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三疤

巧三疤

「哎呀!這裡又出這麼大一個坑!不美了!不美了!」赤儒道人搖著頭轉身望向束寧。

「剛才師姐說,這丫頭的境界比我高,真的假的?」赤儒道人轉念又一想「高才好呢!她認我做師父就行了!」

赤儒道人跑回束寧面前,笑嘻嘻的說道「那是你師伯,脾氣古怪著呢!我先跟你說一聲啊,以後你要是惹到她,別怪我幫她不幫你,她是有理沒理都有理,你曉得吧!」

束寧無語以對,自己什麼時候拜他為師,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師伯?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可思議?

「徒兒,你看西邊那顆黑樹,那是天上地下僅此一顆,以靈氣而活,三年開一朵花,結一個果,食其果,可讓無根者生血長肉,連食三次,野鬼都新生。」

喬黑玉樹是至陽之物,妖鬼莫近,原是生長在永歸海,被赤儒道人移到渡沽山來。

「都夏至了,今年怕是又不能開花結果了,挪了幾十次,又白等了三年了!」赤儒道人唉聲嘆氣又道「知道你是故意的,,三年又三年,師姐你浪費了多少時間!」

過了一會兒,赤儒道人又打起精神說道「今年一定要讓它開花結果才行。」

「徒兒,你照顧一下你的師伯,我得去一趟永歸海,找海真人去,問問他怎麼才能讓喬黑開花結果。」赤儒道人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囑咐束寧說道。

沒等束寧反應過來,赤儒道人踏樹已飛出三里地!

什麼情況?束寧一臉茫然,一頭霧水,如墜入夢中,不知所云的反應著。

自己成了他的徒兒?還要留下來照顧師伯……?

束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能這麼稀里糊塗的接受,更不能長留在此地。束寧決定要去找所為的師伯說清楚,自己不可能留下來照顧她!

束寧來到「凈思洞」。

洞外長滿了一色萱草花,花姿優美動人,優雅清逸。

洞內明亮寬敞,擺放著簡簡單單的石桌石凳石塌,在沒有多餘的東西。

石壁上有深深的亂痕,好像是一幅畫像,有一個人端坐在石壁之上。又像是被人刮花的一張大臉,在流淚哭泣。彷彿聽到悲悲戚戚的哭聲,感覺自己心中燃起一團苦悶,一絲絲惆悵匯聚於胸口,不自覺的跟著哭聲悲傷起來。

束寧驚覺得感知到,自己像是陷入了無邊的苦恨里。

束寧強制自己閉上眼睛,收了心神,很快的逃脫出來。

「沒想到你的心靈這般純凈」煙形女人在束寧身後有些意外的說道。

束寧馬上轉身遠離石壁上的刮痕,對煙形女人說道「赤儒道人去了如歸海。」

「永歸海!她真傻!」煙形女人飄到洞口,望向萱草花說道。

「我不能留在這裡照顧你」束寧很直接的說道。

「我不用任何人照顧」女人說完,煙形消散,不知所蹤。

束寧走出凈思洞,走到叮咚泉邊,見煙形女人在這裡飄飄蕩蕩,似有心事,束寧心想「自己還有兩天時間,如果離開這裡,不知在去哪裡尋靈氣富足之地,不如就在這裡安安靜靜呆兩天,兩天之後在離開。」

束寧又想到白江江,不知他怎麼樣了?

白江江和天涯海海還有淺汐,三個人一路朝北行走。

「淺汐,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啊!」天涯海海問道。

淺汐問了飛過的黃鸝鳥,問了路邊飛落的蜜蜂,他們都說一直向北走,還有三百里就到了。

淺汐用手絹替天涯海海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微微一笑,嘴角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回道「明天晚霞前一定能到。」

「對對對,我們在走一天明天就能到了。」白江江問了路邊砍柴的老者,所以肯定的說道。

「對對對,對什麼呀!你不是說不認識路嗎?現在又知道了?」天涯海海因為夏季的炎熱,有些煩悶。

白江江一聽,臉色微紅,有些窘態,都怪自己這些年只在山上偷閑享樂,從未下過山走一走。

天涯海海又問道「你沒騙我吧,黑崖靈谷真的有會唱歌的花草?」

「沒有,沒有」還沒等白江江說完後面的話,天涯海海一聽急了,問道「沒有會唱歌的花?」

「不是,不是,是沒有騙你,真的有會唱歌的花,我不騙人,是真的有。」白江江憨憨的著急的解釋道。

「山主,看公子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騙人的。」淺汐微笑著說道。

「都說了不許叫我山主,這輩子我才不會回去當山主,你要是再叫,我就生氣給你看。」天涯海海撅起嘴巴說道。

白江江也說道「公子可不敢當,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叫白江江。」

「白公子」淺汐微微一笑,嘴角邊的兩個酒窩特別迷人。

白江江有些害羞的說道「你叫淺汐對嗎?」

淺汐點了點頭,嘴角邊的酒窩一直都在。

白江江又禮貌的問天涯海海道「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天涯海海直接跑開,不理會白江江。

白江江心想「她還是不相信我,以為我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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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天涯海海發現前面有一個木馬在跑!

