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什麼?」
三人都沒懂她說的意思,但很快,他們就聽到在貨車駕駛座方向,傳出的陣陣割裂空氣的聲音。
一道道風刃,猶如斬破空氣最鋒利的劍,發出令人恐懼的嘯鳴音!
那個貨車駕駛座上的男人,踹開車門下了車。
他表情陰鷙,隨著他的走動,喪屍的屍體像煙花一般不斷在身側爆開!
他不發一言,徑直朝著越野車方向走來,每一步都給人極端的壓力。
「七、七階異能者?」
程隱等人看著落在車窗上星星點點的血,臉色驚恐,這才意識到他們招惹了什麼樣的人物。
怎麼可能是七階?
厭酒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和七階異能者扯上關係?
隊員都嚇瘋了,甚至敢朝著程隱吼,「走走!特么趕緊走!」
「嗖!」
一道風,攜帶著千鈞之力,恍若蘊含力量的箭,穿透車窗,射了進去!
「噗嗤!」
接連響起兩道割破喉管的輕微聲響,程隱轉頭看去,被噴涌而出的溫熱鮮血濺了滿臉!
這就是這個時代,高階戰力,對於低階的全面碾壓。
厭酒遠遠的看著,表情冷漠,想要變強的信念,瘋狂滋生。
花朝城小隊隊長殺了兩個人,心裡的怒火才扼制住了些。
自從接了擊殺司閻羅的任務,他就沒順利過,花朝城喪屍圍城回不去,弟兄們全部身死,白楊鎮還被喪屍攻破,他就像個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竄!
這垃圾貨車速度跟屎一樣,那些喪屍還跟蒼蠅一樣圍著他打轉!
這幫傻逼東西還來撞他的車!
愛特么誰誰誰,今天先把這幾隻礙事的老鼠滅掉再說!
程隱身體僵成了一塊木樁,翻湧的怒火和極致的恐懼在他心底不斷拉扯。
他沒有注意到,在那些鮮血的刺激下,他旁邊的人身體都開始扭曲興奮起來。
程隱最終還是不敢,對於死亡的恐懼佔據了上風,他磕磕絆絆的解釋,「這都是誤會,我的一名隊員在您車上,我們是來找她的,一時冒犯,您大人有大量……」
他解釋了半天,卻發現對方一個字也不說,他抬頭,只見對方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旁邊。
他轉過頭,一張血肉模糊的嘴直接撲向了他!
白念!
她什麼時候?
是了,怪不得剛才她不讓他碰!她想讓他們全死嗎?
賤人!
白念二階異能者,喪屍化變成了三階喪屍,不是程隱的對手,但花朝城隊長並不擔心。
他隨手爆了越野車的輪胎,轉頭,直直朝著厭酒的方向看去。
厭酒似乎早有預料,站在兩隻七階喪屍身後,平靜的和他對視。
「小丫頭,我當真是,小看了你。」
隊長煩躁的想抽煙。
從一開始,她就在裝!
自己雖然懷疑,卻並沒有把她當回事。
甚至在車上,他明明聽到了後車廂的動靜,卻自信的以為沒有鑰匙,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劫走!
他太大意了。
她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木系力量那麼特殊,為什麼喪屍像是看不見她一樣?
只是他站了片刻,深深的看了厭酒一眼,轉身遁逃!
風系異能的加持,更是讓他的速度提升了數倍。
喪屍太多了!
即便白楊鎮引走了一大半,追他們的仍然有三百多!
這是一個可怕的數量,其中低階喪屍有兩百五十多,剩餘的都是四五階的喪屍,那兩隻七階喪屍更是大敵,擁有智慧,一直跟在喪屍大軍的後面,控制著喪屍的進攻。
他現在回去,上面一定會追究他的責任,畢竟他們極其看中司閻羅這個犯人。
再加上他的小隊隊員全軍覆沒這件事……
不過唯一可以替他贖罪的點,是他早早就把九階臃腫者和八階收割者的屍體轉移走了,它們身上的晶核和軀體都有絕對的價值!
況且……就算他將兩人抓了回來,也帶不走。
他的餘光隱晦的掃過身後的某些區域,恨意在眼中翻滾。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的命,才最重要!
來日方長,今日之事,他絕不會這麼算了!
遊盪在厭酒前面的兩隻七階喪屍嘶吼著,朝著他的方向追去。
不僅人類想獵殺高階喪屍獲取晶核,高階的喪屍也想吞食人類強者的血肉,獲得更強的力量!
厭酒看著對方絕塵而去的背影,蹙了下眉。
直覺告訴她覺得不太對勁。
她看了一眼被屍潮淹沒的程隱,放棄了駕駛貨車的想法,轉身立刻離開。
貨車體積太大,豆豆覆蓋不了那麼大的區域。
「轟——」
忽然,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猝然從遠處傳了出來!
厭酒正好面朝那個方向,那雙清亮如潭的眼眸中,一枚枚導彈從沙漠的東邊發射而出,猶如流星掠過,精準的打擊在白楊鎮基地上!
蘑菇雲般的爆炸餘波在白楊鎮上空久久不散,黑暗中基地的殘垣燃燒出一片連綿的火光。
她眼裡浮起一絲錯愕。
導彈?
末世里,居然還有這樣的武器保存下來,是誰發射的,花朝城嗎?
這般轟擊下,那些白楊鎮內存活的人……
她的目光順著導彈的來源處看去,那裡地勢很高,遠處的地平線藍黑交疊,依稀可以看出人頭攢動。
周圍遊盪的喪屍被爆炸聲吸引,全都朝著白楊鎮方向疾沖而去!
厭酒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它們大步奔跑起來。
沙漠之中唯一不好的,就是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喪屍沒辦法傷害她,頂多是會疑惑為什麼兩株植物會跑……這會成為她的庇護傘。
順便回白楊鎮找找李茜玉兩人的下落。
之前的鑰匙,她欠了對方一個人情,能找到最好,若是……她好歹也能幫忙立個衣冠冢。
然而很快,厭酒就感覺到了某種注視,如芒在背。
她加快速度。
「嘩!」
忽然,前方原本平坦的地面驟然拔高,猶如海嘯席捲而來,沙礫滾滾而落,擋住了厭酒的去路!
同行的喪屍被沙塵無情吞噬。
厭酒漆黑的眸中閃過銳利的寒光,止住腳步,靜靜的目視前方。
沙礫散盡,那是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指尖把玩著一柄銀刀,一步步悠閑至極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