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攻防戰
被這個觀影空間叫做「鬼滅之刃」的包廂里,幾個人都露出了慎重的神色緊繃起神經,而理所當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只當仍是正常觀影的人們,正對伊之助和善逸的夢境笑得要命。
尤其是伊之助的夢境——那到底是什麼動物世界啊!
#善逸的情況……倒是不奇怪,但是伊之助怎麼是這個風格啊!
#笑死了,真的要笑死了,為什麼是這樣的動物世界啊。就算確實是「野性」的人,但是野性到這個地步未免太過頭了!
#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探險隊吧哈哈哈哈!
#微妙的倒是符合現狀了。不過把列車當大怪獸也太好笑了。要打的不是列車,而是列車裡的鬼啊。
#炭治郎看到的好像就是過去的家人了……
#這個鬼的手段還真是誅心。
#不過他好像不是無條件的把人丟到夢境里去,而是需要通過媒介來進行。
#所以他才養了人類作為「手腳」來替他幹活吧。
#用的是什麼方法?不讓睡覺嗎?
#看這個情況,應該是不經過他的允許就不能入睡,而如果達成了他的要求,就會獎勵人類在夢境中實現自己的願望。
#比如說那個列車的乘務人員,就是可以在夢境中見到自己死去的親人。
#這一瞬間,真是前所未有的理解了什麼叫做「為虎作倀」。
#這算是比較有腦子的鬼了。之前遇到的敵人,大多數都是找個地方吃人,遇到鬼殺隊的人,就要麼用打的,要麼用騙的。這好像還是第一次遇到鬼利用人類,和鬼殺隊作對……
#這麼看起來,最下級的鬼大多數都十分狂躁,要麼就比較好騙。越是上級的鬼就越厲害,而且不僅是武力值上厲害。
#看之前鬼舞辻無慘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當鬼不僅要面對鬼殺隊,面對一些天賦異稟的人類,還要面對喜怒無情的老闆。
#算是發現了。越是高級的鬼就越是人精,這就跟一些組織里,能往上爬的不僅是業務能力厲害,揣摩人心的手段一樣不缺。說明敵人不僅有力量,更有腦子。
#鬼殺隊和鬼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點?
#也沒那麼大吧。比較一下,藤丸君遇到的敵人不都越來越誇張,越來越難打了嗎?
#不,鬼殺隊這邊和藤丸君那邊……還是不太一樣。我也說不好……
#嚴格來說,我覺得藤丸君這邊和敵人的戰鬥力差距大一些,但是不知為何,鬼殺隊這裡的絕望感比藤丸君那邊更強。
#有一種藤丸君那邊,意志和魔力有可能創造奇迹,但鬼殺隊這裡很難的感覺吧。
#……我好像知道了。和其他任何一個世界的情況都不一樣,其他的世界敵對雙方要麼都使用元素力,要麼都使用命途力量,又或者都使用魔力,總之都在同一個「世界觀」下打架……但是鬼殺隊這邊,劍士打起來再怎麼花里胡哨,使用的也都是普通的劍技!但是敵人是能用血鬼術——能用超能力的!這完全就是普通人和能力者打!
#……也是。而且還是恢復力異常強大,斷肢重生也不過秒秒鐘的能力者呢。
#這麼一看簡直絕望。
#與其說是「絕望」,不如說是「真了不起」吧?
【煉獄杏壽郎恍惚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雖然他很快意識到,這是在父親面前,報告自己終於成為「柱」的消息的時候。
……是這樣嗎?
他按捺下心底隱約的疑問和迷惑,用一如既往的飽滿的熱情,向父親傾訴自己的感想。
煉獄家的人,不知為何,長相一直非常相似。即使有些臉型上和面容上細微的不同,但那發尾帶上些紅色的金髮、同樣色系的眼睛特徵太過明顯,一眼看去,只覺得全家人長得都是一個樣子。
但即使如此,由內而外的氣質差別,也杜絕了旁人「認錯人」的可能性。
因為被煉獄杏壽郎稱為「父親」的那個人,漠然,頹廢,看起來和煉獄杏壽郎本人幾乎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他對煉獄杏壽郎的報告,用「無聊」和「無謂」來評論。
反正也成不了什麼事。他這樣說。
而面對對此無比在意,用期盼的目光探尋地看過來的弟弟,煉獄杏壽郎跪下來平視著他。
「老實說,父親並不高興,還說這很無聊。」他雙手握緊弟弟——煉獄千壽郎的雙臂,用近乎擁抱的姿態,竭盡全力地鼓勵他。
而這一切,並沒有被潛入到煉獄杏壽郎夢中的人看到。】
#……為什麼會突然頹廢起來?
