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節,兄弟
等李佳快要到跟前的時候,春子見他躡手躡腳的春子突然順帶了一句「李佳」,嚇得她一跳。
愣了一下,定了定神見是春子。不由又想氣又想笑,一頓粉拳已捶了上來,一行眼淚滑落,早己抽泣開來。
「你,你不是說很快來找我嗎?怎麼這麼久都沒有來,是不是又跟哪個女的瞎混去了?」李佳又打又罵的,
春子嘛也沒說,輕輕的把李佳擁入懷中,一股發香立即湧入鼻孔,讓人無比的心醉「最近忙,事情也多,沒有時間來看你了。」
想起上次見面還是在蘇州,一晃己經過去很久,古語有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特別的珍惜不多的見面機會。
倆人在風中相擁,雖然寒風凜冽,春子卻也不覺寒冷。
甜蜜的時刻沒過多久,李佳就開始說春子無法面對,也無法回答的問題。
「我媽馬上肯定會出來找我的,不許我出來,我是自己跑出來的,」李佳憂心忡忡,滿腹的心思「你打算怎麼辦啊?他們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春子聽到這個頭疼的問題,暗恨自
己當初怎麼走上油混這條路了,這麼不受人待見。
「你說話呀,每次就知道說話。把壓力給我一個人。我真的快承家不了」
「放心吧,我會好好處理的。只要我們真心想愛,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那時瓊瑤劇很流行,春子學著裡面男主人公的語氣和調調信誓旦旦的說著,那時候男的跟女的談戀愛都學著瓊瑤阿姨的調調錶達著自己的痴情。心裡其實一點底都沒有,暗嘆一口氣,走哪算哪吧,自己儘力就行「相信我好嗎?我會給你幸福的。」
李佳聽了春子的保證,身體一軟伏在春子胸前,女孩子對甜言蜜語天生是沒有免疫力的,「恩,我相信你。讓我們一起幸福」
倆人的還未充份體味著久別重逢的美好滋味,一個焦急而又低沉的聲音就在不遠處響起「李佳,李佳」。
「我媽來了,怎麼辦」李佳顯得很慌張,下意識的往春子懷裡鑽。
春了一聽未來的丈母娘來了,心裡一激靈。硬著頭皮想往前迎上去,找李佳她媽談談。被李佳一把抓住「你想幹嘛呀?」
「你別去了,你們會吵起來的。你不知道我媽的脾氣」李佳是真的急了。
「我去告訴你媽,我會好好對你的。會給你幸福」春子覺得只要自己的真心的,會消失李佳父母對自己的誤解,油混也有正直善良的油混,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油混就是整天打打殺殺的不講道理,看誰不順眼就打誰。
「你別在這裡跟她說了,她不會聽你的。全是鄰居,吵起來太難看了。」李佳快哭出來了,緊緊的拉住春子。而她媽媽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一聽聲音就像那種彪悍潑辣型。春子心想,看來先禮後兵以德服人那套是不行了。那就趕快起轍吧。
「那怎麼辦?我不想你回去,以後再見到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想你」春子實在不願意這幸福的時候就這麼短暫的從指間溜走,那種牽腸掛肚的相思之苦歷歷在目。
李佳沉默了一會,這一會大慨就幾秒鐘,過了一會,下了很大的決心「那你帶我走吧」
「好,我帶你走」春子聽到這話,便明白李佳的決定。這會他己經沒有當初的理智。因為他自己這輩子就和眼前的這個女人耗上了。分也罷,合也好。是脫不了干係了。就在那個黑影快到跟前的時候,春子拉著李佳的手快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霧蒙蒙中,李佳媽媽也發現了春子拉著她女兒飛奔。聲音立馬變得急切起來「李佳,你快回來。你爸爸還病著呢。」
春子心裡一遲疑,腳下一頓。見李佳沒有反應,一咬牙,又重新加速。帶著李佳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中。留下又急又恨的李佳媽媽,估計她這會正仰天長嘆,女大不中留啊,按照金庸的路子,如果內力深厚應該揮掌拍斷路邊的一棵樹以渾心頭之恨!
