。無論發生過何事,將來又會有什麼變故,我愛你,只愛你。任何人都不行,我只要你。」
李初被她突如其來表明的心意震了震,眼神逐漸變得灼熱,很受觸動道:「有你今天這句話,不管你做過什麼事,又隱瞞了我什麼事,我大概都能原諒你了。」
沈玄度離開之際,董淶追了上來,焦急道:「夫人,二爺近來晚間時常囈語,白日里看又沒什麼不妥之處。您走了之後,二爺越來越不愛說話,也不許人近身伺候。壺翁近期不在京中,我實在沒了主意,您看能不能找找壺翁,回來給二爺瞧瞧。」
沈玄度眉頭蹙起,點點了頭,道:「他……都說些什麼?」
董淶看了看天色,「夫人,我看還有點兒時間,要不您跟我悄悄回去,若是二爺又自說自話,您也能知道是什麼情況。」
沈玄度思索片刻,猶豫再三還是跟著董淶回到房門前。
李初在沈玄度走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身邊似乎還有她的溫度,暖融融的可以抵消一切寒意。
摸著胸口的平安鎖,耳邊似乎還有她情難自已的話。眸光微閃,李初不由嘆息一聲,在對沈玄度這件事上,他不該那麼患得患失。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心裡始終有他。如果非得跟什麼事情爭個高低的話,他也太自輕自賤了。
就像沈玄度不喜歡他派人監視她一般,他也不喜歡沈玄度瞞他任何事。但是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他不能強迫沈玄度毫無保留的面對他,這對沈玄度不公平。而且,本身這件事就是他在強求,強求了也得不到,何苦為難她,為難自己。
思及此處,李初不由自嘲般低語道:「李初啊李初,她幾句好聽話就把你熨得服服帖帖,前情往事頓時忘了個乾淨,你怎麼跟狗似的記吃不記打?你要搞清楚你想要什麼,別執迷不悟……」
門外的沈玄度和董淶對視一眼,面色皆難看無比。
董淶壓低聲音道:「夫人,二爺近來一直這麼自說自話,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沈玄度只覺心上泛起細細麻麻的疼,聽見李初自己對著自己說話這件事,讓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李初應當是病了。
她示意董淶離開,先飛身上樹找到暗衛,問:「前番玄甄來的時候,李初派人跟著我們了嗎?」
暗衛眼神躲閃不肯回答,最後在沈玄度的逼視之下只得點點頭,隨後又慌亂解釋道:「二爺只是派人保護您的安全,其他事情一概不讓探聽。二爺吩咐了,遠遠跟著,不讓靠近。」
沈玄度呼出一口氣,又問:「城外的事情他知道嗎?殿下的安全……」
「二爺都知道,殿下的安全絕對不會出問題。白冥有高手,咱們自然也有應對之策。他們有內應,咱們也有。」暗衛打斷她的話,「夫人無需擔心,大可放心的在京中歇上幾日。」
沈玄度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有什麼事隨時告知我。」
說罷翻身落到院子里,輕手輕腳的走到屋門前,側耳靜聽,裡面有李初來回走動的聲音。沒一會兒,又聽見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翻動東西的聲音一直不停,
沈玄度再也聽不下去,想要直接推門進去,又怕嚇到他。手指蜷曲輕輕叩了叩門扉,裡面安靜下來。等了片刻,李初依舊沒有來給她開門的意思。
沈玄度又輕輕叩了兩下,這次聽見慌亂的腳步聲到了門后,門扉唰啦一聲拉開,李初看見她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沈玄度心中苦澀,勉力挑起嘴角,輕聲道:「綏寶,我能不能多住幾日再走?」
李初瞪大了眼睛,抬手伸出指尖去觸碰她的臉頰,觸到之後猛地撲上前抱住她,連聲道:「好,當然好,好……」
李初抱住人不再鬆手,躺到床上后也不肯熄了燭火,甚至眼睛都不肯閉上,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她。
沈玄度覺得李初的神志應當迷糊了,看著她的眼神是飄的,跟沒有聚光一般,空洞洞的令人有些害怕。
沈玄度在他懷裡故意不肯老實,一會兒揪他頭髮,一會兒捏他耳朵。還像以前那般在他脖頸間嗅來嗅去,直把李初鬧得漸漸回了神。
「你不是走了嗎?」李初詫異的坐起身,拇指揉著太陽穴很難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