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仙身
炎庭解決了白江江,凌空飛翔在天空中,府撖山川大地,終於找到了束寧。
束寧在渡沽山,叮咚泉邊坐了兩天。當看到炎庭時,輕吐氣息鎮定道「他來的還真快!」
「這幾天時間,你感知到瑰靈魄在何方了嗎?」炎庭看見束寧的身影,飄身下來問道。
「三天時間太短了,神君在給我三天時間。」束寧想著委屈求全在多爭取幾天時間。
「在給你三天時間,就算再給你三天時間,你就能感知到瑰靈魄在哪嗎?」炎庭反問道。
「三天以後你就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實力了。」束寧知道炎庭不好騙,卻自信的說道。
「你有沒有實力,我不需要了,我自己也可以尋找。」炎庭知道束寧的鬼心思,想著拖延時間,門都沒有。
炎庭面無表情的看著束寧,心想「黎庸,你這徒兒並非如你所願,現在我就要她的命。」
炎庭不在相信黎庸的話,更不會信束寧說的話。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就是整個天地之間,浩瀚宇宙,無人可擋的霸主。
時間安靜的像是靜止一樣。
炎庭眼中起了殺意,丘心錘「嗖」的飛出,一成十,十成百,百成千,直奔束寧而去。
束寧沒想到炎庭真的起了殺心,只能選擇拚死一搏,抽出腰間金卜軟劍,揮劍直接為圓,霎時間,水浪滔天,波濤洶湧,將萬千丘心錘覆沒在驚濤駭浪之中。
束寧把握時機,緊緊握住金卜軟劍,搖晃的金光熠熠似水波,喚劍成影,似水似冰,水結冰冰化水,無時無刻不在變幻,直奔炎庭而去。
「太嫩了」炎庭在心裡嘲笑道。
炎庭不屑一顧的同時,從水中喚出丘心錘,丘心錘千萬合一,錘體不斷擴大,大到遮了日頭,一片漆黑。
丘心錘重重的落了下來,束寧只能回身橫劍抵擋。
丘心錘突然彈開后,又砸向束寧。
一次又一次,束寧特別吃力的抵擋。
炎庭挑起眉,在心裡高傲的對黎庸說道「今天我就送你的徒兒去見你,我會把瑰靈魄一個一個都找出來為我所用。」
只見眼神冰冷,手掌之中匯聚一股疾風打向束寧。
束寧被疾風攔腰抽打,手勁一松,丘心錘重重的要砸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影接住了丘心錘。
炎庭在黑暗中並沒有看清那是什麼?心想「她也配是我的對手」
炎庭手掌立現黑煞風,將束寧猛的卷進黑暗無邊的黑煞風裡。
黑煞風像是一個黑洞,不斷的吞噬束寧的仙身,不停的狂風搖擺,肆意旋轉。
在狂風肆虐之中還有似鬼魅的煙氣流動,這煙氣纏繞著束寧周身,像是在腐蝕自己!
束寧頓時覺得自己五臟俱裂,氣散魂飛,體無完膚。
「啊……」束寧根本受不了黑煞風帶來撕裂般的殘害,那是痛徹心扉,無以復加的苦痛。
突然,束寧眼前一亮,水波粼粼一片繽紛世界。是姬固異獸護住束寧最後一絲微弱氣息。
姬固異獸在束寧體內迅速凝結,想要帶著束寧衝出去,可是強大的黑煞風,不容一點喘息,黑風攪著鬼魅的煙氣,差一點也讓姬固異獸魂飄魄散,姬固只能殘留在束寧的身體。
炎庭收起黑煞風,喚回丘心錘,見地上與死無異的束寧,冷哼一聲飄然離開。
此時的束寧,五官扭曲,筋脈寸斷,仙骨靈根全毀,整個人像是活死人一般,更像是一灘泥水在地上,倔犟的喘著最後一絲微弱的氣息。
炎庭走了,煙形女人才敢出來。
煙形女人把周圍布滿了煙霧,她只想讓束寧在最後一刻,不被太陽暴晒。
束寧奄奄一息整整躺了一天,她倔犟堅定的意志,讓姬固異獸也跟著復活。
束寧滿眼都是珊瑚色,那夢幻的光芒,讓束寧安靜下來,扭曲的五官在一點一點恢復最初的容顏,乳白色的血液緩緩流淌開來,糜爛的身體被粉色光芒籠罩,姬固和束寧徹底的融為一起。
束寧緩慢的睜開雙眼,見煙霧繚繞,聽叮咚泉邊的流水聲,聲音清脆舒緩,她不知道是姬固救了自己,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死。
活著真好!
