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身體與記憶的同步
「出事的具體時間有嗎?我需要特別具體,能精確到秒」
假江行安對封思萌提出了一個非常有難度的問題,不過封思萌不是江行安,她無法做出解答,只能給出一個大概的範圍。
假江行安也是有些無奈,看來靠人不如靠自己,於是他先把自己的身體和封思萌提出的時間點進行同步,剎那間假江行安失去了光明。
儘管他擁有失明后的記憶,但這種親身經歷的體驗可不是記憶能夠帶給他的,因此假江行安在開始重新體驗了江行安這段時間的歷程。
他與江行安的差別就在於他們兩人擁有相同的記憶卻沒有相同的身體,因為假江行安是夢境的一部分,他身體的狀態可以隨著時間線任意變化。
也就是說假江行安的身體和記憶是分開來的,並沒有完全在同一個時間點,而現在他需要將兩者同步起來。
為了保證完全一比一的同步,假江行安甚至把江行安頭痛的過程就經歷了一遍,於是他忍不住地喊叫了起來,
「啊...」
看見假江行安痛苦的樣子封思萌想要上前去修改江行安的感知,這樣就能完全去除掉疼痛,可假江行安也看出了封思萌的想法,馬上制止住了,
「別插手,我必須體驗和他一模一樣的經歷才能知道他當時遇到了什麼,過程若是被修改過那很容易會引發其他的未知問題,所以我必須還原當時的所有情況」
若是想規避掉疼痛,假江行安自己就能做到,他只要修改一下夢境中有關疼痛的係數就行了,但是他為了體驗原汁原味的江行安經歷,沒有做過任何修改。
封思萌見狀也只好放下了手,雖然她很擔心假江行安的狀態,但她還是知道這種事情的輕重緩急,專業的事情就該讓專業的人去做,最不需要的就是自己擅自插手。
既然假江行安不要自己動手,那自己就在一旁等著。
雖說是等著,但封思萌的臉上的表情可是一點都坐不住,很想出手幫假江行安緩解一下疼痛,但一想到假江行安的話,最終還是忍住了。
假江行安把這一個月來江行安所有的體會都感知了一遍,還好陳瑾萱做了一件好事,讓江行安在這一個月內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不然這一個月的折磨能逼瘋假江行安。
終於把時間點同步到與封思萌相見的今天,可是問題來了,之前的記憶假江行安都有,但是唯獨今天的記憶他是一點都沒有,所以他並不清楚江行安出事的具體時間,只能一點一點的往後試。
剛才的同步中假江行安因為有記憶,所以提前知道接下來自己的身體會發生什麼,但是現在他沒有了參考,之後身體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未知的。
儘管有一部分封思萌視角的記憶,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做不得參考。
假江行安先把時間推到封思萌的提到的大概時間,然後一秒一秒的往後試。
很快他就享受了一次無字天書之間的對抗,一口老血從嘴中噴了出來,這件事在封思萌修改的記憶里有,所以假江行安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是低估了這一次對抗的強度。
假江行安差一點沒緩過來,還好身體又馬上回溯了一遍,這才好轉了不少。
一直跟著封思萌提供的記憶,假江行安把自己的身體狀態推進到江行安把手伸入自己的眼睛中,隨後就不敢再繼續往下做了。
雖然能從記憶中看到江行安後續繼續深入才出事,但是他並不清楚這個事故爆發的原因是什麼,萬一只是伸入眼睛的話,那自己再往下就會出現和江行安一樣的下場,因此他猶豫了。
最後他選擇換位思考,那時的江行安到底在想些什麼?
以他對自己的了解,江行安一定想要否認封思萌的說法,既然要否認封思萌的說法就得拿出能夠說服自己的證據來,這就是整件事的導火索。
於是假江行安回到封思萌修改的記憶中好生研究江行安的表情變化,儘管江行安的表情管理一直很到位,但是微表情之類的東西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住,所以假江行安想從中找到一些沒有發現的線索。
對著他人的視角去研究自己的表現,這種事情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
假江行安發現江行安在把手伸入眼睛中時有一種自暴自棄的表現,這意味著江行安一開始認為封思萌說得是正確的,但是隨著手指的深入江行安表情開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說明江行安知道了反駁封思萌的證據。
但江行安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明明發現了證據卻不會反駁封思萌,這代表這個證據的特殊性,當然也有可能是江行安沒有把握證明自己的發現是正確的,只是處於糾結思考的狀態下。
在這種狀態下江行安唯一能做的就是進一步去研究,所以江行安選擇繼續深入,而在這時他遇到了某種東西。
至於如何繼續深入研究,隨著假江行安的同步之後他已經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了,由於失明,所能寄託的東西只有那麼幾點,而最可能的就是擴大感官,用手指感受自己眼睛之後的東西。
因此接觸到了導致他出事的病因。
整個過程假江行安基本上全部整理了一遍,可以說是完全符合江行安當時的狀態,對此假江行安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封思萌見狀馬上上前問,
「如何,找到了病因了嗎?」
此時的假江行安已經失明,他沒有去看封思萌而是繼續躺回了草地之上,
「沒有,因為沒有這一天的記憶,不知道出事的具體時間是什麼,所以我不敢繼續往下走了,萬一走錯一步我就會和他一樣的下場」
假江行安說謊了,他選擇不把自己發現的東西告訴封思萌,因為在他的眼中記憶里的江行安沒有選擇開口必然有著他自己的道理,假江行安和他是同路人,那就該走一樣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