#柱的話,一般來說不是意志最堅定的一批人嗎?
#這一家子長得真的好像啊……一家子火紅貓頭鷹……
#……別這樣!回不去了!
#不提還好,一說就越看越像貓頭鷹。
#好傢夥,媽媽的遺傳因子就像完全沒有似的。一家人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炎柱該不會是祖傳的吧。
#煉獄家的情況好像和別的鬼殺隊劍士完全不一樣……按照這個說法,他們家該不會歷代都是鬼殺隊的劍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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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那個時代的情況……煉獄家該不會算是產屋敷家的武士吧。
#就是那種代代侍奉產屋敷家的家系?
#這個倒是看不出來。不過我覺得可能性挺大的。
#好哥哥啊!
#無論是炭治郎還是杏壽郎,都是好哥哥啊……
#驚了。說話的時候蹲下身子和人平視,把家裡的實際情況毫無保留的說出來,同時給對方加油鼓勁,在對方有情緒的時候及時疏導,絕不讓他心裡難受……這到底是什麼絕世好哥哥?這種哥哥是真實存在的嗎?!
#靠譜的哥哥……靠譜的大人……靠譜的領導者……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人……
旗木卡卡西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還好佐助沒有來這一次的觀影廳!!還好鳴人也沒有來這一次的觀影廳!!!
【夢魘非常愉快。
睡著了的劍士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為了確保後路,他直接自己上手比較快——】
#空氣牆!
#畢竟不是真實的世界,夢境應該只有夢境主人「有意識」的那一點地方。
#不過這個鬼為啥執著於把人變成廢人啊。都已經讓對方睡著了,直接自己動手殺人不更簡單。
#這個……估計不太可能辦得到。你看炭治郎那個鼻子,如果是十二鬼月這個程度的鬼接近,那個氣味應該一下子就會讓他驚醒吧。
#嗯,這一點上我妻善逸也是一樣的。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柱,炭治郎這樣的劍士能做到的,柱沒道理做不到。
#也許不是嗅覺和聽覺,但鬼接近之後的殺氣,應該也足夠讓他瞬間驚醒了。
#這裡用人類估計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精神圖景,這一點好像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差不多。
#叫法可能也不太一樣。
#想到了我這邊的固有結界,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東西吧。
#只不過會這麼容易嗎……哦,果然不行。
#應該是動手的一瞬間就有殺氣。夢魘操縱的說到底只是普通人,雖然好處在於接近劍士的時候,因為無害而不至於被察覺,但一旦動手也藏不住殺氣了。
#這個本能反應可真不壞。
#就是炭治郎這邊是不是有點危險?
#他的夢確實是特別幸福的。原本非常幸福的,和家人在一起的生活啊。
#我覺得他可能意識到有哪裡不太對了,但這種夢一般人都不會想要醒,實在是太幸福了。
#禰豆子!對了,禰豆子之前一直在箱子里……禰豆子逃票了!
【自從那田蜘蛛山一戰之後,禰豆子睡了許久,在無限列車的任務之前終於蘇醒過來,此時感覺到外面十分安靜,於是從箱子里鑽了出來。
有限的理智並不能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將炭治郎的手放在自己頭上,但昏睡狀態的兄長並不能像以往一樣,給她一個親昵的摸摸頭。
禰豆子有點生氣,一腦袋撞到炭治郎的腦袋上——
炭治郎一點事沒有,禰豆子的腦殼破損,流下血來。
禰豆子,「……」
好氣啊!
血鬼術·爆血!
