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厭酒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哦,我是二階。」
葉如勤:「……」
你是二階,你還驕傲上了是吧?
葉如勤扭過頭往前走。
旁邊的人問厭酒:「你是武者嗎?」
武者體能很強,是異能者和操控者比不上的。
厭酒忍耐著脾氣搖搖頭,「不是。」
岳山以為厭酒實力應該在四五階,沒想到才二階,皺了皺眉,離她近了些。
跟著大部隊走的好處就是,除非遇到喪屍潮,普通的四五階喪屍,完全不是對手,他們順利的到達了原始林的入口。
蒼茫枯萎的巨樹連綿無盡,接近午時的陽光明晃晃打在頭頂,也無法驅逐樹林所散發的陰森和灰敗。
葉如勤道:「馬上就要進入原始林區域了,我們先在原地整頓半小時,接下來五個小時之內,將不會再停留,直接進入原始林腹地。」
烈焰小隊隊長南峰成轉頭看了岳山一眼,沒什麼異議,帶領小隊找地兒休息去了。
其他人看最厲害的兩隊都休息了,紛紛原地坐下,拿出吃的補充體力。
厭酒找了棵不是特別禿的枯樹坐在陰涼下,司霧終於能下地,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拿出個餅遞給厭酒。
昨晚厭酒在給司霧療完傷之後,將買的種子迅速催熟,得到了一些新鮮蔬菜,早上司霧主動起早烙了一些餅帶在路上吃。
這一點讓厭酒很滿意。
關鍵他做的很合她胃口。
要是以後分道揚鑣,以她的廚藝……她陷入了沉思。
在旁邊休息的鐵血小隊眼睜睜看著女生背上的男人站起來,人都傻了,岳山眼睛瞪如銅鈴,「厭酒妹子,他,他腿沒事啊?」
厭酒喜歡吃清炒的綠色辣椒,特地讓司霧做了辣椒餅,咬一口下去,心情都變好了。
她淡定點頭,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沒事。」
沒事你背著他走那麼長的路?!
他是什麼寶貝疙瘩嬌嬌男不能走路嗎?
眾人滿臉的不能理解。
司霧一直在觀察厭酒的反應,見她吃下去,愉悅的眼睛都彎了起來,才輕輕勾了下唇。
她估計自己都沒發現,她真正感到愉悅會是什麼神情。
葉如勤看了眼厭酒,又看了眼目光始終落在厭酒身上的司霧,皺的眉頭能夾死幾隻蒼蠅,直接對著司霧問道:「一個大男人,你怎麼不自己走?」
這算什麼,自甘墮落當軟飯男嗎?
關鍵對方只是個二階啊!
司霧拿著餅的手頓了下,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勻稱,指尖微粉。
不知為何,行為處事間,自帶著一股優雅從容的味道。
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霎那間,葉如勤從那雙深淵般的眼眸里,感覺到毫無遮掩的冰冷和寒意,猶如冬日霜雪。
她莫名打了個寒噤,不自覺退後一步,腳底升起了一片涼意,順著尾椎爬了上來。
對方垂下眸子,彷彿只是隨意看了她一眼:「我願意。」
厭酒兩口吃完,又去掏行李。
「我給你拿。」司霧怕她把餅都給弄散架了。
葉如勤站在原地,半天才回神,後知後覺的尷尬湧上來,她恨恨的跺了跺腳,走到鐵血小隊旁坐下。
南峰成的小隊就坐在厭酒不遠,他啃著乾巴巴的壓縮餅乾,越吃越沒味,忽然鼻尖一股辣椒的味道幽幽傳過來。
什麼味道,好香!
他循著味道往四周看去,就看見兩個人抱著油亮亮的餅在吃。
他看見已經有好多人在看著他們吃了。
結果那倆穩如泰山的自吃自個兒的,像是壓根沒看見別人眼巴巴的眼神。
他站起來走到兩人面前蹲下。
厭酒只感覺有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一抬頭,就看見一個面容周正的男的,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餅。
厭酒:「……你幹嘛?」
「我說,兩位,你們這餅,賣嗎?」
厭酒面無表情道:「不賣。」
本來就沒幾個。
「二階晶核一張餅。」
厭酒:「沒有。」
「我拿吃的跟你換。」
厭酒瞥了一眼他隊友往嘴裡塞的餅乾,「難吃。」
烈焰小隊隊員:「……」
說這麼直白是不是過分了?
南峰成:「……」
他轉頭試圖與司霧溝通,結果對方一副沒有任何主見的軟包子模樣,「我聽她的。」
這話是一點聊不下去了。
厭酒從行李掏出幾顆紅彤彤的西紅柿,「這東西可以賣給你兩顆。」
南峰成看著那西紅柿就沒有胃口,基地里是有西紅柿的,可是味道又酸又澀,難吃的要命,他正要拒絕回去啃餅乾,就聽對方淡淡道:「味道或許不會讓你失望。」
南峰成與厭酒對視一眼,又看了眼鮮艷欲滴的西紅柿,死馬當活馬醫道:「怎麼賣?」
「二階晶核兩顆。」
這個價格是有些貴的,不過對於南峰成來說還不算什麼,他掏出一顆遞過去,接過西紅柿就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汁水賊多!
南峰成:「!!!」
他連忙道:「你還有幾顆,我全包了,我給我隊員也帶點。」
西紅柿的種子,厭酒還有不少,只要她精神力不枯竭,就可以源源再生,不過她現在得保存力量。
留了五六個給他們自己,剩下的全賣給南峰成了。
南峰成樂滋滋的抱著西紅柿悄悄回去了,然後就聽見那邊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瞧瞧給孩子們饞的,西紅柿都成寶貝了。
厭酒吃飽喝足就靠著樹眯了會兒。
旁邊不遠的對話如下:
「你們那西紅柿吃起來不酸嗎?」
「酸,老酸了!吸溜吸溜。」
「怎麼我覺得那麼好吃呢,給我一個嘗嘗。」
「真不好吃,你就別吃了,吃了肚子疼。」
*
枯萎巨大的樹直插雲霄,枯草得有半人高,所有人踩著枯草前行,腳底發出沙沙的聲響,周圍一片死寂,彷彿望不到頭。
葉如勤不斷確定自己在樹上划的痕迹,帶領大部隊有序往前。
天災的可怕力量,將這片蔥鬱樹林的生命力抽的一乾二淨,就算是厭酒,也無法將它們救活。
越往裡,林間漸漸升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但不影響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