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賈張氏的智慧
楊慶給她解釋道。
「這是夾心磚，做成后，我在夏天曬了半個月。」
「然後有用煙熏火烤，讓這磚變的硬邦邦，黑乎乎，壘成了牆。」
這樣不會引人注意。
「你吃吧，敞開了吃，最少我們能頂一年。」
「這還不算我一個月能領二十多斤棒子麵。」
太驚喜了啊，陳紅也眼中泛光的看著楊慶。
這簡直是一個寶藏男孩啊，在這樣的境地，還能弄這麼多東西。
隨後又疑惑道。
「既然不缺吃的，你怎麼這麼瘦？」
楊慶苦澀一笑。
「因為不瘦也是罪。」
「就這樣，他們都覺得我藏了糧食。」
「這幾年，大家都餓瘋了，恨不得把老鼠摳出來吃了。他們又怎麼可能放過我，不瘦，他們敢把咱家掀一個底朝天。」
「我是沒有人權的。」
誰讓他父母跟著國黨跑了的。
這就是罪。
陳紅憐惜的摸了摸他的頭，保證道：「從今以後姐姐護著你。」
說著陳紅的體內升起了一股子力量。
楊慶不適應被人摸腦袋，還是自己的媳婦，就很羞恥。
他趕忙脫離魔掌。
「我給你煮粥。」
說著他彎腰去做飯去了，食材就是那塊紅薯磚和壓縮餅。
隨著水開，屋子裡飄出了一股子甜香味。
如果不是下著雪，家家戶戶都在緊閉門窗，如果不是后罩房冷冷清清，只怕這一下，就要引出很多的牛鬼蛇神。
楊慶也不敢繼續下去了，趕緊滅了火，然後蓋緊鍋。
朝正在慢慢打掃衛生的陳紅喊道。
「媳婦，吃飯了。」
陳紅聞聲也湊到了鍋灶前，一邊用底火取暖一邊端上了楊慶遞過來的碗。
兩夫妻，就這樣面對面的蹲著端著碗，稀里嘩啦的喝著。
粥很好吃，因為紅薯是甜的，壓縮餅里的蜂蜜，也是甜的。
吃著，陳紅又發現了華點。
「哎，那啥，這蜂蜜你是從哪裡找的？」
「叫我楊慶就好。」
「這蜂蜜是我從郊外，掏的。」
「分了好多次偷運回來的。」
「咱們院有一個三大爺，眼神很厲害，鼻子也靈，每天都守在門口，琢磨別人的東西，要不是我身上埋汰，藏的也緊，只怕要被他搜剿出來。」
兩個人喝著粥，渾身暖和了起來，加上肚子里有了東西，精神也起來了。
談性漸濃。
「啊，還有這樣的人，這院子里的奇葩還真多。」
「人一多，奇葩就多了。」
「像咱們院子。」
「我就是一個受氣包，誰都能欺負。三大爺就是老扣，葛朗台。賈家是潑婦無賴代表。二大爺是個架勢，裝逼怪，官迷。一大爺道貌岸然，其實最為陰毒，算是偽君子。還有一個傻廚子，被人玩的團團裝，自己不自知，好色假正經。還有許大茂，自詡聰明人，卻是小聰明，是一個純粹的小人。」
說到這裡，楊慶頓了一下。
「雖說是小人，但是也是這院子里唯一救濟過我的人。」
「有時候小人，比好人更像好人。」
「雖然他可能只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大方，施捨給我的。」
說著這些楊慶的內心也非常複雜，人性要遠比我們認為的渾濁。
聽到這裡，陳紅大概了解了大院的情況。
「怎麼和我們村子差不多。」
「傻子，瘋子，潑婦，假正經，受氣包，偽君子，老扣…………每個村子都有。」
楊慶也嘆了一口氣。
「這可能就是社會的組成成分吧。」
陳紅也嘆了一口氣。
「算了咱們過好自己的就行了。」
第二日。
楊慶帶著陳紅去街道辦領火柴盒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透過窗戶賈張氏瞪著眼睛，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小雜種，從哪裡拐帶的竹竿，這麼丑，也就只有他要了。」
秦淮茹正覬覦著楊家的房子那，最為敏感。
「媽，楊慶不會結婚了吧，他要是結婚了，那房子我們還能要過來嗎？」
賈張氏聞言罵罵咧咧的道。
「都怪王婆子，多管閑事，那小子就是一個敗類，憑什麼占那麼大的房子。」
「原本還打算等天氣暖和點了，把他趕到旁邊的破屋。」
「我看等東旭回來了，也不用等暖和了，讓一大爺攛掇傻柱，帶著東旭，把他趕出那間好房子。」
「媽，那王主任那裡怎麼交代？如果楊慶不同意的話，一大爺可能也擋不住王大娘。」
賈張氏翻了一個白眼。
「你知道個屁，他們楊家就是一個叛徒，誰沾染誰倒霉。」
「那姓王的要是不知好歹，我就去告她去，那讓丟了官職。」
「而且你當你一大爺是泥捏的？」
「那是八級工，關係厚著那，不是姓王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你這都看不出來嗎？咱這大院，易中海八級工，一大爺，劉海中七級工，二大爺，閆富貴文化人，三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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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按照等級排的，就是因為這院子里的人惹不起，他們說話有分量。」
「不聽他，一大爺，二大爺，讓你在廠子混不下去，三大爺，讓你孩子在學校不好受。」
「往前說，這些人就是族老，士紳老爺。」
「這世道再變，也離不開這些。」
賈張氏有著自己的獨特眼光，要不然也不能在這大院橫行霸道。
更不會把賈東旭送到易中海的手裡，現在這社會，一個師傅半個兒，都是帶著責任的。
看吧，就是因為她的這一招，讓她們賈家在這大院成了沒有人敢惹的存在，生活上，易中海，楊慶，傻柱三方幫扶，還時不時的，能夠捐次歀。
活的比誰都舒服。
這也是秦淮茹對賈張氏不離不棄的原因，踏馬的，崇拜啊，女人做到這份上，還有誰？
「媽，你說得對，就是如果這小子真的娶了媳婦，那他家的口糧，我們是不是吃不上了。」
賈張氏哼了一聲。
「他敢，我一看就知道那女人是逃難來的，無根無基的，就他們兩個廢茬子，我折騰死他們。」
這兩個人，沒有人關心人家兩口子的死活，甚至沒有人當這兩口子是人。
在他們心中，這兩人，就是任憑他們拿捏的泥團。
楊慶被他們折騰成這樣，還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對於叛徒的家屬，官府也沒有人在乎他們，多少人都逃了，逃不了的也加入了街溜子行列，組團在一起用來抵抗這個世界的敵意。
楊慶可能是唯一艱難求生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