「師父,只要我活著,我一定會尋找瑰靈魄把它們帶回蒼碧山。」虛弱的束寧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了自己的使命跟責任。
「你……?」煙形女人以為束寧不可能復活,本想捲起塵土將束寧埋在叮咚泉邊。
「我冷!」束寧說完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煙形女人,憐惜的望著束寧,她飄在渡沽山之中,找不到什麼可以為束寧溫熱身體的物體,最後飄到凈思洞,見洞外一片萱草花。
心念一動,眨眼之間萱草花瓣同時被摘起,一時間萱草花瓣飛滿天,伴著寂靜的空氣飛舞,盤旋,一片一片灑落在束寧的身上。
煙形女人又收起煙霧,讓陽光的炙熱驅散束寧身心上陰霾。
束寧蓋著厚厚的萱草花瓣,睡了兩天。
再次醒來時,先是發現自己的肚子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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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寧抬起綿軟的手,遮住炙熱的陽光。
束寧慌張的發覺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仙力,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仙力靈氣沒有了!她不甘心的拿起身上的花瓣向上拋,她想讓那花瓣在空中飛舞,可她已經做不到了,花瓣又落了下來,落到束寧的手中。
束寧試了又試,試了又試,試了又試,她接受不了自己變成凡人。
「師父」束寧用盡全身力氣,嘶啞的喊道。
「師父」束寧無法接受自己現在凡人的身軀,她還要去尋瑰靈魄!她還要回到蒼碧山!
眼淚一滴一滴緩慢的流出,帶著不甘,帶著絕望,從束寧心底流出。
煙形女人飄了過來,束寧還沉浸在自己無法接受的世界里,心想「還不如死去!活下來還能幹什麼?」眼淚似水,不間斷的流淌。
煙形女人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因為她知道誰也不會感同身受,見束寧在哭,那就讓她哭個夠吧!飄飄蕩蕩的離開了。
束寧最後還是堅強的站了起來,決定以凡人之軀,尋找瑰靈魄,這是自己的責任,活著的責任。
束寧在下山前對煙形女人說道「我不能久留在這裡,有負赤儒道人的囑託。」
「他囑託你照顧我,你照顧我了嗎?還不是我照顧你!我不用任何人照顧,我自己能照顧我自己。」煙形女人冷漠的說道。
束寧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堅信山河在大,只要不停便會踏遍每個角落。
束寧不知道煙形女人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劫難,竟然釋懷了過往的情仇!也許當你沒有經歷更為殘酷的苦難時,你總以為現在的自己是這世間最苦的。
束寧變成了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她執著堅持著自己心中的信念。
「我要往哪裡走?」束寧下了渡沽山,來到十字路口,面對著東南西北,不知該往哪走!
站在岔路口,風吹衣帶,冷風刮骨,原來現在的自己連冷風都無法抵禦!一絲悲涼,縈繞全身。
束寧仰望天空,灰暗無比的天空,讓束寧的心更加的沉悶。
雨點像淚,輕落了下來。
雨滴到束寧的臉頰,星星點點的雨滴,慢慢的落下。
束寧沒有時間哀傷,她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凡人之軀,現在唯一要做的是找個地方躲避之後的大雨。
束寧不在感傷,不在猶豫,選擇了一個方向大步向前走。
雨滴輕柔的落在束寧的額頭上,鼻尖上,嘴角上,也許是上天可憐束寧,雨沒有下大,直到束寧行走了七八里路,見了一個茅草屋,雨勢漸漸變大。
束寧沒有莽撞進屋,而是禮貌的敲了三下門,問道「有人嗎?」
「有人嗎?下雨了,方便進去躲雨嗎?」
無人應答。
束寧耐著性子又敲了幾下門,發現門是開著的「有人嗎?」束寧一邊輕輕推開門,一邊問道。
屋子特別的整潔乾淨,一看就是有人住,束寧環顧四周不見一人。
天上的烏雲開始瘋狂的涌動,一時間黑壓壓的聚在一起。電閃雷鳴也開始轟隆隆的發出響聲,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從天而降。
束寧望著窗外的大雨,聽著雨狠勁的拍打萬物。
「師父」束寧想起了師父,特別無助委屈的大哭起來。
自己明明很努力很努力的剋制自己,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管自己是仙身還是凡身,都要尋回瑰靈魄回到蒼碧山,可是淚水就像知道一切太難實現,洶湧而出。
雨越下越大,束寧的眼淚也越流越多,可能因為雨聲遮住了哭聲,雨滴帶著淚滴下墜,束寧才敢放肆的大哭起來。
「這雨下得真大」一個洪亮悅耳的生音,還夾雜一聲貓叫,突然從束寧身後響起。
束寧雖成凡人,但應有的警覺還未消減,驚嚇之餘,轉身後退三步,手早已握住腰間劍柄,朦朦朧朧見一個身材高挑的身影。
一個閃電映亮全屋,束寧只見一個寬大的背影,有一隻貓趁亮跳到床榻上。
「你…下雨了,門沒鎖,我進來躲雨,天晴我就會離開。」束寧解釋道。
「往你右手邊走三步後退兩步是床榻,我坐在離你十步遠的椅子上休息。」男子說道。
「喵」小貓咪可不管她倆誰睡床,它可是跑了一天累了,安穩的趴在枕邊。
束寧放下一些戒備,坐在床榻上。
屋裡瞬間安靜,只聽見大雨急切下落的聲音,無數電閃雷鳴密集轟隆,狂風呼嘯而過,肆意拍射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