天涯海海跑到木馬面前,又見木馬的眼睛竟然會動。「奇了,奇了,木頭做的馬還會跑?」

「讓開,讓開,撞到你可別哭鼻子,向我討要銀錢看病。」

「奇了,奇了,新奇的嘞!這木馬還會說話。」天涯海海激動的回身跟著木馬跑。

這木馬哪裡會說話!後面跟著一個人,那個人身材矮小瘦弱,被高大的木馬擋住了。

天涯海海根本沒看見,先入為主的以為這木馬會說話,激動的天涯海海好想把木馬抱回家,所以傻傻的問道「你是木頭還是馬」

後面跟著的那個人猛飛了個白眼,說道「不是木頭不是馬,是木馬。」

「木馬,不不不,要我看你是神馬,你當我的坐騎好不好。」

「哼哼哼」後面的矮子冷笑了三聲后,抬起手勒住木馬的尾巴。

木馬停了下來,天涯海海這才看見木馬身後還有個人。

「你是傻子嗎?」那矮子對天涯海海吼道。

「你才是傻子,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天涯海海歪著腦袋,打量從木馬身後跳出來的矮子。

「叮叮咚咚,咚咚叮叮。」天涯海海頭上的玉蘭鈴清脆的想了起來。

「嘿嘿,我在路上好好的溜我的馬,誰成想來了一個瘋子,要我的木馬當她的坐騎。」矮子把木馬當成自己的孩子,自己都捨不得騎,怎麼會讓別人騎。

天涯海海一聽這木馬是他的,立馬開心的說道「這神馬是你的」

「嗯」矮子一聽天涯海海稱自己的木馬為神馬,當下態度緩和一些。

天涯海海難掩喜愛對趕過來的淺汐說道「這木馬會跑,眼睛還會動,還會說話,真喜人。」說完看了一眼矮子,才醒悟過來,木馬不會說話,剛才和自己說話的一直都是這個矮子。

矮子見天涯海海喜愛自己做的木馬,當即神情傲嬌起來說道「這算什麼!我家裡還有會卷鼻的木象,會跳的木魚,會飛的木鳥,都是我做的。」

「奇了,奇了,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能做出這麼精緻的東西來?」天涯海海驚奇的問道。

「我巧三疤看著其貌不揚,但是心靈手巧,能將死物做成活物。怎麼看我巧三疤不像能工巧匠?」巧三疤反問道。

天涯海海一聽巧三疤,這樣說自己,心直口快,傻呵呵的笑道「看你是不像個巧人」

淺汐和白江江互瞧了一眼,心想「這自稱巧三疤的人,手骨彎曲粗壯,好似伸直手都費勁,確實不像能工巧匠。」

「嘿嘿,依你說巧人該長什麼樣子。」這句話可問住了天涯海海。

九爾山,只有天涯一姓,滿山也就住著百十來人,沒有一個人會做能跑的木馬。

「嘿嘿,想你這丫頭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家鳥。」巧三疤諷刺天涯海海道。

「奇了,我要是見過世面就不下山玩了。」天涯海海撇了一眼白江江,又說道「我見過的你為必見過」

「說來聽聽」巧三疤高傲的仰著頭說道。

「你見過會唱歌的花草嗎?你見過木櫻花嗎?你見過雪搖樹嗎?」

天涯海海見巧三疤悶聲不說話,得意的又說道「你可知木櫻花入水即化,入土成塵嗎?你可知雪搖樹,一年四季,遊走東南西北,無拘無束嗎?雪搖樹只現身在有緣人的眼前,一般人是見不到的。」

「嘿嘿,你說的這些,我是沒見過,誰知不是你信口開河矇騙我。」巧三疤撇了撇嘴說道。

「我為什麼要騙你,我說得都是真的。」

「真真假假,誰又知道!」說完巧三疤趕著木馬走了。

「哎!你怎麼走了,我還想看會卷鼻的木象,會跳的木魚,會飛的木鳥呢!」天涯海海在後面喊道。

「嘿嘿,你不信我,我不信你,各有各的路。」巧三疤跟著木馬後面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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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如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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