粉紅色的火焰驟然席捲了車廂。】
#禰豆子小小的身形狀態真的好可愛啊。
#撞一下居然把自己撞傷了……太嚇人了,炭治郎的腦袋到底有多硬啊?!
#反正不是一般的硬。鬼的體質都被撞破防了。
#氣到火燒親哥是吧。但是看樣子是真的疼啊,這眼淚掉的,就差哇哇大哭了。
#但是還好有她在。
#要不然,這個夢境是真的不希望醒過來。
#只是出去了一個晚上,家人就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這個血鬼術完全就是玩弄人心的邪術。
#……各個方面都沒想到。明明是敵人,卻因為炭治郎內心過於溫柔,心像世界過於清透而選擇放棄……這不是完全被策反了嘛。
#能對著自己脖子砍下去也屬實果斷。
#但是這樣一來,就終於有一個醒過來的了!
#普通人對上鬼殺隊的劍士,根本沒有一戰之力嘛。
#畢竟是作為普通人,能和鬼這種能力者戰鬥的呀。不過這樣一來,就沒有普通人來礙手礙腳了。應該可以正常進行戰鬥。
#不過敵人是下一,而且還是被鬼舞辻無慘強化過了的下弦一,炭治郎能打嗎……
#之前打下五都很困難了,以至於嚴格來說是富岡義勇打倒的。這樣一來,敵人的強度又三級跳了……
#咦?不過他的血鬼術好像不太管用了。
#難道說是那種,一旦被破解了一次,之後的效果就會斷崖式下跌的類型嗎?
#不太像啊。
#至少夢魘表情看上去挺驚訝的。
#按照他的作戰方式來看,即使一次掙脫了,應該也不意味著有了抗性。
#……不是吧……
#天啊,居然真的是每一次中招都馬上割喉自盡!
#這麼一會兒自盡了多少次?!
#太狠了,這得是多強大的內心?!
#不如說太嚇人了!萬一設置了特殊的夢境,讓炭治郎在現實中自盡一次呢?!
#這個戰鬥的推進速度來看,不太容易設置那樣的騙局,所以這方面應該可以放心一點……但即使如此也果斷得過頭了!
#確實啊。這個精神力……
#還有對一家人毫不動搖的信任。各方面都好強。
#砍掉頭了!……咦,這個下一總不能比累還弱吧?
#炭治郎也學到了。即使已經砍下了鬼的頭,沒有眼睜睜看著鬼的身體和頭變成灰燼,就絕對不放鬆警惕……
#這麼一搞……我覺得之後的敵人,上弦的鬼,搞不好都是類似的情況了——雖然也是砍掉頭就能殺死,但會使用各種各樣其他的方法,讓自己短時間內「不會被砍頭」。
#說到底,殺死鬼的最可靠的方式,還是太陽。
#但是說真的,這個下一將自己和無限列車融合的這副模樣真的好噁心啊……
#給人的感覺好變態啊!
#不過這樣一來要怎麼打?砍列車?
#我覺得可能是,把人類的身體等比例放大到列車那麼長,然後砍斷相應的地方。
#唔,或者說是砍掉車頭?車頭和車身,人頭和人身,像這樣的對照關係。
#這倒是也有可能。
#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列車裡所有的人都是下一的人質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這要怎麼打……
#煉獄先生!趕緊醒過來啊!
【煉獄杏壽郎暫時沒有醒,首先醒過來的是伊之助。
但不管怎麼說,增加了一個戰力終歸是有優勢的。
禰豆子繼續使用血鬼術,試圖燒掉其他人身上的繩子,用來影響夢魘的血鬼術,並試圖將煉獄杏壽郎喚醒。
而嘴平伊之助,則留在了車廂里列車車廂里的血肉像是流水一樣的滲出來,逐漸蔓延開去,一條條血肉的「手」不斷伸出。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沒想到在我打盹的時候,事情發展成了這樣。」
火焰一樣的羽織搖曳著。煉獄杏壽郎掃視了一圈血肉覆蓋的列車。
「作為一個柱,真是不像話——真想挖個洞鑽進去!」
火焰如龍捲一般,卷過了整個車廂。】