那不管了,春子帶著李佳一直跑到自己覺得安全了,才停下腳步。倆人跑得就剩下一口氣了,停在路邊,彎著腰不停的喘著粗氣。辯明方向,尋著路鄉間小道往公路上走。
「我們這是去哪啊?」李佳看四中黑洞洞的,有些害怕。
「去市裡面」春子邊打電話邊回答李佳,打個電話給大力他們,叫他們別等自己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不過看前面不遠處有車燈的亮光,應該快到公路上了。自己想辦法搭車吧,摟著李佳,一股撲鼻的香味湧入腦中,春子心裡那叫一個美啊。
蘇州,某浴場
猴子和大軍子都坐桑拿房裡,蒸得滿頭大汗。
猴子的四周圍著一群馬梁子,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滿紋大龍。煞有氣勢。
今天猴子真是拿捉了派頭,他就是要下下軍總的面子,殺殺他的銳氣,他哪知道軍總現在哪有什麼銳氣可殺,完全一個喪家之犬。
自從小奎把軍總接到酒店以後,就沒見著猴子,軍總混了這麼多年,怎麼猜不出猴子心裡打得什麼算盤。也就忍了。可是在酒店房間里看了足足有三個小時電視,天都快黑了,也未見猴子影子。打電話給小奎,被告知猴哥正陪朋友吃飯呢,一會過來。合著我大軍子就不是朋友,還陪朋友吃飯。悶了一肚子氣的軍總想下樓吃飯,又怕猴子來自己不在又不好。肚子餓得咕咕的叫,想泡個速食麵吃又拉不下這個面子。雖然現在落魄,但怎麼說也是一大哥啊,也不至於弄到這份上吧。既然拉不下面子就等吧,不怕你不來。
又等了三小時,好嘛,人家猴哥還是沒來。軍總有些上火,不敢直接打電話給猴子,又打電話給小奎。小奎說猴哥這會正陪著朋友洗澡呢,你要是想找猴哥就現在過來吧。這時的軍總又惡又累,己經完全沒有了脾氣。但去洗澡去還是不去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軍總是從來不去浴城洗澡的,你說這是為什麼呢?因為他不行啊,男人都喜歡的事情,他不行。每次兄弟們去浴城找樂子,唯一裝正經,一次這樣,也就算了。後來次次這樣,不知情的兄弟們嘴上不說,心裡就不得勁啊。這人是咋回事啊,看不起兄弟們還是怎麼的,融入不了兄弟們的尋歡作樂的圈子呀。有好心的兄弟還勸他,「我說軍總啊,人生在世不就那幾十年嘛,不就圖個樂嘛,省那錢作甚啊」,大軍子自己心裡也憋屈啊,被人誤解,心裡想,不是我裝正經啊,兄弟我也基本告別那什麼什麼的時代了。一來二回,次數久了。他也就為自己定下了個規矩,從不去浴城洗澡,道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規矩。猴子不可能不知道啊,他明明知道這規矩,卻還叫軍總去。顯然就故意下他的面子。
軍總他不是一般人啊,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哥,這點還看不穿嘛。誰叫咱有求於人呢,古人韓信受胯下之辱,今天我大軍子就受受「亮槍之屈」吧,硬著頭皮。來到指定的浴場,脫了褲子。直奔浴池。
猴子那邊呢,見把大軍子不言不語,叫幹嘛幹嘛。也玩得差不多了。心裡頭那口惡氣也出去大半。不過造型還是要擺的,自己四周圍滿膀大腰的馬梁子。那叫一個氣勢。大軍子也識相,脫了褲子,亮出胯下那無用的像個死了多年己風乾的死蛇乾子的話兒。算了給了猴子很大的面子了,他那桿老槍雖然沒用,但從不輕易示人的。
「猴哥,猴哥」軍總特意喊了兩遍,把猴子喊得心潮怒放,差點把他胯下那話兒喊得豎起來。
「都是自家兄弟。叫我猴子就行了,多少年了,我都聽你喊得習慣了」猴子語氣也軟了下來,沉著的臉慢慢放鬆。搖手讓四周的兄弟散去。既然是自家兄弟,這個造型可以不擺了。
「什麼猴子呀,你現在可今非昔比了。猴子再也不能叫了,猴哥是肯定要叫的」軍總是個老江湖,豈會因為你猴子的一句客套放鬆警惕,叫著猴哥不鬆口,先把你捧上天再說。
「把我當兄弟就叫猴子,」猴子晚上喝了點酒,還來勁了,拍著那滿是肋骨的胸膛,真不怕把那小身子骨給拍碎了「以前受小人挑撥,讓兄弟們之間有點誤會。兄弟們說清楚就行了。其實你早應該來找我了,你家裡那點事我也聽說了」
只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家裡的那點事當然是指春子和小桃之間的事情。軍總聞言,臉色有點難看。
「都是小春子那個雜碎,真應該把他給剁了」軍總牙咬得吱吱的響。
「當年我們之間有的那點小矛盾都他那個傢伙給挑撥的,你說我可能搶你的位置嗎?我是怕他對你不利,我才動他的。哪知道他反咬一口,說我要搶你的位置。你氣人不氣來,還把我逼到蘇州來,不過也好,不是他把我逼過來,我也沒有今天。不過這仇我一定要報的」
***,猴子反咬一口,喝這麼一出「清君側」。這廝嘴巴怎麼這麼厲害,怎麼不去吹簫賺錢呢。
「是啊,當時我也是耳朵根子一軟,聽了他的鬼話,現在落到了這個下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軍總也順著猴子的話說下去「當年我們一起把老虎搞進去,現在他提前放出來了,也想動我,看來我們是沒幾天好日子過了。」軍總把「我們」倆字說得很重,一句話就把猴子給拖下水了,嘛叫老江湖,這就是啊。
「真***上天了,我看誰敢動。誰動我滅誰」猴子脫口而出,大軍子心裡暗暗的笑。
「好,夠兄弟」
「都是兄弟什麼也別說了,一會搞個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